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商的纠结，老铁匠送还阳丹 (第2/2页)

着很有老铁匠家特色的早餐。

    一大盆满满的羊汤摆在桌子中间，两边各放一盘厚厚的黄白面饼，在摆上几小盘时令野菜，都是前一天才去山上摘的，正是嫩生生的翠芽，口感鲜脆。

    四人围坐在桌前，面对鲜香浓郁的羊汤，吃的静悄悄的，只有偶尔间筷子跟碗碟碰擦的声音。

    铁马端着自己的大海碗羊rou汤，又拿起一个大蒸饼，看到凤夏霞一直悄悄对自己的徒弟许秋双使眼色，他很淡定地喝了一碗热乎的羊rou汤，掰下一块蒸饼，泡了泡羊汤吃。

    旁边的风素商吃的也是心不在焉，他坐在许秋双跟老铁匠中间，因为羊rou性燥，加上风素商这几天本身就睡不好，所以铁马特地给他做了一碗鸡蛋羹，上面点了几滴香油，放了点盐和葱花。

    看风素商小口小口，几乎是抿着吃着鸡蛋羹，铁马给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腌rou过去，“只吃鸡蛋羹没味儿，一会儿叫秋双去镇上买药，弄点开胃的东西。”

    正在喝羊汤，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许秋双连忙抬头，“什么？买什么药？谁要喝药？是素商吗？”

    老铁匠身强体壮，在许秋双印象中压根就没生过病。

    风素商连忙说道：“没什么事儿，只是买点安神药而已。”

    许秋双一愣，这才发现风素商眼下的青黑明显。

    “啊，嗯，好的，我吃完饭就去镇上买药。”

    许秋双刚刚回答完，又觉得这正好是一个开话头的好时机，放下勺子，一脸正色。

    “素商是不是因为父母的事情才睡不好啊。”

    “要不……先别想着认不认父母的问题……”

    铁马跟风素商一起看过来。

    许秋双坐直了身体：“是这样的，之前风姑娘不是将我错认成表弟了吗，然后她就对我说了一些凤凰谷的情况，以及风前辈的情况。”

    许秋双没有用，你母亲或者是她姑母这一些比较敏感的长辈词汇，直接用了一个前辈代替，叫素商心里好受了点儿。

    “风姑娘此行出来就是因为风前辈大限临头，总归是同姓的前辈，要不过去看一眼，总比错过了这最后一面，以后回想了……”

    见风素商垂下了眼眸，许秋双把遗憾两个字咽了回去，只是揪住了这最后一面不放，尝试劝说风素商。

    风素商没吭声，他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在许秋双劝说两三次之后就面露反感。

    凤夏霞就有点着急，想要亲自上阵。

    “亲缘这个东西虽有亲，但也看缘。”铁马吃光了手里的饼，碗里的羊汤也见了底，开口说道。

    三个小辈一起沉默，都看着他。

    “如同如同我收秋双为徒，两人师徒一场，就是缘分。”

    “素商若是想去，自然也不用逼他，若是不想，他这么多年也是没有父母的过来了。”

    铁马言语未尽，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的最后一面，按伦理来说是该送送。

    但是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个长辈，以前也不曾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也不曾照顾过他，见与不见，有必要吗？

    除非是风素商本人心里对这对父母有疑问，或者有亲近，有想接近的心思。

    否则管生不管养，那跟待人宰割的牲畜没有太大区别，像许秋双是幸运的，被收养，被收徒传本事，更多的是被人牙子带走做人奴仆。

    在这其中稍微幸运点的就是风素商这样的，正好有个老琴师赏识，跟着学琴，有了一手琴艺，可以获得奴仆中比较好的生活，还有机会攒钱为自己赎身。

    1

    更多的是终身为仆，因为下一代都是奴仆。

    “可是，可是我姑母她实在是支撑不了多久了。”风夏霞一听风素商不想回去，不顾许秋双的阻拦，放下碗筷就有点着急的嚷嚷。

    “一面，就一面行吗？就见一面，之后我再送你回来，丧事都可以不参加！”

    面对凤夏霞的哀求，风素商嘴唇颤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没有理由不去。

    但他并不想这么被逼着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风素商的心里也很难受。

    场面再度陷入了僵持，风夏霞期待又急迫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孝字当天，如果他明摆着拒绝，周围人都会看不起他吧。

    就在风素商要答应的时候，铁马突然出声，“秋双，去把我屋里，柜子第二层里面的盒子拿来。”

    “唉，好！”

    许秋双没想到师父这个时候支开自己，但他有面对这个情景一脑门子汗，所以溜得极快。

    1

    回来的也很快。

    “师父，这盒子里是什么。”

    许秋双小心的把陶瓷盒子放下，自从师傅给他弄了那些毒药解药之后，他对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很小心。

    铁马打开瓷盒，里面是四个整整齐齐的小药瓶。

    “这是还阳丹。”

    “还阳丹！”

    许秋双和风夏霞一起惊叫。

    太意外了，谁都没有想到，市面上千金难买的还阳丹才，竟然在老铁匠家里出现了！

    铁马拿出两瓶，放到了凤夏霞面前，“一个瓶子里面有5粒，每日取两粒，中火熬煮，两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除非是内脏破损气血无法运行的病人或者伤患，还阳丹最少能让这人坚持小半年的寿命。”

    风素商眼睛眨了眨，带了些许湿意，雾蒙蒙的看着老铁匠。

    1

    他虽然没有听说过还阳丹，但是经过铁马这么一详细说明，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贵重。

    “我们这里地方偏远，从小镇出发，需要乘水路又转马车，走到凤凰谷，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你们说的那个风前辈真的是病入膏肓，那这一个月的时间恐怕素商过去，也是见不到人的。”

    “附近可有凤凰谷其他弟子的联系方式？可以找一个脚程最快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将还阳丹送到你姑母手中。”

    风夏霞双手颤抖的接过还阳丹，他这么一直催着风素商，也是怕突然间接到自己姑母去世的消息。

    现在有了还阳丹，自然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足够风素商考虑清楚。

    风夏霞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表弟跟铁马前辈，没有想到风素商在铁前辈心里这么重要。

    风夏霞跟风素商充满感动的眼眸对上，一丝怪异在心底一闪而过，她又看了一眼，满眼惊讶的许秋双，暗自琢磨。

    想来铁前辈一定也是很疼自己的徒弟，爱屋及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