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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外蒙古是蒙古国。”“再呢?”“是苏联,苏联很好,但是有些霸道……苏联北是北冰洋。”问得有些口g舌燥,可是几年并没有人那么跟我那么说活,并不管对方是谁,我仍然说:“你知道地球是圆的,再北就南下了,到美洲了。”忽然觉得自己是为文盲很冤枉。她还问我:“那么你是戏子么,还是强盗?”我忽然停下来,放下我脑子里翻腾那些不一定对不对的东西,随后回答了那个随口问着玩的小孩一个确切答案:“我是戏子,并非强盗,乡里也有戏子不是么?”我反悔了,演样板戏的不叫戏子。如果她给大人说呢,还要提防她,“我有简单的书,《格林童话》要看么?”我忽然觉得我像书商。    她骄傲地笑:“我看过啦,你有《小姐妹》连环画么?”    我知道她说的是电视片,便摇摇头,她说:“我有呢,你要看么?你连《小姐妹》也没有看过。。,我觉得她这么轻视我,有些逗趣。    可是我觉得她到我这里跑很不好,我家里东西堆得很多,有一些是藏得太深,没烧掉的,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上次翻出来和积尘的老绢花给她玩去了,没两天就丢了。绢花么,我有几个,没坏的没脏的就是那一个了——送倒是很欢喜的,可是那些东西我不想叫人拿走,用旧衣物被子盖上,堆到一起。很不g净,生虫子。但是没有力气收拾,便把自己拾掇g净也不再理会了,想着没人来看我,也更加放松了,一有人靠近我家,我就莫名不安。且乡里有人传我各种的闲话,很不入耳,连人家的小男孩都躲着我,她还是个小姑娘,也算避嫌了。    很快就把门锁上了,她跑来门口敲门,用力很大,她是个小胖墩,力气本身也很大,可门总开不了,站在门口撇嘴,我不忍看,因为不知道看了是要笑还是心软。好在她不会发动孩子的X格来嚎叫,没趣便走了。    过了好久,她在我窗户外面摆了糖,夏天还有冰糕——我看见她拿了冰糕,有动静就会等她走了赶快去拿,吃一点就觉得牙疼,x腔很冷,但是我还是很想吃,最后就只能从后窗户扔出去,过一会绕过去能看见有蚂蚁围着。我年纪大了就尤其Ai吃甜食,还有点低血糖,但是因为钱财不富裕,家里的东西卖不出去,卖得出去的舍不得卖,便一直凑合着,除了洗澡和交该交的钱外什么也不出。她的糖倒是叫我十分高兴盼望。    我拿得手软,记起她还叫过一声“爷爷”,忽然什么屏障都没有,JiNg挑细选择了几本内容适宜的书放在窗户台上,附上几句话——我的书都是很珍惜的,因为年岁很长,城里的图书馆都未见能有我这样的书。小nV孩也服软了,不再说看不懂,再来b问我,默默地拿走了,搁两个月还回来,像借书的一样。但是我放什么她就读什么,有时候还会写些读书笔记夹在里面,字很好看,b我的字好。我看过全都随着下一本给她退回去了。    后来见她的试卷夹在书里了,那时候才刚刚知道她的名字。那是个很少见的姓氏,乡里也是很易辨识的。我看见的时候心头忽然震了一震。百家姓的头一个吧,虽然不少见,并不严谨,因为是同住一乡,改作赵乡    她竟是赵乡家的孩子么。    建国以后,有认识的人给我写信,字里行间带些暗讽,说我这种人,该到台湾去。我不愿意听别人说我是哪种人,因为应该不会有好话。当时好多老板都跑到台湾去,因为这片土地容不得他们了,或是要容得了就要接受改造。至少名义上还是中国又不像早年割让或者分出去的极北方土地一样。实在是禁不住再战了,内战是最耗费的,连民心也割开了。政权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也都是带着百姓过日子,谁当权不该向好处改革?这些事情只有权益,倒没有多少对错之分。如果矛盾起来,几年的建设又白费了。只要不再战,和和气气的言和,那不就是最好的了么。    新仇旧恨,若少了挑拨,大约只是更替几代领导人的功夫就能散了。只要是中国,哪里又不是待着呢。我南派的朋友就有不少在台湾,可我不想去,我没怎么去过,也没有特殊的感情,去了又恐想起什么来。    我在北京待了两年,去中原河南了。唐都在洛yAn,我以为首都在北京是为了方便船只来客,仅仅放个天津来防守,败落时的作用却是方便了别人来租地。洛yAn那样向内的地方,唐朝的外宾怎么不少呢,这是我没有亲眼见过盛唐,只有几本史书来读,从年少到年老,一直向往得不得了。    北京人有人认识我,他们b问我,拜访我,访问我,天津也一样。于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河南,到那儿就没人知道我从前的事。我不愿陷在往事见不得光的痛苦中,不如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    文革开始时候,我就从中原城镇到农村了。当时手里还有积蓄,我倒算是有意要跑走的,这不用掩饰。因为《罢官》的事——我早不唱戏了,那时候在一个工厂里做工人,但算不得工人,因为年纪大,只能是帮手——可听闻是这个原由,也很胆怯。    赵乡的母亲是厂里一个朋友的亲戚,他说我到XX乡很好,近,地方又不太小,事也不算太杂——那朋友和我关系很好,因为我对厂里的人什么也不说,正赶着饥荒几年,平时我愿意帮助他们,我又年长些,关系都不错。可没想过是他跟我客气,但我真的去了,我也是厚着脸皮去的,叫我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亲近人。    倒是不近,也不远,经一片大荒地就到了,来到村落的边境,有清淡而不讨嫌的粪和酒糟味道迎我,立刻淋一身风。赵乡家的人不相信我认识他们,而且越说越牵强,我想着不然回去,再另寻门路。他们的村长把我留下了,叫我去看个门,我就从大门看到了茅厕门。哪里有门看哪里,哪里缺人补哪里。到了丰收的时候,哪户口少,我去帮一帮,不用卖力,当做活动筋骨,人家也很感激,到近年节的时候,他们都乐意请我到自己家里吃饭。    临近庙会的时候,我坐在大门口打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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