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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鬼影幢幢 (第1/1页)
骑脚踏车载谭言松去医院的记忆,时不时会冲刷进叶承翰的脑海里,像是浪,一波一波的,温柔地将当时模糊的感受打上岸边。 不知道为什麽,那样的记忆b接吻还来得深刻,脚踩下踏板略带阻力的感受、对方因为重心不稳扶上腰侧的手,还有纷落的枯h叶子,被吹落复又被卷起,下午和着凉意的风拂过,吹乱额前的头发,他听见谭言松在後座问「我们会不会被误会?」。 回到住宅楼下的停车场时,谭言松还没醒,睡得头一点一点滑离头枕,整个人歪歪斜斜地被安全带挂着,复又自己回到舒适的位置。 叶承翰没忍住,先是拿取手机拍了一张对方的侧颜,才伸手轻轻拍了拍谭言松的肩膀。 「到家了。」 谭言松本来就浅眠,叶承翰只唤了一声,便惺忪地睁开眼,眼里写满困惑,像是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的,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叶承翰耐心地等。 对方的眼神逐渐恢复焦点,声音沙哑:「到家了?」 「对。」叶承翰的眼尾g了起来。 「我睡着了。」 「你睡得很熟。」 「你可以叫醒我。」 叶承翰替对方按开安全带,「下次再说,先回去洗澡睡觉。」 谭言松眯起眼,他这是被当成小孩哄了吗? 他们一踏进家门,叶承翰就搂着他走进浴室,先是转开水龙头放水,再来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两款泡澡球,叫他选一个,他敌不过那双被热气醺得氤氲的眼睛,只好在「大白鲨」和「哥吉拉」之间,选了後者,接着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脱光衣物。 他盯着泡澡水逐渐被染成怪异的蓝sE,问:「为什麽哥吉拉是蓝sE的?」 「你想知道吗?」 谭言松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见对方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过来点。」 谭言松踌躇不前。 「过来。」叶承翰伸手搂过,然後垂头看了一眼,再抬眼,眼里都是笑意,「y了?」 叶承翰蹲下身。 谭言松低望对方的发漩,忍不住低喘,双手深深埋进对方的头发里。 他的耳里只剩水柱击破浴缸水面的声音,和对方吞吐时咽下唾Ye的吞咽声。 他将对方过长的额发向後梳起,这样的角度,能看见好看的眉头微蹙,上挑的眼睛盈满情慾,在头部摆动之间,深深凝视着他。 画面太过刺激,没多久谭言松就ga0cHa0了,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将他的JiNgYe咽了下去,滚动的喉结格外sE情。 「还想知道吗?」嗓音融进热水的蒸气里。 谭言松鬼迷心窍。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甘愿被按在浴缸旁za,浴室不是za的地方,但叶承翰从来不照常理走,让他也跟着觉得,好像真的无所谓了。 「因为哥吉拉是辐SW染的产物,」叶承翰拥着谭言松泡进浴缸里,守信用地解说:「这是从牠嘴里S出的光束的颜sE。」 谭言松挪了挪位置,避开隐隐作痛的部位,「你怎麽知道的?」 「老师都不看电影的?」叶承翰欠揍地反问。 他发现叶承翰放松的时候,对他的称呼还是改不过来,老师老师的叫,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跟P虫。 「没想到可以看电影。」 「什麽意思?」 「我闲下来的时候,总觉得不能做些闲事。」 「为什麽?」叶承翰的手轻轻在他的肩颈处r0Un1E,手劲恰到好处。 谭言松将头往後靠,眼睫被水沾Sh,眼神也变得Sh润,睫毛的前端缀了几滴细小的水珠。 「我也不知道。」 叶承翰垂眼,目光很安静。 「那你有空的时候都在做什麽?」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读书。」 「打鼓呢?」 谭言松沈默了会,「很早就不打了。」 这次不待叶承翰发问,谭言松自觉地解释道:「原本就是打好玩的,没有成果的东西。」 叶承翰想起柜子里成堆的鼓bAng,这人说谎说得很云淡风轻。 他收紧环着对方的手臂。 你一直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他想这麽问,但没有问出口。 叶承翰自然地在谭言松的住处住了下来。 一开始,顶多窜ShAnGy要挤在一起睡觉;再来,就开始得寸进尺了,谭言松发现新买的睡K出现在叶承翰身上、牙刷牙杯被换成成套的款式、衣柜里多出了不属於自己风格的衣服......不胜其数。 中秋之後,冬至之前,气温下滑,家里渐渐多出了几条法兰绒毯。 「叶承翰,」谭言松从沙发一角拎起暗红sE和墨绿sE交织的毯子,兴师问罪:「你到底要买几条?」 叶承翰眯起眼,「老师你不是怕冷吗?」 「这毯子有暗扣,」叶承翰站起身,将毯子从谭言松手中cH0U走,披上对方的肩,「把这两个角的扣子扣在一起,然後就可以把毯子固定在身上,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帽子......」 叶承翰将垂挂在毯子後方的帽子挂上对方头顶,过深的设计让帽檐遮掩住谭言松上半张脸,只露出轻薄的嘴唇、白皙的喉结和敞露在外的锁骨,叶承翰探进帽檐,双手扣住对方的後颈,霸道地强迫对方仰起头,和手上的动作相反,落在谭言松唇上的吻很轻柔。 宽大的帽子滑落,松软地摊在谭言松肩上。 叶承翰的T温很高,源源不绝的热度从掌心传递出去,指腹在谭言松的颈侧r0u画着圈,「你看,很方便吧?」 声音里有些宠溺。 谭言松败下阵,茸拉着毯子,「嗯。」 「我买了三条,一条放客厅、一条放房间,最後一条放书房,这样你在哪都有得盖。」 叶承翰露出得意的神情。 谭言松微微笑了,「谢谢你。」 这样亲密的日常让谭言松贪恋,悬而未解的问题被他埋在暗处发酵,一拖再拖。 这样是可以的吗? 那些刻意忽略的问题,若在一夕之间朝他扑过来,他没有把握能好好解决。 这样的光景像海市蜃楼,走得近了,就会发现一切虚幻不真。 「言松?」叶承翰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有试探的意味,「冬至快到了,我爸问我要不要回家看看。」 「冬至是什麽时候?」谭言松并不知道这节日,选了一个保守的问法。 「这礼拜六,我爸说要吃汤圆。」 「礼拜六我没有办法。」 「那礼拜日呢?」 「那天是我外公的忌日。」 「好。」叶承翰努力维持正常的语调,他不想让谭言松听出他心里的失落。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叶承翰一双眼里散落星火,「愿意!」 逃避太久了。 谭言松m0了m0披在身上的毯子。 真的逃避太久了。 有时候他会忘记,其实人并不会因为年岁成长,就自然而然地长大rEn,搁在过去的事物并不会因为走远了就跟着消逝,那些事物像是鬼影,无时无刻不跟在身後,在每个深夜,冰冷的气息吐在耳侧:「看看我,快回头看我。」 当他回望,鬼影幢幢。 他感到害怕,小跑步,再来拔腿狂奔。 回过头来,却一头撞进厚实的怀里,一抬头,是少年稚气又狂傲的笑眼。 「无伤大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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