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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狗P  (第1/1页)
    夏飞白在心里喊:“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    只是这种蛮横的话他可不敢对夏拾说出口。    楚有云的住处是在郊外,只有一片星光照明。    夏拾看不清夏飞白的表情,只听他道:“医院这么忙,忙到这么晚还要上他屋里帮他看病……”    语气很有点儿幽怨。    夏拾没明白他怎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柔声解释道:“……那治病治一半不能撒手不管唦……”    “还给他带吃的……”    “……那我要是不带,他们今天说不定就不吃晚饭了……”    “有手有脚,自己未必不晓得弄?”    夏拾无奈道:“他屋里米都是一碗一碗买的,他一两个月冇唱戏,还要买药,哪来的钱唦?”    这些事都是上次来,小红杏在路上说给夏拾听的。    夏飞白气道:“那我今天给他钱他还不收?”    “……你无缘无故来送钱,人家么样晓得你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呀!    是这样,三人才会在屋子里笑那么一阵。    夏飞白气极,“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帮幺儿来送的!”    夏拾只当他是因为好心被拒,所以才发了少爷脾气,轻声笑道:“好了,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还不高兴做么事咧?”    他都这么劝了,夏飞白也不好再说别的话。    他只是瘪着嘴问了最后一句话,“那是不是他病好了你就再不用来看他了?”    夏拾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不然咧?”    夏飞白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点。    如果这时的夏飞白知道了后面的许多故事,他心里此刻的别扭或许不会消散得如此快。    许多事情,从他踏上江汉关码头的那刻,就注定要发生了。    汉口的电力公司虽然早已有了,但路边的街灯只在英租界和法租界上有。与伦敦入夜后的灯火如星相比,汉口城的夜依旧靠扬子江上的船灯与街面上夜里还经营着的小吃摊、舞厅、酒楼、茶馆照亮。    已经是民众早该回家休息的时间了,可小王驾车行驶过江汉关时,英租界旁的空地上还聚集着一堆人。    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宣传队刚结束今天的讲演,听讲的人群还沉浸在高涨的喜悦之情中,兴奋得不愿散去。    夏飞白揽着夏拾的肩有声有色地描述今日尉迟谦穿着裙子的扭捏样,所以他没注意到,在戒备森严的英租界外,杜成风站在人群不远处,沉着脸注视着这一切。    回家上楼的时候夏拾还在说:“你真的是一肚子坏水!”    尉迟谦的裙子都穿上了,还不让他脱!硬逼着他穿着裙子对那些码头工人们宣讲,简直像个恶霸!    夏飞白叫道:“我是帮他跟幺儿他们拉近距离,打成一片!这样一玩一闹,别个就不烦他了唦!”    说得像真的一样。    两人说着就上了二楼,不远处传来李嫂的叫声,“小姐,慢点!”    夏拾一抬头,见夏离英扶着墙钻出了门,接着连爬带滚地向他们冲了过来,李嫂跟在她屁股后面弯着腰追!    小小的孩子铆足了劲爬,李嫂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孩子,根本不敢跨大步!    保姆间到楼梯口的距离只有两三米。    夏离英顷刻间就爬到了夏拾脚边。她动作迅速,小手一抬就抓住了夏拾的裤腿,接着攀着他的腿站直了身,一边笑着一边发出“嗷”的一声高亢尖叫。    夏飞白听得一捂耳朵,眉头一皱,“她么样这喜欢叫啊……”    他小时候虽然帮着刘妈带过几个弟弟,可他都是兴起时才带着玩的,根本没和婴儿共处过太长时间。和夏离英处了这么久,别的都好说,他就是不喜欢夏离英老是吵。    夏拾可没觉着孩子吵。    小时候的夏飞白可比她吵多了!    他弯腰抱起孩子,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她柔嫩的脸蛋。    夏离英则在他亲完后,乐呵呵地用小手抓住他的衣领,张着小嘴也往他脸上凑,糊了他一脸口水!    而赶来的李嫂则对夏飞白笑道:“小姐是在说话呢!”    夏飞白不信,“鬼款胡说八道!”    李嫂一脸笃定,“小姐刚才是在说‘抱’!”    夏飞白怎么都不能把刚才那一声尖锐的嗷叫声和“抱”这个字联系起来,争辩道:“我又不是聋子,未必我还听不懂‘抱’么样说?”    李嫂心说,“先生是个男将,他肯定是不懂的”,便寄希望于夏拾,转头问夏拾道:“太太听出来冇?”    而夏拾正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仰头往后躲,嘴里还在嫌弃地嚷嚷:“莫亲了,莫亲了!”    到天黑才见到爸“妈”的夏离英正兴奋着,根本不听,也听不懂他的话,是想方设法地把嘴往他脸上凑!    李嫂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又发起了愁!    这一家子,先生没个先生样,太太也没个太太样!    父母都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怎么养孩子嘛!    等夏拾和夏飞白嬉闹着把孩子抱回房了李嫂还在担忧。    老夫人等着抱孙子,一天打四五个电话问。先生和太太的房事那么频繁,怎么太太的肚子就是不见大呢?    李嫂觉得频繁的房事,夏飞白可是觉着屈指可数的!    他回房把夏离英从夏拾身上抱过来后便催促道:“快去洗澡!”    做那事之前得先洗澡是夏拾定的规矩。    但现在夏拾却拿这规矩来糊弄他了。    “太累了,不想洗……”    夏飞白:“好几天不洗,你不嫌脏啊?”    夏拾:“冬天又不出汗……”    夏飞白:“你不是说你每天要接触那么多病人,要每天洗澡的才能洗掉细菌病毒?”    夏拾:“勤洗手也是一样……”    简直是可恶!    夏飞白抱着孩子往床上一坐,生起了闷气,“我今天又冇喝酒!”    夏拾不自觉地夹了夹臀。    他最近总是趁着一点儿空闲的时间提肛,已然养成了习惯。    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太好意思讲给夏飞白听。    让小飞知道自己是怕被他cao松,那不得被他嘲笑死?    他只能红着脸安抚道:“你最近喝酒喝太多了,伤了元气。一滴精十滴血,我觉得你应该在房事上节制一点,要注意养生……”    夏飞白快要气死了,“你学的是西医!西医么时候也不讲科学讲养生了?!”    那报纸上,中西医天天吵架!    从前的那位梁启超先生,一贯都是反对中医的,可他去北京协和做了个切除坏掉的肾脏手术,却被协和医院里头的外科医生切错了肾!    就为了这事,中西医在报纸上吵得不可开交,连夏飞白都知道一点儿!    夏拾听他这样说,颇有点儿违心地敷衍道:“中西医要结合,才健康……”    夏飞白:“……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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