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二）秦瞻/秦洛笙（戒尺，顾言观刑） (第1/2页)

    顾言睡得不沉，第二天不到六点就醒了过来，在床上躺到六点半，他隐约听到秦洛笙从门口经过，于是洗漱过后打开门下楼。

    秦洛笙自己坐在餐厅里，见到他下楼，朝他招了招手，让他一起吃早餐。

    “你怎么起那么早，我哥还说让你多睡会儿。”

    “睡醒就起了。”顾言在昨天的位置坐下，陈姨把他的那份早餐端上来，他小声道谢。秦洛笙很快吃完，起身时不知道为什么表情顿了顿，然后又没事人一样单肩背上书包，和顾言说拜拜后就出了门。

    无论如何，新的生活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继续，在问过顾言的意愿后，他被转到秦洛笙就读的学校，他高三上学期心思基本都在照顾母亲上，现在直接从高二下学期重新念起，正好能和秦洛笙一个班。

    尽管比自己还要大一岁，但顾言长了一副乖乖仔的样子，秦洛笙一心想罩着顾言，不过这种想法在第一次考试之后就变成了一心想抱顾言大腿。他们学校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刚转学过来就考了班级第一，顿时搞得他压力很大，写作业都认真了不少。

    然而没多久他就原形毕露，每天晚上都跟在顾言身后要写好的作业。一开始他还借口说对答案，后来说有不会写的题想参考一下，再后来干脆光明正大地说借我抄一抄。

    顾言不想得罪秦洛笙，再者他也还没学会怎么拒绝秦洛笙的撒娇耍赖，他刚说一句“你先自己写”，秦洛笙立刻趴到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什么“作业实在太多了”，或者是“明天我一定自己写”。

    他没辙，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你看一下解题思路再抄。”

    秦洛笙满嘴答应，实际抄起来完全不带犹豫的，甚至某次抄上了头，连选择题也不愿意稍微改改答案，原模原样把他的答案照搬到自己的作业上，于是第二天，顾言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请到了办公室。

    秦洛笙和顾言一起站在老师面前。顾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老师单独拎出来批评过，羞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秦洛笙大大方方承认了是自己抄的顾言作业，再三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看秦洛笙态度诚恳，老师轻描淡写说了两句就把他们放了回去。出了办公室，秦洛笙拍拍还没从羞愧中缓过来的顾言，得意道：“你看，我说不会有事吧。”

    沾沾自喜的秦洛笙转头就把这回事忘到了脑后，倒是顾言之后几天稍微强势了一点，让秦洛笙自己乖乖写了几天作业，以至于在期中考之后，开完家长会的秦瞻回到家，秦洛笙毫无危机感地凑上去，好奇地问道：“哥，怎么样，老师说什么了？顾言又考了第一哎，老师是不是又在夸他？”

    秦瞻看了看跟在秦洛笙身后的顾言，点点头，“嗯，老师说顾言很好，聪明又认真。”

    顾言抿抿嘴，来到秦家已经两三个月，他和他名义上的哥哥秦瞻接触实在不算多，现在被夸奖多少有些不习惯，倒是秦洛笙与有荣焉似的开始得意。

    秦瞻的眼神落到秦洛笙身上，多年以来的经验让秦洛笙直觉不妙，他脸上的笑顿了顿，然后就听秦瞻继续道：“老师还说，你们两个人平时在一起学习，让我注意一点，不要让你们养成抄作业的习惯。”

    秦洛笙顿时哑巴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换上一副内疚的表情，“我没有，那次是……作业太多了嘛，我写不完才……我知道错了，后来我都没有抄过了，真的！”

    秦瞻看着他，“只有一次？”

    秦洛笙用力点点头，抓着秦瞻的胳膊整个人都要贴到他身上去。

    秦瞻却转头去看顾言，“你说呢，只有一次吗？”

    秦洛笙暗道不妙，忘了还有个一看就不会撒谎的人在，他连忙去看顾言，试图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露馅，然而顾言早就慌了神，下意识躲开秦瞻的视线，甚至耳朵都开始泛红，不需要说话秦瞻就能看出来他在心虚。秦洛笙心里叹口气，悻悻从秦瞻身上挪开，低头等候秦瞻发落。

    “去书房。”秦瞻没多说，只是书房两个字就让秦洛笙苦了脸。顾言无措地站在一边，下意识想要道歉，也不知道是要对秦瞻说还是秦洛笙说，接着秦瞻就又看向他。

    “你也一起来。”

    秦洛笙有些意外地抬头，顾言不明所以，只是被突然严肃起来的气氛搞得有些紧张，愣愣地跟着进了书房。

    秦瞻站在宽大的实木书桌旁，顾言不敢四处张望，垂眼看着地上暗色的地毯花纹，秦洛笙也不说话了，忐忑地看着秦瞻。

    他看着秦瞻拉开抽屉，拿出那把他恨之入骨的戒尺。他第一反应是慌乱地回头看看顾言，见他一直低着头，又转回去小心翼翼地恳求秦瞻：“哥，别……”

    “别什么？撒谎五十下戒尺还不够，还想逃罚吗？”

    秦瞻对他学习并没有太多要求，但是熬夜和撒谎被抓到，那挨打是绝对跑不了的。秦洛笙急忙道：“我没有！只是、能不能别在他面前……”

    顾言在秦瞻说话时就抬起了头，看到秦瞻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顾言忽然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想起他刚来这里那天晚上去书房写作业的秦洛笙，还有第二天秦洛笙有些不自然的姿势。他一下子明白了那晚发生了什么，顿时耳朵飞红移开视线。

    “再讨价还价就翻倍。”

    秦瞻丝毫没给他求情的余地，戒尺点了点桌面，示意他摆好姿势。要是往常听到这话，秦洛笙早乖乖认怂了，可现在身后多了个顾言，彼时还没成年的秦洛笙饶是平时在他哥面前没脸没皮惯了，但也还从没在别人面前挨过打。顶着秦瞻给的压力，他试图再挣扎一番。

    “哥，做错事的是我，你罚我就行，让他回去好不好？”

    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顾言尴尬地转头看向一边的书柜。他自觉没什么立场替秦洛笙在秦瞻面前求情，而且……说到底自己也算是半个共犯，顾言嗓子紧了紧，本来想说自己回避一下，还没做好开口的心理准备，秦瞻就好像猜到他的意图，转头朝他道：“等他挨完你再走。我不会罚你，你以后也不用惯着他，该拒绝的事就拒绝，明白吗？”

    顾言转头正好撞上秦瞻的视线，他忙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