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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这是我听过最蠢的主意! (第2/2页)
批评虽然尖锐,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所在。 他最应该战胜的不是游泳比赛上的对手,而是自己的内心。 他觉得妙妙说的有道理,蠢蠢欲动决定找权司琛拜师。 接下来的几天,他主动寻找机会与权司琛「偶遇」。 可是,每次远远看到权司琛带着那漫不经心的笑容走过来,他都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退缩之意。 他在心里反复纠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要不要问问他关于游泳技巧的问题?要不要……? 他挣扎着前进一步,可当脑中幻化出各种可能的尴尬状况后,他的脚又迅速缩回。 他总是在对方那堪称游刃有余的散漫笑容里败下阵来,内心生出细针刺般的退怯。 最终输给头皮里涌上的发麻感,嘴里念叨着「算了」离开。 然而事情似乎总与他心中的铺排背道而驰,不管他如何小心翼翼避开权司琛经常出现某条路,权司琛却像有意无意出现。 在图书馆里,他下意识抬头,竟撞见权司琛安稳地坐在另一张桌旁,目光专注地翻阅一本厚重的书,那平静笃定的气质让他格外晃神; 在食堂里,宁锦书没料到对方会「恰巧」与自己隔桌而坐,权司琛笑意轻松地与几位朋友闲聊; 更显然的是在游泳馆内,权司琛仿佛总能巧妙选中与他极近距离的泳道,并用极其流畅张扬的泳姿自顾自地划出水花,令人忍不住注意。 宁锦书对权司琛的频繁出现感到诧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校的范围变小了。 令他不得不感叹的是,权司琛的态度也在变得微妙而令人难以琢磨。 若是放在往日,对方遇见他,总会用那透着轻蔑的口气、居高临下冷冷调侃他。 而现如今,权司琛虽然依旧摆着若有若无的揶揄之态,但话语却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柔和,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难道,权司琛转性了? 宁锦书第七次在游泳馆更衣室与权司琛偶遇时,权司琛的深蓝泳裤正挂在第三格储物柜。 水珠顺着柜门缓缓滑落,像极了那人漫不经心睨他时的眼神。 少年突然抓起浴巾捂住发烫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幻想中权司琛的嗤笑:「要拜师?先跪着游完十圈。」 宁锦书忍不住提笔给妙妙写了一封信: 「妙妙: 展信安。 最近我总是无意间碰见那个人。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没有之前那样恶劣了。 你觉得,会不会因为上次饭局,我敬了他一杯酒,在他的心里,代表我们无声的和解,就像「一笑泯恩仇」那样? 说真的,我细细思量,重新审视我和他的关系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总好像习惯性戴有色眼镜看他,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怀有戒备,甚至还会将他不经意的动作解读成恶意。 而事实上,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触及底线的大冲突,不过是年少轻狂的几句口角罢了,谁知被我放大成难以跨越的心结。 相反再看看他,他的桀骜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并不是刻意得针对我。 我想,或许生活中的某些纠结,只是源于我的格局太小。 如果我能放下无谓的计较,也许能活得更加自在些。 我不该再沉浸在臆想与敌意中,不该被高耸的心墙阻碍脚步。 妙妙,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真心向他求教,拜他为师!不管他愿不愿意,至少我想试一试。 感谢你的建议,期待你的回信。 宁锦书。」 虞砚之端着两杯牛奶,见门没有锁,便没有敲门,径直推开了宁锦书的房门。 房间里,宁锦书正对着镜子,修长的手指攥着一张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神色认真地练习着什么。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虞砚之的到来,自顾自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重复着,神情专注,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虞砚之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柔和的目光微微动了动,温润的声线里像是掺杂了夜雨般的潮湿:「在准备演讲比赛?」 宁锦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草稿纸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 他慌忙弯腰去捡,脸颊上因为羞赧而泛起了一片红晕,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虞砚之的眼睛。 慌乱之中,另一张叠好的信纸从书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那张信纸的末尾,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微笑太阳,背面是力透纸背的「妙妙」两个字,像是初见那日被揉碎的梧桐叶影,带着几分高傲和不服输。 宁锦书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忙脚乱地将那封信捡起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不敢去看虞砚之的眼睛,却不知道镜中的自己早已将他的慌乱和羞赧出卖了个彻底——泛红的眼尾,像是栖息着一只飞蛾,正奋不顾身地扑向名为「妙妙」的烈焰。 他将那张写着与权司琛见面时对话的草稿纸,和妙妙给他的信胡乱叠在一起,塞进了抽屉里。 抽屉里,两张纸上「权哥」和「妙妙」两个名字,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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