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髑髅天女_19-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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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3 (第5/9页)

且算是自己有了更多的思考时间。

    度钧入京……做荣王的老师。

    肖铎揉了揉眼。

    想必早先说的十月里的事情就是这桩,可惜自己当初没想明白。帝师是天教的人,要么是要把荣王自小洗脑成天教信众,将来成了天教的傀儡皇帝,要么干脆就是伺机而动,准备元贞皇帝死后直接挟持荣王。肖铎当上掌印后,便能查看十二监账面,知道元贞皇帝这些年吃了多少丸药。丸药里的汞铅一类积在体内,他时日恐怕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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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高仪一死,庙堂乡野必有震荡。

    但这不是大问题,萧太后或荣安皇后垂帘,或是内阁中推选一人摄政,姑且等到荣王弱冠。同外敌比起来,内政忧患实在是小事。

    北方国境,强敌虎视眈眈,皇帝一死,朝堂一乱,必有国战。

    元贞皇帝大概知道自己死前无法为儿子平定疆域,因此隐约有些风声漏出;叫合德帝姬回来,正是为了去草原和亲。

    肖铎翻个身,心想:他可不会让他亲meimei去和亲,他只会让外姓去,眼下如若不能从宗亲贵族里找一个女孩儿过继,就只能让公主沈芷衣去了。

    他翻过去没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对着窗上的摇晃树影出神。

    除了让谢危给荣王开蒙,也让他和其他几位内阁学士给公主授课。元贞皇帝说怕公主一人觉得无趣,便要从各家达官显贵中遴选适龄少女,作公主的伴读。

    先头大家都觉得是元贞皇帝又换了名头要纳采女,后来萧太后主持,便是正经给公主选伴读,因此许多官员变着法儿的要送女儿进去。

    昨日姜伯游家小女儿入京,昭定卫暗线说府上大吵一架,主母孟氏言语间更是有些责备姜伯游要将小女儿姜雪宁选送进宫,而不是大女儿姜雪蕙。

    万一元贞皇帝对沈芷衣还念几分稀薄的血缘亲情……是要借着遴选伴读的名头,选“公主”呢?草原只要一个皇室公主嫁过去,公主的名分比实际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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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越想越精神,他看看屋内西洋钟,已过了平常入眠的点,忙收心静气。

    次日,肖铎早早入宫,先去接了荣王。到书房时,度钧已经等着了。他当着第三人就是谢危的模样,肖铎能够用许多个形容人好的词语形容谢危,譬如君子端方,但这些都不能用在度钧身上。

    谢危先查了昨日布置的功课,荣王背书到一半磕磕绊绊,有点儿想不起来,就看向肖铎。他对这个漂亮的太监很有印象,尽管肖铎离开邵贵妃宫里时他才五岁半。

    谢危道:“再想一想。”

    荣王拾起上面两句,念了两遍,果然想起来了。

    书背完,就开始默诗文。荣王会的字已经不少,谢危就选了五十首简单明快的诗歌,将生字混在里头教。肖铎两手握着刀放在身前,垂眼不看两人,只听着荣王跟谢危念“人闲桂花落”。

    谢危讲话调子同度钧没什么分别,停在肖铎耳中却浑然不是一人。他教完生字,让荣王跟着写几遍,记住笔顺后,就开始解诗文。因房内只有一人听课,师生面对坐着,谢危声音就有些低沉轻柔,讲寂静无人声时,细碎香花飘坠,山林空寂,月明朗朗。肖铎也被他的讲述带着去了空旷的山涧,又或者他是那只被明月惊走的飞鸟。

    荣王还小,正是喜欢热闹时候,也没有大人的情绪,对这诗中的意境就一知半解。他回头看看肖铎,问:“你喜欢这首诗吗?”

    肖铎回神,抬头见不止荣王盯着自己,谢危也朝自己看了一眼。

    他后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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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喜欢,奴才就喜欢。”肖铎躬身道。

    荣王撇嘴,“那你就是不喜欢。你喜欢哪一首?你喜欢这首吗?”他指着《独坐敬亭山》。

    肖铎很是无奈。他对这首诗也没什么感觉,实则他也不很想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告诉荣王;喜欢就意味着偏爱,偏爱就容易成为弱点。

    “奴才看,这首诗像谢太师会喜欢的。”肖铎道。

    谢危居然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放过肖铎的意思,“未知肖掌印喜欢谁的诗。”

    肖铎后背的紧绷变成了汗毛倒立,他只得胡乱说:“奴才看贺季真的‘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一句,有些感触。”

    荣王连“人闲桂花落”的意境都不懂,更不要说归乡人的愁思了。他转过头去,继续写生字。

    谢危越过荣王,仰头看肖铎,笑道:“肖掌印小小年纪,怎么喜欢这首诗,还心有所感?”

    肖铎心中冷笑。

    仍是怕度钧,但这会儿似乎度钧不是完全的度钧,只是谢太师的影子,因此肖铎就有反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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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太师年纪也不大,便要独坐敬亭山了?”

    两人目光交触,谢危先低了头,替荣王纠正横折的写法。

    之后二人再无交流。过午谢危去歇息,荣王也要回去午休,肖铎去见过元贞皇帝,意思是自己今天来了。元贞皇帝要他无事便入宫陪着荣王,原来荣王去邵贵妃那儿午休前,先来找了他,说着喜欢肖铎陪,正巧元贞皇帝也有让他们两个尽快熟络起来的意思,遂直接说了。又说以后入宫方便也去接谢危,不方便就等过午送谢危出去。

    肖铎自然不能拒绝,只是出门又一阵心烦。

    今天小雨刚停,天还是阴的。他走在花廊下头被风吹了一脖子水,摸出几片湿花瓣后,不知不觉走到了与书房隔着二十来丈的藏晖殿,站到台阶前,他心里的烦躁便消了不少。大门开着,他便走了进去;藏晖殿并未住人,应当关门闭户,这会儿连个看管小太监都没有,是内官监的失职了。

    他走到里头,便知道自己不该进来。

    确然这处没有住人,但这里有人。

    应当是赵敬忠安排的——也是,谢太师入宫教书,不能让人家中午走了下午再来,自然要在书房附近寻个地方供人休息。藏晖殿是最近的地方,就给谢危中午暂住了。

    肖铎进去后,往左一眼,便看到卧间内谢危脱了外头罩袍,挽起了左袖,不知道是看什么。

    谢危也瞥见了他,将袖子放下后,侧头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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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见他笑容,险些抽刀。

    这是度钧的微笑,不是谢危的。

    “你也要休息吗。”度钧指了指床,“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肖铎心里想着自己绝对不可能听他的话,身体却仿佛忽然需求休息。因此他与自己较着劲,慢慢走了过去,坐在床上。

    度钧似乎认为很有趣,略抬高眉毛看了会儿,又说:“外头衣服脱了,不然睡得不舒服。”

    肖铎又同自己较着劲,将玄色飞鱼服脱掉,放在旁边的圆凳上,扯起被角盖住,躺着要睡。

    度钧又看了会儿,抓起罩衫穿好,走了出去。

    肖铎顿时松了口气,他准备起来,去别的地方晃一晃,总之不想睡在度钧用来午休的地方,也不准备在外头遇上度钧。这就是当个假太监的好处了,假太监也能进后宫,度钧却只能在划定的范围内活动。

    然而他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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