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欲_光火冰入肺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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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火冰入肺腑 (第1/2页)

    江游没有答话,按压在他眼周的手掌有些用力,压得眼球难受,不自觉地转动着,严起很轻地吐出一口气:“抽屉里有眼罩,不劳您亲手捂着了。”

    话一出口他又后悔,本来早先打算做小伏低卖力讨江游欢心的,在打不还手后面再添个骂不还口百依百顺,结果一气气得肚子痛,早把之前的决心抛脑后去了。

    还好江游听了这话也没动静,严起动弹不得又被屏蔽了视线,更不敢再开口怕蹦出点面前这祖宗不爱听的,别无他法,也安分下来。只是嘴角微垂,明晃晃写着“不爽”两个字。

    江游仍然半跪着,目光落到严起下半张脸上,然后慢慢往下扫,停在那个陈年的乳环上。

    银质的小环被保养得很好,但仔细看去还是会发觉有些陈旧,年月带来的衰色是无可避免的,毕竟太阳落了一次又一次,爬来爬去也累得慌,不带走点什么就总是不甘心。

    他闭了下眼睛。

    时间可以追回来吗?一格一格,膝盖爬出血也要爬回去。

    江游凝视着严起,放任眼底的情绪一寸寸蔓延,漫过严起皮肤的每一寸。

    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严起了,严起不肯被束缚,却把一个轻易可以取下的东西戴了六年——他弃他而去的六年。

    他又以为一切对严起而言都是浮光掠影,转瞬即抛,毕竟严起曾经义正词严,说自己绝不陷于断裂的感情。他便顾自扯断了,斩桥绝路,自认为为时未晚,给人留了足够的抽身机会,结果茫茫回顾,他们两个竟然在泥潭两端静立,心盲眼瞎,都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泥足深陷。

    “江游?”他太久没出声,只有手掌与严起相贴,温度渐渐趋同,严起心中没底,便难耐地挣动了一下。

    那幅度很小,但他被捆得很扎实,捆久了背后的手与蜷着的腿有些发麻,一动便有牛毛小针一把把地刺着,他眉头蹙紧了,江游便感觉到掌心扫过的睫毛与眉间不平的峰峦。

    他显然已经被漫长的沉默恼得躁动了起来,鼻息沉沉,但动了一下又停住了,驯服地将自己保持成一尊雕像。

    江游也不记得严起曾经这样压抑自己。

    严起总是骄傲昂扬的,这样的性格注定他即便跪下也像在伺机捕猎。

    调教严起的心理快感并不来自于他的一味顺从,而更多地来自于野兽心甘情愿的偶尔妥协,下一秒又呲着尖牙做出咬人的凶相,却总不会咬下来。

    他抱怨着,又别扭地痛快着。

    但换作从前,这样的局面下严起一定早大闹着让江游解开绳子了,因为他无法从这种莫名其妙的僵局中寻找出快感,这已经不是调教,而是不平等的对峙。

    腕上的机械表行止都静默无声,仍是一格格将时间踩去,窗帘被窗缝中的流风一次次吹开,一晃而过的日影也越伏越低。江游在这静默里,同样很慢地、没有声息地叹出一口气。

    那只在烈日下甩着头抖水的大狗,龇牙朝他笑的恶犬,暌违六载,竟主动磨平爪牙,自愿敛了凶性,伪装出一直不屑于伪装的人畜无害,将容忍的底线放得那样低。

    好教人肝胆俱裂,冰入肺腑。

    江游看够了,手表的时间也走尽了,才终于放下手,指腹从严起汗湿的太阳xue一侧擦过,垂落。

    他站起身来绕至严起背后给他解绳子,严起任由他动作,寂然如山,但背于身后的手掌指节微蜷,拇指短而齐的指甲连着指腹一起,将食指按得有点青白。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江游知道他心绪不宁或者思考时就会下意识摩擦手指,用来缓解焦虑。但调教的时候严起很少出现这种情绪,他在游戏里面不论喜怒都呈现出一种更为放松的状态。那点差异很细微,是江游与他在日常生活中也有了更多接触之后才发现的。

    非常失败。

    江游解开绳结,近乎冷酷地评价这一场调教。

    甚至比他高中时开始接触这个圈子,深入了解之后的第一场约调还要糟糕,因为他不是青涩,而是行为失责。

    乃至于差点失控。

    解到最后一根绳子的时候严起再一次出声了,喊他的名字。

    第三次,他仍然没有回答,在专心研究最后一个结的解法,下一秒,严起用已经松绑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手臂酸麻难当,但严起的震惊已经多于痛楚,因为被他攥在手里的那只手指尖颤抖,连解了两次绳结都以失败告终。

    江游一直稳定、冷静,不可撼动,这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失误。

    他张口结舌,待看清江游的脸时更变成了惊慌失措。

    “cao……你……”

    江游眼眶泛红,不容置疑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声音平静道:“先解绳子。”

    那只手又稳定下来,好像刚才的颤抖只是一场怪异的幻觉,绳子被很快解开,严起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与腿,立马又盘腿坐回来:“……我想和你谈谈。”

    他拽住了江游衣角,但动作并不强势,只像狗衔住主人的裤脚一样,是挽留而非强迫。

    江游表情又是淡淡的了,连那点堪称脆弱的薄红都消下去,垂着眼看人的时候像是看无关紧要的路边草木。

    他捏住严起手腕,指腹在麻筋上一按,严起那本就酸痛的肌rou转瞬便溃败了,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甩手。

    “没什么好谈的,”江游把刚才方便行事而挽起的衣袖放下,整理好,并不看他,“严起,信守承诺。”

    “老子最守承诺!”严起高声道,“刷”的一下站起来,匆匆捞了衣服穿上,“我不问以前,总能问现在了吧。我问你,你刚怎么回事儿?”

    他逼得很近,几乎要和江游贴在一起,身高很有压力,但江游只是稍微眯了下眼睛:“没怎么。”

    “屁。”严起撇撇嘴,他看江游那副迅速镇定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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