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红衣的意涵，之二。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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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後的天气越来越暖和，走在街上虽不像春天般舒服温暖，却也少了原来应有的寒冷。李诗雅让苏柏玮领着自己走着，毕竟这可还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尽管是片刻也不该浪费！

    两人在附近的超商坐了下来，李诗雅买了杯咖啡暖暖手，现在的天气尽管b一周前暖了些，迎面而来的冷风还是会让人冻红了手。看着苏柏玮低头扒饭的模样，她忍不住闷笑了出声，脑海里不禁浮现他方才穿着厨师服的画面。

    「做这工作待遇应该不错吧？」李诗雅见苏柏玮并没有想再多追问感情的事，也跟着放松了些，像初识的朋友般闲聊着彼此的事情。才刚问出口，李诗雅便惊觉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所有关於苏柏玮的事情全来自於听说，她根本不曾主动开口问过。

    「也还好，就两万二，而且一万九还得拿回家。」苏柏玮耸了耸肩又继续低头吃饭，似乎他们谈的只是五千块般平淡。一般而言多数人都是出社会才了解一、两万根本不值钱，虽然李诗雅也是，但对於他们这种还无须负担房租的年纪来说，两万二也算是不错了！

    「一万九？你是吃家里吗？」李诗雅皱了皱眉困惑的追问着，像店里也有类似的例子，夏禹奕和赵岚翊就是属於薪水全数交回家，但一切生活支出依旧靠家里负担的那种。只见苏柏玮摇了摇头否认，这让李诗雅忍不住错愕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扳着手指算着。

    「可是、可是你不可能靠三千块过活啊！」李诗雅反覆算了几次，确定不是自己算数太差还是脑袋头晕後，才又接着问下去。李诗雅也是属於三餐靠自己的人，不管再努力省一个月六千几乎是跑不掉的，假设苏柏玮b她更节省算五千好了，那也不够啊！

    「那就假日再多去打一份工养活自己啊。」苏柏玮平静的说着，好像她在问的是一加一等於这种完全不用思索的蠢问题，这话也让李诗雅霎时住了口，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多了几分哭意。

    在李诗雅印象中苏柏玮一直是个令人忌妒的完美男孩，成绩完美、外貌完美、工作完美，人缘又是该Si的好，但如今想来他的好成绩不是靠补习班拉起的，是每天认真上课、带隔天要上的课本回去预习所得到的。

    他的工作尽管b班上多数的人还要好，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上手的，尤其在今天看过那备菜的刀工後，李诗雅更是清楚那每一分钱都是他应得的，苏柏玮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学习苦练才有今天的基础。

    李诗雅从来没有想过苏柏玮可能也跟她一样，拥有同样残缺的背景导致他们必须提前长大，没有资格和时间拥有日校生的单纯无知，他们的青少岁月除了钱以外还是钱，连她有时候都快被钱b得喘不过气了，更何况是b她过的更疲惫更辛苦的他？

    有时候所谓的完美也许根本只是自己看不见的假象吧？李诗雅咬了咬唇，心底空洞的难受，却不停提醒着她的无知和对苏柏玮莫名的心疼，她一直羡慕着他的完美，可是曾几何时想过这样的完美是他花多少努力去做到的？

    李诗雅突然的缄默让苏柏玮等了一会，才皱着眉疑惑地抬头看向她，那一秒他闯入了她的视线，应该说他从没离开过，只是终於发现了她的凝望、终於发现那瞳孔里多余的情感。

    那是有些疼痛又有些说不出的伤感，好像快哭了却又见不着她的脸上有残留任何一滴泪珠，就只是这麽纠疼的看着他。苏柏玮停顿了一会，不由自主的g起了嘴角，用着逗人的语气问道：「为什麽这样看我？同情我？」

    不问还好，这一问倒让李诗雅的脸sE更白了，两人的身影也随着相同的话再次重叠，赵重澐曾在说过这句话後紧抱着她不放，那样的无助和激动她彷佛还感受的到，如今苏柏玮的轻快就像另一种脆弱的伪装，让李诗雅好想抱住他安慰他。

    他们就像ch11u0的灵魂一个个摆在她的眼前，那和她相似的疤痕一点一点刺痛着李诗雅的心，想伸手触碰却又怕伤透他们。那样的心情不是情人间的舍不得，而是做为朋友、做为在乎的人的心疼难受，但她什麽也不能做！在李诗雅做出决定前就只能看着他们的悲伤，无可奈何的挣扎着，她到底该怎麽做才能谁都不伤害呢？谁快来救救她，她真的要疯了。

    自从那天发现到完美男孩的不完美後，李诗雅的目光总会不小心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试图想像他的想法和目光下更多不同的层面，一对上苏柏玮的双眼她又赶紧撇过头假装什麽也没看似的继续思考着。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短也不长，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赵重澐也即将在几天後离职了，她却一点思绪也没有，李诗雅的心情也随着日子的b近越来越糟，尽管想找人讨论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的程度。

    李诗雅假日休假吃过早餐，顺路去店里买杯咖啡准备回家打稿子时，刚好遇到李佳芸和赵岚翊当早班的时候，李诗雅进门连招呼都还没打就见李佳芸一脸幸福的笑意，害她忍不住嘴贱的问说：「你g嘛笑那麽Y1NgdAng？」

    「我哪有笑的很Y1NgdAng！你才Y1NgdAng。」李佳芸白了她一眼，才伸手拿起咖啡机上的杯子替她按了一杯中杯热拿铁，李诗雅当然也没那麽轻易放过她，一坐下就开始问她去高雄的事情。

    全店几乎都知道李佳芸和林越君出游的事情，在他准备当兵前一起单独去旅游，这样还叫没什麽就太假了！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自己已经和林越君在一起的事情，李诗雅哪肯放过这个刺探八卦的好机会，马上又追问起她和林越君的事情。

    「也没告白或说什麽啊，就只是问我说我们这样算在一起了吧而已。」李佳芸递过咖啡无奈的笑着，但那样的笑容里却又藏了些许说不出的甜意，让李诗雅的笑容也为此淡了几分。

    她呢？李佳芸和林越君终於在一起了，那她呢？她的决定又是什麽呢？那瞬间茫然的神情似乎也入了李佳芸的眼里，她突然换了个话题改问她和赵重澐怎麽样了。

    「什麽怎麽样了，我们就是朋友啊。」李诗雅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扯了扯笑试图闪过这个问题。

    李佳芸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以为她是害羞不敢说马上又追问道：「那天看你知道重澐要辞职的事都闪神了你想呢？而且你跟赵重澐才暧昧好不好，之前还不熟都不知道要怎麽问你，後来真的熟了想问又刚好都没碰上，你快说喔──」

    李诗雅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怎麽辩驳下去，只好叹了口气乾脆把这阵子的烦恼全盘托出，顺道问问李佳芸和赵岚翊的想法，不说还好一说李佳芸眼睛越睁越大，直问她是在演偶像剧喔？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选谁！也不知道日记里写道的那个红衣到底是谁了，也许我一开始写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重澐……」李诗雅咬了咬杯缘烦躁的说着，这个方程式似乎套入这两个答案都合理，要她怎麽选！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两者皆是呢？」赵岚翊倚着柜台平静地问着，这话却震住了李诗雅的身子，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她继续说下去，「你执着的不就是红衣的存在？红衣为什麽让你这麽困扰你想过吗？你自己不就是红衣吗？我们不也是红衣吗？真正红衣的意义是什麽你真的知道吗？」

    李诗雅的视线随着赵岚翊的指尖看去李佳芸身上的制服，一切就像散落的拼图渐渐拚起，只剩下三天了，她却慌张地发现她根本不曾了解自己写下的定义。

    亲Ai的日记，红衣代表的意思是红sE的外衣，可是真的是如此吗？我一直以为我在日记上写下的是赵重澐专属的颜sE，可是如果是我就不会这麽困扰执着了，红衣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