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魅魔_做正确的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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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正确的事 (第1/3页)

    纪春波隐隐约约记得,好像他在什么杂志或者网页上看过这样的说法:一个成年男子在12分钟内能跑到3000米的距离,就是身体比较健康,心肺血管功能运动水平什么的及格标准。

    当然了,纪春波的一生截止到今天,也没有什么机会和必要连续奔跑三千米。

    他在读县里的职高的时候,因为还想要继续考个大专什么的,所以勉强算是认真上了体育课和参加了一些体能测试的。课程其中有一项是男子1000米跑,及格标准是4分50秒。但是,这项测试,纪春波在十七八岁最强健活泼的年月里——就从来没有达标过呢!而且纪春波后来还有点后悔浪费时间去参加那些晨跑锻炼什么的,因为现实就是根本没有人care一个三本野鸡大专入学时有没有体育达标,那个成绩单就是体育老师随便填的。

    再想想,职高毕业后,好了不用想了;纪春波就再也没有体育运动过。

    别说那种有指导性和规划的健身和比赛了,就连最基础的跑步,他可能都再没有跑过十米的距离了。户口户籍都是在农村的纪春波,家里早就没有了地,所以他也不会干农活,也没有实际从事过多少体力劳动;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小伙,因为mama希望他专心读书;然后,他真的用了15年的时间去专心读书了,不过最后结果也就换来一张有了也和没有一样的学历;没办法,专心和努力也是在天赋资质的土壤中才能开花结果的,黄豆再怎么耕耘浇灌也就是豆苗和豆芽两种结果,不然还长成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怎么的?

    所以,既不强健,也不智慧的纪春波;非常坦然自若地承认自己是:瞎包凹槽。简单说,就是废物蠢货。

    纪春波是跑出自家大门,在路上狂奔了约200米,才想起自己的瞎包凹槽的属性的;然后跑到400米就跑不动了,扶着街墙狗喘气。不要嘲笑他,他其实从事着今天中国社会里最重要最被需要的职业之一——电商人工客服!当然大姨家的店铺里也不需要多少客服,他自己还在接网游代练中手动代打的单子——这些几乎是中国现代经济中定海神针般重要的岗位都是离不开人的,所以他已经连续五个月都坐在电脑前不怎么动腿了,而且还刚刚吃了晚饭,突然这么剧烈折腾一下,当然是挺荡气回肠地只想吐。

    休息匀气片刻,看看手机;木木的距离真的变成了只有205M。

    身后是一片街道上的小门市房,天很黑,门市房也没有开灯,但是手机的光照出可见的一块墙上的一块不太大的但是字迹很端正的小牌子:“叫魂看病风水算命”。

    纪春波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是的,2020年了,在农村乡镇里,还是有这种生意的。最神奇的是,“看病”这种服务,是坦荡大方地夹在叫魂与风水之间的。

    封建迷信这种东西吧,其实和地方文化关系不大,决定性的是家庭素质,尤其是mama的素质;因为mama们往往肩负儿童与与青少年早期素质教育。纪春波的mama还有阿姨们都不信这些,也从来不在家里搞这些牛鬼蛇神的道道;所以纪春波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对于世上流传的那些神圣的信仰与恐怖的传说,都不太有兴趣,甚至还有些排斥——他从小见识领略过太多村民邻居们对大姨全家——当然也包括mama小姨都是狐狸精的诽谤谩骂,还有人前人后做出的各种无耻排挤与恶毒的诬陷。mama从小就教育或者给他洗脑这一句话:人穷志短无药医,无中生有鬼开门。大概就是说,人要是没钱又没志气的话谁也救不了,非要搞一些不存在不成立的歪门邪道,就真的会见鬼。

    当然了,纪春波每次路过这里,都下意识地躲远的原因,主要是mama和大姨的嘱咐:“离那个歇批的门远一点,进去就打断你的腿!”

    因为全村周知,现在这间房子近一年来,提供的主要服务,是没有写在牌子上的。非要说那个服务是什么的话,大概就是:保健。

    去年提供那四项传统服务的马老太已经死了,她的女儿从外地赶回来奔丧后,就再也没有离开村子,然后没多久,这位女儿就开始提供增值服务:人体保健。且增值服务应该远远大于传统服务的效益。马老太的女儿也有五十多岁了,具体叫什么名字可能只有村里的一些男人们知道,纪春波绝对不是那些男人之一;而且全村的女人都不会和这个女儿说话,就算说话,往往也是辱骂和撕打的前兆。

    那个五十多岁的女儿,长得又黑又胖,腿短脖子粗;就连最简单最能直接改换的发型都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亮点,她就是一位平凡朴实的村妇。但是即便如此,纪春波还能看到外地车牌甚至外省车牌的车辆停在这门口,甚至有一天凌晨他加班回家,还看到自己已婚有二胎的初中男同学从她家房后的小篱笆洞里钻出来,被目击后,还主动和纪春波热情地打招呼,这让纪春波觉得吧,世界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悲凉和无情?

    他甚至还一度反思自己,不应该去讥讽一个女人的年龄,长相,和胖瘦。无论什么年龄,相貌和身材,甚至性别的人;都有争取……幸福的权利?

    但是再想想,其实世界真的很悲凉和无情啊!五十岁的长成肥王八一样的老阿姨呆在家里就有那么多男人上门来和她沟通,保健,还他妈的给钱。而三十岁出头的纪春波,已经三年没有碰过男人的rou体了,可能和不是自己家亲戚的男性面对面说上超过三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结论就是,这个cao蛋的世界……男女不平等?

    不过年后的那一场肺炎流行病,也让这马家女儿的大门封死紧闭了。院墙后面,本来看着就不起眼的民房屋子,浸泡在一片沉沉的淤黑中。估计她的生意,只剩下叫魂了吧。继续想下去,反而让纪春波觉得脊背发凉:自己五十岁的时候不知道mama还在不在,不在的话,那么他纪春波会在漆黑的孤寒的自己家的房子里干嘛?他不会叫魂,不会看病,不会风水算命,也不会保健啊,就算后来学会了,谁来找他保健啊,能竞争过马家的女儿的女儿吗?

    纪春波打了好几个冷颤,也觉得休息够了,刚想走,突然脚下发出一声呜嗷的乱响,是最近流行的某种神曲,但是音质判断这是手机铃。顺着地上的微光寻迹,果然就在他身下不到两米地方亮着一只手机。

    纪春波呆呆地等了一会,直到手机铃都不响了,他才走过去捡起来。

    这还是一只看起来非常新,目测价格在两千元以上的中档手机。他划了一下,手机进入系统需要密码,他就拿着手机,四面张望,犹豫着要不要喊喊人。

    夜风习习,四面静谧,除了他没有活人在路上行动的迹象。

    或许是眼花了,或许就是真的云散霾残,模模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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