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各有所 (第1/2页)

    “什么意思，我不能过去？”

    “不是......是上面有指示，不让他跟人见面。”

    叶墨尘转身就往严卿昱所在的房间去了，不再跟他废话。

    “真的不行，要不先打个电话请示下吧。”给严卿昱送饭的那个圆脸男人立刻小跑几步拦住前面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叶墨尘一把推开他，脚下生风，不管身后如何劝阻喊叫，一路奔到严卿昱门前。门锁着，他没急着打开，而是先从门上的圆形窥视孔中往里望了望——可室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怒火涌上，他转身拽住圆脸男人的衣领，一把将人狠狠掼到墙上，紧盯着那双飘忽躲闪的眼睛：“人呢？”

    “换房间了，不在这里。”那人嗫嚅着回答，任由他抵住胸口，毫不反抗。

    叶墨尘急促的呼吸声在廊道里清晰回响，有那么一两秒，两人都静止下来，僵持着没有动作。过了会儿，他稍稍冷静下来，低下头深喘几口，声音沙哑：“他在哪儿？”

    男人没有回应，垂着眼一动不动。

    叶墨尘松开手，后退几步。看着对方被自己扯得皱巴巴的衣领，又抬手替他胡乱整理了几下，最后紧握住对方手臂，漆黑的眼珠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生哥，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求你告诉我吧。”

    生哥抬起头，脸部微微抽动，一贯冰冷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又沉默了好一阵，他才艰难开口：“我真的不知道。只说中午前会送回来。”

    凌晨被带走的时候，严卿昱还以为是躲在暗处的敌人行动了，可这鬼鬼祟祟的风格又不太像，让他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还没从睡梦中回神他就被粗暴地蒙住眼睛、封上嘴巴，然后一路拖着前行。不仅没有给他机会开口询问，甚至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

    弯弯绕绕走了好一段，等他渐渐冷静下来，发现来的似乎只有两个人。没有了视觉，听觉便异常敏锐，这两人的脚步声都轻盈有力，应当是受过训练，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也硬得像铁箍一样，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力气。

    他边走着边飞速思考当下状况，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进来，要是计划还没实施就被送了出去，可就白忙活一场了。好在担忧并未成真，他们要带他去的地方就在楼里。

    走路的速度慢下来，接着站定，肩膀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猝不及防摔在了一张床上。没有人说话，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四肢被绑住，腰部扣上一个皮带似的锁扣，他像个屠宰场里待宰的动物般，被迫敞开身体任人动作。视觉的缺失让这情景更加充满未知的恐惧，他不由自主开始挣动。身下的床微微摇晃，耳边传来轮子在地面摩擦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躺在医疗床上。这一刻，头脑骤然清明，他想到了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一股凉意顺着脊柱窜上头顶，身上止不住一阵发寒，与此同时后背已被冷汗浸得一片湿热。

    他们竟如此明目张胆！

    严卿昱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心脏在胸膛中怦怦狂跳，快得像是要冲出来。

    冷静，不能慌——事情不应该是这个发展。他不断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认真思考。他还在安全部的楼里，对方就算再迫切也绝不会毫无顾忌地直接动手，至少不会在这里取他性命。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和试管晃动的声音，心跳渐渐平复，几息之间他已不再像刚才那般慌乱无措。他们大概只是想利用他做些实验吧。没关系，还不到破釜沉舟的时候，熬过这一段就好，他还有机会。

    胳膊上传来刺痛，然后热流很快传遍全身，身体随即变得轻盈起来，渐渐脱离意识的控制——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抑制化形的药。几乎就在药力完全生效的那一刻，冰冷的针头又刺了进来，这人显然非常专业。

    严卿昱在此刻竟有些分神，回想起了以往马博士在实验室里冷脸研究的样子，旁边这人现在大概也是那样一副冷硬姿态吧，也许只有这样无情冷性的人才适合搞科研。

    疼痛来得毫无预兆，原本有些麻木的身躯好像突然从内部炸开了花，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爆发出尖锐的灼痛。他猝不及防之下仰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身体猛地从床上弹起又被束缚带狠狠扯回，剧烈的挣扎之下只能像脱水的鱼一样跳动抽搐，如同遭到电击。

    “按住他！”晕过去之前他终于听到了这人的声音，清冷的声线中带着点些气恼和惊讶，没想到竟是个女人。

    变异人的身体在受到伤害时会自动化形，这是动物求生的本能，也是为了给身体恢复提供更好的条件。虽然因为药物的原因，严卿昱只能继续维持人形，可在意识深处他还是变成了那条漆黑柔软的小蛇。

    梦境也是一色的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传来风吹过树林的呼啸，身下是干燥厚实的枯枝败叶。他在黑暗中拼命蹭动身体，想摆脱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可呼吸仍是越来越沉，空气被一丝丝抽离，五脏六腑都开始僵硬腐朽，最后在一阵爆裂中化为齑粉。

    突然间，一束刺眼的光亮射进眼中，他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