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或许春天来了 (第2/2页)

帮忙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我不相信。”埃克斯这样说着，还是走了过去：“什么惊——”

    王黎忽然紧紧地抱住埃克斯的腰，在他的大衣上留下两个泥土掌印：“送给你——”

    这两掌，是他对埃克斯半个月以来的调笑的强力反击！

    “哈哈哈哈哈哈……”王黎埋在埃克斯胸前笑得不能自已，直到被埃克斯从腰上剥下来，提起，与他血红的双眼对视。

    “哈哈……哈……”王黎止住了笑容。

    “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亲爱的。”冷酷的吸血鬼眯起眼睛，露出森白的犬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浴室好好把衣服洗干净吧。”

    ……

    于是今天王黎没有完成目标，也没有喝到下午茶，甚至连晚饭都错过了。

    等到晚上九点，埃克斯抱着王黎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出来时，大衣也没有被洗干净，倒是王黎从里到外被洗了一遍。

    不过，即使如此，之后的一星期里，花园还是一点点按照王黎的想法栽植了出来，绣球、月季、茉莉、玫瑰错落交织，在最中央摆了一套适合喝下午茶的桌椅。

    王黎喜欢这里的氛围，常常要到这边待着，于是埃克斯也不得不妥协，坐在周围都是“恶心的泥土”的软椅上喝茶。

    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王黎正在读月季的护养方法，花丛中忽然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懒洋洋的野猫。

    王黎立刻蹲下去观察它，野猫也不怕人，悠然地走了过来，用脑袋去蹭王黎的腿，拖长音“喵”了一声。王黎觉得心都要化了，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回头对埃克斯笑道：“它好可爱！”

    埃克斯见怪不怪地坐在原地喝茶。作为五感灵敏的吸血鬼，他对周围百米内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这只猫咪是三天前流浪于此的，在这偷偷观察他们许久才露面。

    这只猫很聪明，跑来卖萌很明显就是要找一个长期餐厅。可惜单纯的人类并未识破它的诡计，反而被迷得乐开了花儿。

    “我们把它留下来吧。”王黎朝他眨眨眼。

    “我的建议是不建议，亲爱的。”埃克斯道：“但如果你坚持，养也可以，但得保证猫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床铺上。”

    王黎立刻将猫抱进怀里：“我保证！”

    埃克斯悠悠地喝了口茶，舔了舔犬牙：“你笑得真好看，小可爱。”

    王黎瞬间红了脸，转头问猫咪：“……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花园的花开得很好，像春天一样。要不就叫你春天吧。”

    埃克斯顿了顿道：“春天？”

    “嗯！”王黎点头，他很满意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埃克斯盯了王黎半晌，道：“还不错。”说完，竟放下茶杯，过去俯身亲吻王黎。

    王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愣，下午温和的阳光照在脸侧，似乎连带着吸血鬼冰凉的嘴唇也变得温暖起来。

    一只新猫的到访让管家和两位女仆都聚了过来，这两天都围着这只高傲的猫打转。

    管家欣慰道：“城堡里好多年没有新宠物了。”

    “以前埃克斯养过宠物？”王黎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养过一只猫、两只狗、还有一只受伤的小鸟。”管家微微抬头，像是在回忆：“埃克斯先生很喜欢他们，每一只宠物都亲自为他们画过像。”

    “真的吗？”王黎道：“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管家朝他微微躬身，带他来到一个王黎未曾注意到了房间，它位于三楼的尽头，平时房门紧闭，看上去根本不会有人进入。

    打开门，出现的场景让王黎感到十分震撼。

    这间房间没有任何家具，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装裱好的画作，向上延续到天花板，向下直接与地板接触。

    “天呐。”王黎小心地踱步进入，仿佛害怕打扰到这个房间的宁静。

    管家指着左墙上方：“那就是埃克斯老爷的第一只猫，名叫，春天，。”

    “春天？！”

    “是的，与您收养的猫同名。”管家微微一笑：“这真是一个奇迹般的巧合。埃克斯先生非常喜欢这只猫，甚至会在外出时亲自捕鱼给它吃。春天去世的那一周，埃克斯先生都没有进食。”

    王黎微微一愣，环顾四周的画作，竟有了几分不同的感觉：“这些人像也是埃克斯画的吗？”

    “是的，这些都是来城堡做过客的客人。”管家指着前方的画作道：“这位名为爱德华的探险家于1875年无意闯入城堡，见到埃克斯先生丝毫没有畏惧，两人反而相谈甚欢。此后40年回访城堡两次，一直与埃克斯先生保持着书信往来，于1915年在大西洋威廉号沉船事故中丧生。”

    “这位是莎莉女士，画家，1933年与埃克斯先生在舞会中结识，非常喜欢埃克斯先生的画作，两人常常互赠小画，2013年于伦敦病逝，埃克斯先生参加了她的葬礼。”

    ……

    管家介绍了许多画像中的人与故事，时间跨度长达五百年，埃克斯与他们相遇、与他们擦肩而过，再目送他们走远。他失去旧朋友，又结交新朋友，像波涛海水中沉重的锚，永恒不变。

    “曾经这些画挂满了城堡，埃克斯先生希望在哪儿都能看见他遍布世界的好友，并为他们骄傲。可忽然某一天，埃克斯先生让我们将画全部收起来，不再看它们，也不再养宠物了，像是要将记忆尘封。”

    “我能理解埃克斯先生的决定，也认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管家轻轻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毕竟像我这样不到七十岁的人，苍老的心也已经被回忆挤得满满当当了，更何况寿命已经十倍长于我的埃克斯先生。”

    王黎心中沉甸甸的，刚想说些什么，便听管家话锋一转：“但今天，当您抱着那只猫进入城堡，叫它，春天，时，我忽然觉得时间轮回了，仿佛您带着那时的勃勃生机回来了，，春天，一直陪伴着我们，埃克斯先生从不孤独。”

    “天呐……”王黎的掌心微微蜷起，眼眶有些湿润：“我……我从没想到，自己能给他人带来这些。”

    “王黎先生，您一直是个很好的人。”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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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当埃克斯捕猎归来，费解地发现和他共同居住的这位人类变得异常黏人，还毫无缘由地抱着他大哭了一场，好像埃克斯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

    这晚的月亮异常的圆，人类主动吻了他。

    埃克斯用锋利的犬牙刺穿王黎温热的皮肤、卷走了血液，这一次他将会把仪式进行到底。

    人类抵达高潮前抖着嘴唇问他：“……您能实现我的愿望吗，吸血鬼先生？”

    埃克斯紧紧搂着他：“我许诺。我许诺你永恒的陪伴。”

    他吸光了人类最后一滴血。

    而明天睁眼时，他会成为吸血鬼永恒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