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下（半架空，合订版，微R，210509） (第6/6页)

效了，玛丽仍然勇敢地挡在Ken的面前。

    那个从来都是很温柔的女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也不曾屈服。她最后的话语，依然那么不卑不亢，那么坚决，又带着一丝怜悯。

    她说：“你真可悲啊，贝利亚。”

    3

    “贝利亚，为什么你从来都只是一味地掠夺，你没有任何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为什么玛丽，还有Ken，还有他们光之国的所有人，都能战斗至最后一刻，又平静地迎接终结呢。

    贝利亚知道那个答案。

    但是他就把那东西扔掉了。他觉得他不需要。他觉得不适合自己。那是用嘴作出口型就会被烫伤的词汇，是在心里想一想就会变得软弱的概念。

    那确实是他已经扔掉的东西。但是想要重新拾起来也非常容易。

    因为那是不需要任何门槛的。它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形式，是宇宙中每个生命体与生俱来的东西。

    它可以如琉璃版纯洁剔透，如雪山之巅的纯洁花朵；但是也可以蒙上尘土沾染污秽，就像生活在淤泥之中自得其所的渺小生命体。

    但无论它是怎样的模样，想要触碰这个永恒的话题，首先要做的就是——

    “看见”。

    6.3

    3

    伏井出K，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是什么？

    追随贝利亚大人……

    不，不是的，你再好好问问你的内心。你会就这样满足了吗？你为贝利亚大人奉献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贝利亚吗？

    你以为仅仅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被贝利亚利用吗？其实你同时也在利用贝利亚，去填补你内心的空洞。你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伏井出K，我是你最深处的意识。在你死亡之后，我就离开了你的身体，终于可以和你对话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是啊，直到死前最后一刻还在说什么“贝利亚大人，我有帮助到您吗”，实在是太感人了哈哈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

    3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帮你实现愿望而已。

    ……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虽然母星毁灭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但你不用为了明明是本能渴求的东西感到羞耻。

    ……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在你没有承认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之前，这个游戏都不会结束。游戏的主角嘛，当然是你最尊敬的贝利亚大人。

    ……你怎么可以……

    因为我就是你，伏井出K。别忘了，理论上，斯特鲁姆星人的反转能力是连时间的方向都可以颠倒的。我能拥有如此大的能力，还是拜你所赐。因为你有最渴望的东西，所以我才诞生出了自我的意识。

    那么就开始吧，让时针往回拨动——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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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鲁姆星人，我问你……”

    “你……对老子，有什么不满吗？”

    被贝利亚如此问着的伏井出K，本能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对贝利亚大人有什么不满！”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实，伏井出K看着贝利亚，眼睛闪闪发光。

    贝利亚也看着他。

    这是贝利亚第一次敢于直视那双眼睛。

    没有再继续逃避的余地了，他必须好好地看着，看到那双眼睛的深处。

    排除了所有选项之后，贝利亚只剩下唯一的答案，那是通向螺旋出口的方向标。只要贝利亚下定决心，他就可以立刻握住它。

    “斯特鲁姆星人……不，伏井出K，看着我的眼睛，你最真实的愿望，是什么？”

    要“看见”什么，首先必须承认其个体的独特性。不再被任何身份定义，而是呼唤本质。

    4

    ——那就是名字。

    这是贝利亚第一次称呼伏井出K的名字。

    伏井出K颇为震惊，浑身僵住，一时说不出任何话。他在贝利亚的眼灯里看到了自己呆愣的模样。

    “傻了？给老子说话。”黑色的爪子挑起伏井出K的下巴。

    伏井出K浑身一颤，他咽了咽口水。

    他意识到了自己被贝利亚看进了眼里。

    伏井出K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在那片橙红里。

    意识恍惚起来，被层层覆盖的内心突然被拨开来，他走进深处，举起了那一团小小的光芒。光芒被放在手心上，慢慢转动起来，伏井出K看到了一幕幕片段，是他在斯特鲁姆星上温馨的过往。

    伏井出K慢慢张开了嘴。

    “贝利亚大人，请您，一直看着我。”

    4

    “我想要您填满我的内心。”

    他握住贝利亚的手腕，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里……是家人的位置。”

    6.5

    “收工了，收工了！”

    朝仓陆盘腿坐于虚空，看着面前这个伏井出K模样的生物——事实上只是由无数绿色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看起来像伏井出K而已。

    “你要去哪里？”

    朝仓陆问。

    “废话，当然是回母星啊。”轮廓伸展了下身体，“虽然它已经毁灭了。但是回去那里的话，也许会重新开出小小的花吧。”

    “啊，真的好累啊，这两个人太麻烦了！”

    4

    朝仓陆从虚空中站起来，试探地问道：“那么……呃……K的斯特鲁姆器官先生，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吗……毕竟我也是……”

    轮廓很嫌弃地说：“什么古怪的名字啊？你不必和我回去的，虽说你有斯特鲁姆星的血统……如果你的任务完成的话，回你该去的地方。”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啊……”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一直有人在等你吗？”

    篇章6·完

    尾声·01

    “我回来了！”

    出现在AIB等人面前的，是一年前在战斗中消失的朝仓陆。他还是那样朝气蓬勃的模样，穿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切都未变过，仿佛他并不是消失了一年，而只是去路边买了杯咖啡回来。

    萌亚手里的咖啡直接摔在地上。她反应了足足半分钟，才冲上去抱住了小陆。忍不住在他身上来回检查，确认他毫发无伤。揉揉圆圆的脸，熟悉的感觉未变，是她可爱的邻家弟弟。

    “小陆，虽然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不过，有一个人现在应该向你介绍一下。”泽纳明显冷静许多。话音刚落，一个青年男性从泽纳身后走出来。

    4

    “你好小陆，我是诸星真。”

    “我的另一个名字是，赛罗奥特曼。”

    尾声·02

    是一堂普通的宇宙文学课，教师点评学生的作文。

    “捷德，你来念一下你的作文吧。”

    小捷德站起来，展开了他的作业，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地慢慢地念着。

    “题目是：我的父母。”

    “我的母亲，是在这个宇宙中最爱我的父亲的人。我的父亲，当他看见母亲的时候，他们相爱了。”

    螺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