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精灵乱世（11） (第2/2页)

”

    “什麽？”注意力被幸村身边急速游动着的水晶小球所x1引，越前幷未听清楚这几乎呢喃般的问题，直到幸村又问了一遍，他才轻轻皱眉道：“好像……仁王前辈提到过一次，在我跟他说起龙雅的时候。具T他也没说，那是什麽？”

    “仁王啊……”回头瞄了一眼越前捏在手心的水晶瓶，幸村唇侧浮起一抹淡漠的笑意，道：“既然他没说，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所有智慧生物在行动之前，都要经过想法産生这样一个过程，哪怕动作是反SX産生的，也是有意识主导的。这个亘古不变的定律，你同意吧。”看着越前，见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幸村便又道：“而有些想法産生了，最後却没有付之于行动，但曾经想要去做这件事的意识却留下了，存在于大脑当中。”

    “若想得越多，意识的残留也会越多，堆积在大脑或者说是心灵当中，没有办法丢弃，渐渐也就会和本T融合，成爲一种潜移默化的存在。甚至，这种存在还会反过来影响到本T，幷且本T很难意识到自己是被影响了。就b如说，我们突然发现某个对象X情大变，变得不再像原来的他时，是难追究到原因的。”

    “这就是潜意识，一种因本T而産生，最终又会改变本T的可怕存在。”

    幸村的解释非常简单，越前很容易就听明白了，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龙雅的改变，是因爲潜意识的原因？那你呢，你也是吗？”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幸村久久回望充满疑惑的猫眼，突然问：“你觉得意识和潜意识，哪一个能够代表本T真正的意志？”

    反SX的想要说是潜意识，但越前想想不对，面上泛起一抹迟疑。而看到他这副模样，幸村微微一笑，道：“说不出来，是吧。要我说，我还是会选择意识，因爲潜意识通常是被我们摒弃掉的东西，不能代表真正的自我。”

    怎麽听都感觉幸村是在爲前几日的行爲辩解，越前皱了皱眉，扭头哼道：“就算是被摒弃掉的念头，那也是曾经想过的，不是吗？”对这样不着边际的漫谈感到一丝厌烦，他乾脆转过头直直看住紫晶般的瞳，正sE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个灾难对吧，那就让我离开这里，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微扬着的唇角不自觉的僵直，幸村罕有的垂下眼睫躲开紧紧b视的目光，交握在膝上的两只手像不受控制般轻轻的颤抖。许久後，他摇摇头，用沙哑的嗓音叹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从未见幸村这般情绪低落过，可越前不认爲自己说错了什麽话，继续契而不舍的追问道：“不是那样？那是什麽？那天晚上你说得可清楚了！而且，你以前也说过，我是个麻烦……”

    “我说了，不是！”唇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将还在喋喋不休抱怨，更准确说是在陈述事实的少年打断，幸村看着难掩错愕的JiNg致面孔，抬手紧紧捂住双眼，用力呼x1着来平复陡然涌起怒意的情绪。深深x1气，吐气，如此循环往复良久後，他终于开口了，低哑的声綫里带着疲惫和无助：“龙马，我先是JiNg灵王，然後才是幸村JiNg市，这两重身份在某些状况下是对立着的。你对JiNg灵族而言，的确是不小的麻烦；但对我来说……不是的。”

    不知是不是难以相信温柔的幸村也有生气怒吼的时候，越前怔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能够理解幸村所说的一切，但却怎麽也忍不住被吼的气恼，他撇开脸忿忿嘟哝道：“自己跟自己对立，你活得是不是太累了一点？”

    同样的话，柳曾经也说过，可从越前嘴里说出来，却让幸村有一种想要倾诉的yUwaNg，因爲这个异族少年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他早就透过月亮井知道了。在最困难的那些岁月里，他就是靠看着少年的影子支撑下来的，他沦陷的时间要b认识少年的时间早得多。

    “是啊，那又能怎麽办呢？”眼底泛起一抹苦涩，幸村伸手抚m0刻意别着不愿与自己对视的小脑袋，稍微坐近一些将越前轻轻拢入臂弯，低低的诉说：“身处这个位置，就必须尽到应有的责任，你应该懂得的。龙马，保护元素JiNg灵不受伤害，让分裂出去的堕落JiNg灵重新回归JiNg灵族，都是我的担子，我真的很难，压力真的很大。对不起，前段时间我情绪不太稳定，迁怒到你了，真的对不起……”

    这是幸村第一次当面流露出脆弱的神情，让越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龙雅，想龙雅是不是也承受着同样的压力和煎熬，才会变得不像从前。x口泛起一丝微微的疼，却分辨不清这抹疼到底是爲了幸村还是爲了龙雅，他抬手贴上绝美的面孔，小声嚅嗫道：“算了，反正我也咬了你，就当是扯平好了。”

    小小一抹温暖从脸颊渗透进去，悸动了长久以来强迫自己冷却下去的心，幸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微微弯起狭长的凤眼，眼底闪烁着真切的喜悦，他拢着越前的手侧过脸去，在温热的掌心留下一记轻吻，温柔呢喃道：“谢谢你，龙马。”

    太过温柔的目光，哪怕越前在感情方面天生迟钝也读出了其中包含的情意，不由得红了红脸。稍微用力一些缩回了手，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四下张望，道：“其实你说的这些，世界之树也跟我说起过，看来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不用太担心了。”含情的眼流连在微红的面孔上，幸村克制不住的俯身，指尖轻托小巧的下颌，将唇印在越前的眉心，眼睫，最後落在他耳畔，用古老的JiNg灵语呢喃出一段又一段低Y。

    这段时间跟着柳学过一些JiNg灵古语，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幸村在说些什麽，通用翻译器也不曾录入过这种古老的语言，但越前还是分辨出这段Y唱中包含着“Ai你”的字眼，顿时心跳加速，手足无措。推开搂抱着自己的双臂，他站起来朝後退开几步，嚅嗫道：“我该回去了……”

    得不到期待的答覆也是在意料之中，幸村倒没有太多的失望，因爲他太了解越前看似酷酷拽拽，实则容易害羞的X格了。微微颔首，他道：“也好，那你就先回去吧。我的情况尚未稳定，就不留你住在这里了。”

    当然是要回去的，可从哪里回去却是一个小小的难题。越前看看幸村，有看看不远处封锁着出路的藤蔓，终于还是决定原路返回——他可不想当着幸村的面被那些不留情面的树藤给甩飞出去。可没走两步，他就被幸村拉住，耳畔传来无奈好笑的声音：“好好的门不走，还想爬回去啊？”

    你以爲我想啊？还不是你Ga0出来的事！在心里低駡了几句，越前越想越气愤，一遍瞪着幸村，一边指着正门的方向，道：“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弄走！烦Si了！”

    “好，我送你出去吧。”幷不觉得越前这意气颐指的样子有什麽不妥，反倒是极喜Ai他骄傲的表情，幸村笑得越发柔和，搂着他纤瘦的腰朝前走去。挥退藤蔓的同时，他在越前耳畔轻声道：“以後，它们都不会再阻拦你了。我这里，你想什麽时候来，都可以。”

    听了这番保证，越前忍不住唇角得意的扬了扬，虽然极力掩饰着，眼里还是流露出“这还差不多”的愉悦。朝前快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着站在台阶上温柔含笑注视自己的幸村，挥手道：“早点好起来，前辈们都很担心你。”

    目送纤瘦的背影远去，幸村正打算转身，一只腰上还绑着绳子的树JiNg灵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语速飞快的在他身边诉说一阵。听完树JiNg灵的话，幸村微微一眯眼，唇角扯出一抹冷淡的弧度，用听不出情绪的平直声綫自语道：“仁王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