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因为 (第1/1页)

    荒唐的父子情事之后家庭氛围尴尬，好在两人浅尝辄止，没让事情发生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虽然不该发生的其实也已经静悄悄地发生过了。

    父子俩坐在桌子的两端，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姜业低着头摩挲自己的手指，试图回忆起刚刚那段荒唐中转瞬即逝的触感——他抚过姜泽显的舌尖、发旋和脸颊，现在整个手掌都在微微发烫。

    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那场半强迫的koujiao上，或者说他在强迫自己忘掉。对父亲对性幻想归性幻想，并不代表他希望这种yin秽和低贱的姿态真实存在于父亲的身上。即便他已经亲眼目睹了姜泽显身上难以解释的糟糕部分，但就和那天晚上窥见的艳丽痕迹一样，他只能忽略掉这些事。

    他惊觉姜泽显去上别人是对他来说更好接受的情况，至少.......父亲不是被支配者。多年来的父子地位差异和从小习以为常的讨好已让他不能接受父亲成为任何关系里的弱势方。

    如果神明注定堕落，那信徒只能祈祷他不是被亵渎的那一方。

    父亲不可被轻贱，谁都不行，自轻自贱也不行。所以他看到父亲的那种神态时有些失控。

    他很生气，但是又做了很矛盾的行为来发泄这种怒火。

    没有人配得上姜泽显讨好性的服务，也没有人配得上让父亲表现得如此yin贱。

    所以如果是他强制的，父亲大概就是还是那个样子，一切只是他的错。又或许他只是抵抗不了那种唾手可得的诱惑。

    如果神明注定被亵渎，那这个罪人最好是他。

    他不期望于下一场情事，他也本不该被允许真实地侵犯父亲，但他忍不住，他只是还想有机会再触摸触摸父亲。

    姜业主动打破了沉默：

    “爸……”

    姜泽显把头转向了他，脑门上几乎rou眼可见的缓冲圈转了半天才给了点反应：

    “啊？”

    姜业搁着桌子向前探出身体，毫无预兆地就用手摸向了姜泽显的脸。

    感觉真好，被骂也值得了。

    姜业笑笑，正打算提前卖乖道歉，却被姜泽显打断了：

    “你手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姜泽显皱着眉拉开他的手，把额头靠上来贴着脑袋测温，边感觉边数落他。

    很近。

    姜业屏住呼吸，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贴这么近，几乎要站不。，他盯着那不停念叨的张张合合的唇舌，攒紧桌板控制自己千万不要亲上去。

    他试着打断那张嘴：

    “爸，别说了，我好难受。”

    “难受难受，你也知道难受？去洗冷水澡你动不动脑子？”

    “爸……”

    姜泽显不再说他，搀着他上了床，把自己房间的那床被子也拿来给他盖，严严实实地掖好被角。

    姜业就从被子里露出红扑扑的一个板寸脑袋，对着守在一边的爸爸傻笑。

    “笑什么？烧傻了？”

    “我要是烧傻了的话，爸爸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把你卖了？”

    “我不值钱，卖不出价。”

    “你还不值钱？你花了我多少钱？”

    “……爸，我以后会养你的。”

    “我不用你养，你能养活自己就很好了。”

    话说到最后，姜业感觉到姜泽显又开始将未来和自己切割。但他已经很高兴了，姜泽显关心他照顾他，还愿意陪他扯这些莫名其妙的闲话，所以只是声音不响也不轻地嘟嘟囔囔抱怨，又可能是撒娇：

    “好想回到小时候。”然后又自相矛盾地接了一句，“别把我当小孩子。”

    好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你不会想着要和我分开。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是可以依靠的大人了，你什么时候能依靠我呢？

    “为什么会想回到小时候？”

    姜业没想着姜泽显会接茬，他已经习惯了父亲平时总是回避或者忽略掉一些自己说的怪话，他猜想大概是他说的话太为难人又可能是无趣。

    他的情感需求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回应，此时激动得有些过分，他把身体又从被子里顾涌出来一点，闪着眼睛解释：

    “我只是很怀念车库里的那段日子。”

    姜泽显疑惑地皱眉：

    “我并不喜欢那段日子。”

    姜业的眼睛黯淡下来。

    姜泽显除了数落他的时候，是一个话并不算多的人。他有点难过，却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碰上的亲子交谈时刻。他决定不再当一个识趣的聊天伙伴，只为了多说点话：

    “但我很喜欢那段日子，那个时候你还没那么忙，那个时候你还会教我一些东西。”

    “可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姜泽显抓重点抓得莫名其妙，盯着这件事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爸爸。”

    “可是在一起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在一起不行吗？”

    姜泽显仿佛极不理解似地询问：

    “有这闲工夫我不能去多干点活儿赚钱吗？”

    “可是亲人就是要相互陪伴的……有些东西比钱稍微再重要那么一点。”

    姜泽显想了半天，终于在姜业以为他已经不会再接话的时候，态度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亲人，没人和我说过这个。”

    姜业猛然想起姜泽显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或者更恰当的说法是他没有提起过任何人，也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过去。他曾经以为对方只是在隐瞒自己生母的身份，此时有意识地去回想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姜泽显一无所知。

    父亲看起来很难过，他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笨拙地安抚：

    “……你有亲人的，我就是你的亲人，爸爸。”

    姜泽显把姜业挣松的被子又给压压好，平静地向他解释：

    “姜业，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因为我没有父母，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一个父母。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你会学坏是我的错，你没有mama，而我又没做好一个爸爸该做的。我不太了解……我以为人和动物是一样的，只要把我会的都教给你，然后养活你，我就做到位了。

    “我可能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