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二次梦魇 (第1/1页)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说话间季茗亦已经把衣服穿好，“冷静冷静吧。”

    语毕季茗亦就关门走了。留下双手被束缚住的季绾仪。

    有的时候季茗亦冷漠的像个陌生人，季绾仪不禁怀疑起来这是基因里带来的能力。她爸她妈都是冷暴力的一把好手，这种一瞬间就能将自己cH0U离置之事外的本领好像原原本本的遗传到了季茗亦身上。

    上次见到她哥这个样子还是初三那年。

    那时候季绾仪市质检成绩退步了四十几名，又正好跟最好的朋友闹掰。她那时候觉得什么也抓不住，她没哭，只是把头发剪了，学会了cH0U烟。

    这事被她哥知道了，她哥就告诉她，cH0U烟不好，别再cH0U了。

    但是季绾仪不听。她依然我行我素的学着cH0U烟，尽管她觉得cH0U烟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烟雾进到肺里很呛，喉咙和气管都会因此黏上劣质的甜。但她就是要cH0U，好像烟雾缭绕之间她就能忘记这些事情，好逃避到Y暗cHa0Sh的洞x，以此假装那些明晃晃的事实没有发生。

    过了一周见到季茗亦的面，他闻到季绾仪身上劣质的烟味，质问她为什么不听她的话。于是他们争吵，准确的来说是季绾仪在吵，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与不满，试图让她哥对这件事情妥协。

    季茗亦一言不发，Y沉着脸任由她发泄，仿佛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他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而已。毫不关心，毫不在乎。

    季绾仪那些话无论多么愤懑激进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我说的话你不听。我觉得你应该冷静冷静。”也是说完了转身就走，连一眼也没有多看。

    季绾仪没有追上去。

    第二周校门口没有哥哥。

    第三周也没有。

    季绾仪慌了。她从来就不喜欢Si缠烂打，不管是谁的离开她都觉得没必要去阻拦。即使心里再疼再难受她都要维持假装出来的T面。

    父母是这样，那个朋友是这样。

    那个朋友走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被一片片撕裂再磨碎，碎成齑粉，直到再也没有，她也能告诉自己没有她自己依然能照常生活。

    但是她哥不一样。

    季绾仪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一件事，后知后觉连哥哥也不见了。这一次的季绾仪不是慢慢cH0U离，而是心脏掏出来被放在烈火中焚烧。意识到这件事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接受凌迟。

    这一次季绾仪哭了，不是像以往那样平静的接受离开。那个星期她吃不下也睡不着，整日发呆愣神仿佛被夺舍。

    这个周末依旧没见到她哥。

    刚放学季绾仪就冲出来了。她身上还穿着校服，随便找了家花店，买了好大一束白玫瑰。

    她要去找她哥。

    季绾仪记得她哥是哪个学校，叫了个出租车刚准备上车，手里的花就被一把抢过去。

    “你要去哪？”

    是季茗亦。

    见到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她就忍不住哭了。

    “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

    季茗亦觉得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一个。他习惯用冷漠来应对一些脱离掌控的事情。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这样用对待外人的方式对待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孩。

    “以后不会了。”

    他抱住nV孩，安抚似的m0了m0她的后脑勺。

    自那以后，季绾仪没有再cH0U烟，也变得乖巧了许多——是在季茗亦面前再也不敢做些出格的事情。

    ——

    他走了之后闹剧停了，房间剩下季绾仪一个人。刚刚那些荒诞不堪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躺在他的床上，静默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理智又活过来些，季绾仪才回过神来刚刚做了什么。

    我强迫我哥从了我，但是被我哥拒绝了。

    她觉得有些难堪。

    这可能是她活了这么多年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

    季绾仪把皮带解开，又穿好了衣服，收拾了凌乱的床，临走时却不舍地多看了几眼。

    这是她第一次来她哥的房间，虽然是以这种让人难为情的方式。

    这个房间的装潢跟这别墅的风格一致，但是私人sE彩要浓重的多。灰sE的墙壁，家具也多半是黑sE灰sE，这张大床配套的床单被子也一应是这个风格。

    这样的房间住久了恐怕要得抑郁症吧，季绾仪想。

    她又看了看床边桌子，上面只放着一只手表，一瓶香水，还有一个相框。是被裱起来的她和她哥的合照。

    季绾仪端着那个相框看了很久，这张照片是她高考完拍的。

    她扑倒在哥哥的床上，吮x1着被子上残留有他的气味，她想，总有一天要把他关进一间小房间里，把他捆起来，不仅要跟他大做八百个来回，还要拿小鞭子cH0U他光滑坚实的脊背，直到他求饶为止。

    这些想法其实很空洞也很可笑，因为季绾仪又再一次尝到了七年前那种心焦如焚的感觉。很明显的，季茗亦对她冷淡了很多，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

    他因此疏远我了。

    季绾仪还是会回家住，但是回到家从来不会见到季茗亦。厨房也是冷的，没有熟悉的背影。明明前几天还微笑着给我带草莓蛋糕，还单膝跪地为我戴上戒指。我们一起牵着手逛街，那天晚上你夸我漂亮。

    可现在怎么说没就没了。

    幼时的噩梦又做了第二次。她的心好像空缺了了一大块，急需要什么东西去填补。

    于是她打起了酒的主意，随便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兰地，不要命的往嘴里灌。结果没喝几口就开始对着地板狂呕，那瓶酒也因为没抓稳不慎掉到地上，酒Ye和玻璃碎片飞溅一地。

    这并没有用。季绾仪依然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大块，于事无补。散步不管用，喝酒不管用。她都这样毁坏自己的身T了，却不觉得有一丝爽快。

    她会半夜偷偷上到二楼看一看，门缝里露出来的光意味着季茗亦回来了，但他却不见她。

    说真的，冷暴力没什么意思。

    季绾仪多想一脚把她哥的门给踹开，质问他为什么要不理她，为什么要冷暴力她。

    但她明白的，质问对季茗亦没有用。

    他愿意对她好，愿意为她hUaxIN思，愿意对她温柔，那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季绾仪知道她哥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

    她抓不住。

    季茗亦骨子里就是个大冰人。

    季绾仪回到学校之后先给江亨赔礼道歉，所幸江亨不计较这些。他只是对季绾仪说，你哥是不是有些太疼你了，就像成年人对待一个小学生。

    季绾仪也只是浅笑着应付了几句，却对他那句话多想了几分钟。

    他觉得自己年纪小，他觉得兄妹之间不能谈恋Ai，所以才拒绝自己。

    是，季绾仪承认，亲兄妹之间本来就不能谈恋Ai。所以和漫画里才会有那么多有情人终成亲兄妹的悲惨结局。

    如果亲兄妹能谈恋Ai，那那些主角也不会是悲惨结局了。

    但是季绾仪不想当漫画里的悲惨主角。

    她就是想上她哥。

    这个想法很直白也很坦率。

    为什么亲兄妹之间不能谈恋Ai？可是喜欢这件事就是没办法控制的，少年时的喜欢像是仲夏夜的荒原，流星的余晖落到了荒原，一不小心就燃遍漫山遍野。只是她喜欢的人恰好是她的亲哥哥而已。

    季绾仪十九岁了。她知道是错。越知道是错就越觉得不堪和羞愧，明明知道是错，却享受品尝禁忌的甜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