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三）矛盾 (第2/3页)

第二天一早就立刻收拾东西旅游去了，顾言直到搬走也没能再见到他。秦瞻让林恒安把他送到出租屋，之后顾言就开始每晚给学弟辅导功课。

    再之后就是查分和填志愿，分数出来后秦瞻给顾言打了个电话，顾言第一志愿填了之前说的大学。等录取结果出来，高二学生也准备开始放暑假，顾言的家教时间跟着从晚上改到了白天。

    顾言依然没动秦瞻给的银行卡，他查过付清房租水电后自己卡里的余额，又算了算去大学需要的学费、路费和生活费，决定用晚上的时间再找一份兼职。他看了看附近的招聘信息，最后选择了一家招暑期工的酒吧。

    应聘过程格外顺利，很快顾言开始了他的新工作。正值周末，深夜时酒吧比顾言想象中还要热闹些。他并不习惯这样人声鼎沸的环境，只专心记下客人的点单，还有小心端上手里的酒，除此之外就只是安静地在吧台后面打杂。

    就这么顺利地过了半个月，周三这天顾言照旧去到酒吧，周中人不是很多，只有零散几桌客人坐在店里，大约十点多时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进来在卡座坐下。顾言和往常一样上前给人点单，刚走过去，就看到秦洛笙坐在正对面的座位上。

    秦洛笙也看到了他，两人皆是一愣，顾言首先反应过来移开视线，和往常一样记下其他人点的东西。秦洛笙依然盯着他，直到同行的人问他要点什么才回过神来。

    他随便指了个酒，顾言低头记下，说了句稍等就转身离开。

    把调好的酒端过去后，顾言和往常一样回到吧台帮忙清理杂物。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秦洛笙忽然站起来往吧台走。

    “怎么，现在你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了吗？”秦洛笙带着点酒气，直直盯着他，本来是质问的语气又带上点委屈。

    “没有。”顾言没抬头，只是停下手里的动作。

    “能聊聊吗？”

    “我还在上班。”顾言低着头，手上重复抹着那一小块桌面。

    “这个班有什么好上的……”秦洛笙小声嘟囔着，而后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凌晨两点。”

    “……那等你下班我们聊聊。”秦洛笙依然坚持到。

    顾言皱眉，“你喝多了，那么晚秦瞻哥会担心的。”

    “你管我。”

    顾言无奈，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秦洛笙，奈何秦洛笙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他只好转头找负责人请几分钟的假。

    酒吧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店里，顾言刚想和人打声招呼，就看到老板和秦洛笙搭上了话。

    “小洛？”

    “祁哥？你怎么在这？”秦洛笙转头惊讶道。

    “这是我的酒吧，你说呢？倒是你怎么来酒吧了，成年了吗你？不会是背着秦瞻偷偷来的吧。”

    “当然成年了，昨天刚满十八岁。”秦洛笙有些发晕的脑袋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得意地反驳到。

    祁均遥好笑地看着他，“昨天？没办生日宴吗，还是你办生日宴居然没请我？”

    秦洛笙撇撇嘴，“有什么好办的。倒是祁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我哥提起过。”

    “前两周刚回来，你哥估计都忙忘了。”

    祁均遥坐下来，看了看站在吧台里顾言，转头问到：“你们认识？”

    秦洛笙看了顾言一眼，点点头：“嗯，他是我……”

    “同学。”顾言忽然开口截过话头，“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不好意思，我去那边和他聊两句可以吗？”

    祁均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去吧，没关系，慢慢聊。”

    “谢谢。”顾言擦了擦手，绕出吧台把秦洛笙拉进员工休息室。

    秦洛笙显然对刚才那句“同学”十分不满，抱着手看向顾言。

    顾言看他一眼，又转开视线，“生日快乐。”

    秦洛笙抿着嘴，半晌后开口道：“我这个月就走了，什么时候回去一起吃个饭吧，如果你……有空的话。”

    “……好。”

    秦洛笙表情好看了一点，他转身在房间里走了走，边打量着不算宽敞的休息室，边状似闲聊地问到：“你不是做家教吗，怎么又来酒吧了？”

    “家教是上午，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事。”顾言随口道。

    “你……别太累了，注意休息。”短短一个多月没见，本来就没长几两rou的顾言好像又瘦了几分，秦洛笙看着，感觉这人又瘦回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可怜样。

    顾言礼貌地轻轻笑了笑，“嗯，谢谢。”

    秦洛笙没接话，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一个盯着地板，一个煞有介事地看着凌乱的置物柜，漫长的一分钟过去，顾言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奇怪的沉默。

    “没什么事的话，我接着上班了，你也早点回去，别喝多了。”说完他转过身，准备推门出去。

    “顾言，”秦洛笙连忙叫住他，“那天，对不起，我不该说……的。”

    顾言停下来，转身对上秦洛笙微微发红的眼睛，他叹口气，柔声道：“没事的，别放在心上。”

    秦洛笙眼睛却更红了，他看着顾言，不知道是要哭了还是酒劲上来了，说话都有些不顺畅。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但是，我真的把你当朋友看。虽然一开始，我和你搭话确实是因为有一点，就一点点可怜你，可是你真的很好，愿意陪我玩，对我又有耐心，我真的觉得你就像、啊不，你就是我……哥哥。”

    顾言的表情忽然顿住，秦洛笙从没喊过他哥哥，他张了张嘴，好像想安慰他，却又沉默下来。

    他看着好像受了委屈一样的秦洛笙，有些怜爱，却又有些压抑的负面情绪忽然开始涌动。他冷下脸，像是发泄似的慢慢道：“那要是我其实根本没兴趣陪你玩，也根本没有耐心呢？”

    秦洛笙呆住了，他没见过听过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