16-妙音 (第14/20页)

了。”魏红哀伤地说。

    “这也太……”月清疏想起苏嬷嬷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她最不忍听这种亲人离散的故事，此刻心里也十分难过，“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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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去岁就跟我透露过要给一家人赎身，回家乡去过日子。我答应了，但因为家规定下的必须下人自己凑够银两来，我就一直在等他凑钱。”魏红说，“到今岁我估m0他也凑得差不多了，三人的文书我都备好了，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

    “芸芸姑娘也是在魏府当差吗？”月清疏问。

    “是。”魏红点点头，“他们一家外地来的，在这儿打拼不容易，我就让他们叫孩子也来拿个职，平时就帮忙跑跑腿，不用管什么事，领的俸禄和苏嬷嬷一样，这样他们家里也好过些，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说闲话？他们家难道和这里的人有过节？”

    “哦，不是的，您误会了。”魏红解释说，“魏家里拖家带口的下人很多，平白无故地给了这个，那个不给，哪怕只为得一文钱，也总会有人不乐意。我本也不是开周济站的，省的麻烦，就按职发薪了，想要的就卖身来做事，嫌少就别来。”

    “原来如此。”月清疏听她这样一说，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修吾跟着月清疏久了，也练了些求证的本事，见月清疏不言语了，便把自己的疑惑抛出来问：“师姐，方才苏嬷嬷说过，她已经告知芸芸姑娘家里攒的钱足够赎身了。重获自由是令人高兴的事情，芸芸姑娘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想不开，但她下午就溺水而Si，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我和你同感，也正有此问。”月清疏肯定了修吾的疑惑，又转头过去问魏红，“魏小姐如何看呢？”

    “芸芸绝不可能自尽的。”魏红很坚决地说，“她和X子和她爹很像，又聪明伶俐，年纪虽小，却是个通透明白的。从进府就跟着她娘在我爹手下办事，谁见了都喜欢她。我不相信她会想不开。”

    “那若是被人所害，难道是因为……”月清疏又想起一件事，犹豫要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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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红是个爽快的，把手一指教下人给他们添了茶水，便问：“月掌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但说无妨。”

    “昨日在客栈门口，听见一个孩子说苏嬷嬷发了一笔难财，这件事……”

    “我知道的。”魏红不待月清疏说完就打断了她。

    “哦？”

    “是这一月里给居民分发物资的事情吧。苏嬷嬷一进一出赚了个差价，但物资本身不贵，她抬价也不高，我查了查，加起来不过十两银子而已。大抵是他们赎身的钱凑得差不多了，她老人家想尽快凑满才这么做了吧。”

    “十两银子分到每件物资上头也确实不多，为这点小钱就要杀人，应当不至于。”

    那这条线索到这儿便也断了。芸芸到底因何而Si呢？从芸芸家离开前，月清疏已经令晨风查验过尸首，上面并无外伤，也没有服毒，芸芸是单纯的溺Si。这么大一个活人，如果不是自己跳进去，而是别人推下去，她为何不呼救？还是说呼救了却没人听见？

    正当月清疏为芸芸的事情愁眉不展时，魏承德一身锦衣华服款款走进了客厅。

    “怎么来得这样迟？家里出事了。”魏红坐在主位上对来人嗔怪道。

    “啊？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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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芸Si了。”

    “哦！”魏承德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他在月清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撩起袍子，翘起二郎腿，点了水烟，“我刚从苏嬷嬷那儿回来。芸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苏嬷嬷怎么样？还好么？”魏红很关系苏嬷嬷的情况。

    “Si了亲骨r0U，好不了。”魏承德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气缭绕在周围，叫人越发看不真切他，他半疲倦半悠然地答，“我留了两个人在那里陪着，怕她做傻事。”

    “要的。”听父亲这样说，魏红放心了，“你若不叫人去，我也要叫人去看看的。”

    “唉，听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下人认错了。”魏承德眼睛瞧着地面，神情颇为悲苦，“她娘已经攒够了钱要赎身带她回家，听说老家那里已经看好了一门亲事……”

    “看好了一门亲事？芸芸姑娘竟还没嫁人吗？”月清疏cHa嘴问。

    “哦，呃，原本是想在府上给她说一门亲的，但她爹说要带妻nV回老家，这事儿就没再提了。”魏红说，“芸芸今岁也有十九了，谈婚论嫁来说，确实不年轻了。”

    “哦，原来是这样……”

    随后，魏红和魏承德聊起一些生意上的事，月清疏和修吾就静坐在一旁不再发问。nV子端着茶杯，目光落在清澈的茶汤上，神sE不似往常那样自然。修吾觉察到月清疏的异样，本能地感到她的出神是和芸芸有关，而这时另一边正聊得火热，月清疏看起来又没有要cHa嘴的意思，因此修吾也就没有去询问她在烦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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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几人来到了妙音夫人安寝的小楼内。月清疏事先和魏红知会了一声她的计划，得到魏红同意后才将准备好的药果放到了盘子里，等待妙音夫人发病后食用。

    四人分坐两侧，在小楼里贴身服侍妙音的下人打起了床幔，点了许多蜡烛，将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屋子里静悄悄地，窗外夜风呼啸的声音很大，又细又尖锐，似鬼怪在嚎叫，叫室内的寂静显得十分诡异。

    月上中天是，妙音夫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开始呜哩哇啦地哭嚎，双手乱扯头发，把扯下的头花簪子乱丢一气。下人赶紧拿了一个药果前去，闻着药果，她马上安静下来，下人后撤，她便前进。

    她闭着眼睛，掀开杯子，鞋子也不穿，光着脚丫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台阶，被下人引诱着来到摆放药果的桌前坐下。

    修吾早运起神力，可他仍和白天一样，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月清疏眼神示意他按兵不动，先观察妙音夫人服下药果后的动静。

    nV人大口大口地吃着盘中的药果，吧唧吧唧大声且粗豪地咀嚼着，吃得满嘴流汁。待到整盘的药果吃尽，她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月清疏和修吾站起来，在妙音往回走的路径旁等待。

    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月清疏心想着，难道真的没有妖物？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如果这个计划行不通，那么……

    “呃……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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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音突然倒地，十分痛苦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伏地g呕着，似乎要把刚才吃下的药果都吐出来。

    “母亲！”

    “妙音！”

    魏红和魏承德要上前搀扶，被闪身过去的修吾拦住。

    “她身上出现妖气了，你们退后！”

    妙音还在呕吐，不光如此，她的周身泛出了一GU充满妖邪之气的黑烟，那黑烟忽浓忽淡，似乎有一个形T藏在里面，也和此刻的妙音一样因为痛苦而不断扭动着身子。

    “妖物，现身吧！”

    月清疏抓住时机，将一道净化浊气的灵符S入黑烟之中。只听一声如炸雷一般的哀嚎，紧闭的门窗纷纷破开，风云涌入，黑烟形成一道龙卷风卷起屋内的器物摆设朝他们攻击去，月清疏和修吾保卫三人抵挡住了攻势，那黑烟又喷出一阵毒雾，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急忙从窗口逃离出去。

    “山竹，晨风，你们留下救人，一定要保住妙音夫人！师弟，我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