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於安宁_47.我接住你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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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我接住你了 (第1/1页)

    「第二首歌〈Sparkler〉,是首melodicrap,可能没有那麽燃,但还是希望你们喜欢。」安邢深x1了一口气,略哑的嗓音缓缓唱出——

    【Idashmyselftopieces】

    我将我自己摔碎。

    我是散的、是碎的,是生来就这样的吗?

    不要笑我像个愚者,没有人抓得住我,我也抓不住别人。

    我一直在空中飘。

    安邢闭着眼,嗓子很低很低,压得很沉,沉到一种b夜sE更浓的程度,好像只要一飘出来,就会重重砸到地上,然後碎开。

    【Fallinglikeahopelessmeteor】

    像颗绝望的陨石一样坠落。

    我在坠落啊,你看见了吗?我没有尖叫,没有惊呼,没有不合时宜的逃脱。我在下坠下坠下坠不停下坠——我要被卷进火热的风的呼x1了。

    我要溺Si了,风是烫的,像要起火,还是我也在发热呢?

    【Thewindsanswerinawhisper

    Thatmyspirithasbeenshattered】

    风在回答,低语着,

    我的灵魂早已破裂不堪。

    我唱着歌,有人在听吗,风给了我回应,它温柔,它宽恕,可连风也是虚伪的吗?

    背景里,华丽的钢琴滑音是一只从虚空中伸出的手,猝不及防捉住他的脚踝,拽着、拖着、拉着,随着一声震撼的鼓点重重敲下,他跌进一片无可见底的黑暗之中。

    谁看见了我?谁听见了我?谁抓住了我?谁摔碎了我?

    谁是我?我又是谁?

    ——那一点也不重要了。

    我在唱,唱着我亲笔写下的歌,耳边尽是自己的旋律,梦想是不是很遥远?生活呢?什麽是生活,我在为了什麽而活?

    安邢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麦,那是他现在唯一能触及的东西,也是唯一能承载他的东西。他只剩音乐了,他的声音,似说亦似Y,传递着他灵魂的一切重量。

    我是音乐,音乐也是我,我的心整颗都在里面燃烧,你们有看见吗?

    【IfIlosemycolor

    I’llspshmybloodasmyuniqueverse

    Likeahideousroar,tilltheendofmyuniverse】

    如果我失去了颜sE,

    我会以鲜血溅出最独特的诗句,

    像是狰狞的怒号,直至宇宙尽头之时。

    宇宙的尽头是什麽样的呢?

    安邢总是想起,宁知寻会说,舞台上的灯光就像宇宙那般,闪闪发光、璀璨透亮,站在舞台中央,就像是在银河里游泳一样。

    那他也是在游泳的吗?

    天气热到让安邢浑身黏腻,Sh答答的,像是落水似的狼狈。他想像此时的自己刚从一汪深潭中被捞起,还在喘息着,眼前是点点灿烂的光影,为他交错闪烁着。

    那是为他而绽放的吗?

    可他只是个在星河里溺水的怪人,从小被世界遗弃,又被捡起,他一次次地在挣扎着,一个人孤零零的,为生活、为梦想、为Ai,但他却好像什麽也没得到。

    他抵达宇宙尽头了吗?

    「我知道,最近网路上关於说唱的讨论热度非常高。」歌曲结束,安邢拿着麦,缓缓开口:「很多人对说唱的第一印象就是「脏」,总认为它的内容不外乎是金钱、暴力、毒品、X,还有无穷无尽、低俗又下流的脏话。」

    「但我想说,不是的。」

    「说唱的核心价值在於keepreal,我唱的是真实、唱的是人生。」

    「或许,你们会问,那什麽是真实呢?」

    「如果你曾在社会m0爬滚打、如果你曾遭受过校园或网络的霸凌、如果你曾被笼罩在家庭暴力的Y霾之下、如果你曾看过人间的不公、现实的残酷、生活的打压,如果你曾拥有的人、拥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恶狠狠地剥夺,我试问各位,有谁不会愤怒的吗?」

    「为什麽是我?为什麽受苦的偏偏要是我?」

    「温柔是我、痛苦是我、愤恨也是我。凭什麽我不能做自己?一个温柔的人,不代表他外表无刺、内里柔软,更多时候,那些刺是向内对着自己灵魂的,但是扎到疼了、扎到Si了都不一定有人会发觉。」

    他是如此不甘到了极致,他在将自己撕碎,用利刃一遍遍划过自己的R0UT和灵魂,流出肮脏的血,以决绝而YAn丽的姿态ch11u0lU0地展示给那些无谓的大众——

    呐,你们看看呐,其实我也是丑陋的,在那些温柔面孔的背後,不也是用一个个「不温柔」堆叠出来的吗。

    「我受够这一切的束缚、枷锁、评判、讥诮、攻击、贫穷,无知、挣扎、无能为力。」

    「我受够这个世界——去taMadE世界!」

    「有个人曾说过,我们谁都不是圣人,只要是在这世上活着的一天,就注定要为七情六慾所苦。我想,这可真他妈有道理啊。」

    「是啊,我也是人,我也会难过的啊。」

    「说唱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它让我想说什麽就说,想做什麽就做,曾经那些扎着我的尖刺,终於能外放出来一点点了——但是这样真实的我,又有谁能够喜欢吗?有谁能够义无反顾地抱住我吗?」

    「就算自己满身是血也在所不惜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说唱真的好令我感到快乐啊。」

    「说唱,是在追求自由、追求Ai。」

    「是它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有权利能够被Ai。」

    安邢喘着气,台下无数观众正在喝彩,在这种大热天里,气氛被引爆至一个新的高度,大家都在喧腾、都在狂欢,他的心脏仍在颤动,跳得好快好快,像要把他x腔凿穿一样。他试图在茫茫人海中辨认每一副面孔,渴望找到心中记挂的那个人,却发现只是徒劳。

    他的眼前是一片雾气氤氲,他谢过场,匆匆下了舞台,和其他音乐人擦肩而过。他没时间顾及别人打量与探究的目光,举目四顾张望着,迫切找寻什麽来抚平心中未歇的悸动。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来解释为什麽要这麽做。

    他穿过後台,一道清冽的声音骤至,顷刻浇熄了这场夏日的闷热。

    「安邢。」

    安邢的心脏像是在刹那间静止了,他愣愣地、缓缓地循着声音转过身,还没看清来人,就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安邢。」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又被唤了一次,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此时就在耳边轻轻响起。

    「安邢,别哭,我接住你了。」宁知寻像是怕他不放心似的,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接住你了。」

    「我没哭,是汗水弄Sh了我的眼睛,我没有哭。」

    安邢明明b宁知寻要来得高一点,这时候却别扭地弓起身T,把脸埋在宁知寻的肩窝,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紧紧攥着宁知寻的衣袖不愿撒手。宁知寻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脊背,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哽咽,「嗯,没有哭。」

    安邢的声音从耳边闷闷传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宁知寻刻意没有正面回答,「其实那是你的家。」

    「是我们的家。」安邢更正道,「里面有你的房间,还有你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我到现在都还没动过,不愿意、也舍不得。」

    宁知寻闻言,浅浅地g起嘴角,无奈道:「知道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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