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此心安处是吾乡_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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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第1/2页)

    8.

    赵云昏迷数日转醒,知觉回笼,疼痛渐起,依稀能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还挺不仔细,屋里药味浓郁,不说刺鼻也绝非好闻。

    “联吴抗曹,听着不太可行……”听音色,形应是张飞。

    “军师考量你我怎知?”时清晨,早间阳光照不出多大的影子,长髯特征却在门上映得明显,必是关羽。

    二人在屋外聊着,尚未察觉赵云苏醒。赵云并未出声,先观察屋内摆置,倒也没什么特殊,就是普通的一间厢房,屋内放着瓶瓶罐罐,大抵是军医搁置的药物。

    “战……国策?”赵云一伸手,就摸到了枕边的书本。书扣着放在侧旁,突兀得令人好奇,看两侧页数,像是停在五页之内。后半部书页里夹着东西,赵云想取来看看,一抬手带动腰腹,伤口火辣辣的疼。

    那书被打滑在地,发出声响惊动了门外人。

    “子龙醒了!”张飞喊着,大步跨进来。

    “书……”赵云一说话,侧颈也跟着疼,沙哑的声音听不清,被张飞声音一盖更是不为人闻,只能眼看张飞一脚踩上那本战国策。

    “这军师,走了也不把书拿走。”张飞踩上才发现,捡起来扑打两下。书里东西掉出来,原来是那日扔给赵云的锦囊。赵云还以为丢了,原来自己带回来了,还回到了军师手里。现在被张飞一并捡起扔到一旁桌子上,“子龙,可有哪不舒服?伤口疼不疼,我把军医揪过来再上点药?”

    “不用担心我。”赵云说,“孔……军师来过?”

    “啊,你说这个啊。”张飞说,“他嫌俺们吵闹,寻不到僻静地方看书,说你这清净。”

    “咱军师真爱看书。大清早就过来,夜幕将合才走。俺寻思要不是你从这高烧不起,占了床位,军师估计都要搬过来住了。”

    这话听着夸张,且张飞一贯夸大,赵云便望向关羽求助,没想到关羽点点头表示肯定。

    张飞左看看右看看,“你这伤的真重,一直烧,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他体块大,虎背熊腰的,又留了一圈络腮胡,看着突兀,赵云却有些感动。他苏醒已有一会儿,手脚都回了知觉,疼痛更剧烈,侧颈的伤跟着呼吸折腾人,仍想宽慰张飞,“多亏军师给了锦囊。”

    “锦囊?”张飞瞅了眼桌子上的锦囊,上面的血干了,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的图案,“军师果然偏心你,还给你锦囊!”

    “话说回来,也怪他,要不是他把照夜玉狮子骑走,你能受这么重的伤?”

    “你少说两句。”关羽忽然插话道。关公平日少言,看话题越来越偏激才插入。

    “二哥可别瞪我,要是俺说,不过去江夏,来回也就几日,还用骑玉狮子,况且乱是乱,荆州也没都是曹贼地盘……”

    “三哥!”赵云急出两声咳嗽,脖子更是生疼,“我让他军师骑着去的。”

    “到处都乱,我不放心……”

    “这……”张飞张张嘴,没说出话。

    “军师人在何处?”赵云问,一手撑床,大有爬起来的架势,奈何腰腹伤口严重,用力几下便在关羽的反对下放弃了。况且张飞也说,“军师跟鲁肃,鲁子敬去东吴去了。”

    这番又不免抱怨起诸葛亮,“咱这军师,他心里不惭愧吗?骑了你的马,多少有些原因吧,你还没醒人就走了,连句话都没留……”

    “翼德!”关羽呵斥一声。张飞这才反应过来失言,岂能这般挑拨将帅关系,连忙住嘴。打余光瞟赵云脸色,见对方面若沉思,忙挽救道,“俺说错了,军师留了句话给你。俺不能和你说,得等俺哥哥来。”

    自此,一晃就是半月,赵云伤口逐渐愈合,虽不至痊愈,也已经可以下床。稍稍舒展一下养酥了的筋骨,关节处都发出咯咯响声。

    推算下来,诸葛亮离开已有二十日左右,现在是毫无音讯传来,先不说联盟成功与否,连报平安的使役都不曾有过。这些时日里,刘备,关羽都来过,张飞更不必说,今日还抱着酒坛子来看望赵云。

    病人怎能饮酒,况且赵云酒量也就一杯。要不怎么说巧,张飞刚说动赵云来一口,刘备就推门进来,拦住了酒杯,还将张飞训斥一番。

    “子龙跟我来。”刘备前些日子已经来看望过,对张飞口中军师留言只字不提。赵云也不好细问,这般跟人出屋,对刘备欲说之事隐约有预感,只盯着刘备瞧。

    两人行出数米,赵云忽觉得熟悉,细想来原与刘备受军师之托请赵云教习马术那日相似。

    “主公不必再言。”

    刘备正纠结怎么开口,赵云先截住话头,他感念刘备景山摔子,其中真心无需再言。况且,他已有预感,今天所说必关军师,实在无心交汇君臣情谊,情急时连礼数都不得周全。说起来也是他性格温润,要是换了张飞性子,早几日就要勾着刘备胳膊,定要问出些东西。

    “子龙之恩,备当永记。”刘备对赵云一作揖,算是暂时止住了表述君臣情谊。再拉着赵云。又拉着赵云走了一段。赵云耐心等待着刘备开头。

    “子龙知道孔明去往柴桑?”

    “孔明……”赵云低声重复,发觉刘备望向自己才说,“略有耳闻。”

    “那日孙权使鲁肃吊丧,孔明主张联吴抗曹,与鲁肃同行柴桑去了。”刘备似要落泪,“孔明是吾之师,顷刻不可相离。如今去有廿日。孔明临行前曾经叮嘱,月余变回,千叮万嘱定要子龙去接。还请十日后去子龙去渡口行船,去约定处接应。”

    赵云有些惊讶,全然没想到诸葛亮所有是这般。来不及细想,先应下,又应付刘备关切,心思却不在了。回到屋里是张飞已醉,酒坛子翻倒,一滴酒都不剩。

    十日,只要十日。

    十日后赵云到渡口,翻身下马,人船皆已备好,时隆冬正午。今年冬季不见大雪,江风仍如刀割。赵云一路颠簸,轻裘下起了薄汗,侧颈新结好的疤微微作痒。此行需将玉狮子暂放渡口,他跨一步上船,看着船离岸,心里皆是期许。

    “将军也望着江夏。”船夫是刘备寻来的老人家,说是已经在这条路线上走了十几年,他也是船上唯一非官家人。

    按理说,这世道轻易不可与官家攀谈。老人家瞧着船头年轻将军面善,也可能是想起月前行船上之人,忍不住感叹。

    “也?”赵云敏锐的捕捉到船夫话外之意。

    “月前,我载人去柴桑。不说比今日天冷,也是入冬了,我请那人入仓,他说不必,直到江夏看不清了才进去。”老人说,“我瞧他不愿,便问他可否是避难去柴桑,在江夏仍有亲人?那人便说江夏有牵挂,不愿此时离去,然而如今世道,分离难免,只望早日返回。”

    船夫谈起世道,便停不下来,从早年亲属流散,讲到刘备仁政。赵云临行前,刘备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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