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_第二十八章 人间几度清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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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人间几度清明 (第1/2页)

    淅淅沥沥的冷雨,落了一天又一天,这些日子游连生过得十分充实,除了学习,就是画画,没有杂念,因此进步神速。

    眼见着,就到清明了。

    莫桓他们告了一天假,留下画室教室的钥匙给游连生。

    清明节当天早上,来画室的只有游连生一个,温老师最近时常问他有没有目标院校,游连生不想去北方,盯着南方几个美院研究了很久,看得心潮澎湃,画画有时都心不在焉。

    莫老师和温老师都是东方美院的,唐若愚想考哪里?还没问过他,那人画得比自己好,考哪里应该都比较有把握,说到底,自己又想考哪里?学什么专业呢?游连生在画室里坐了一个上午,光顾着胡思乱想了,排线练习都没做完,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向窗外。

    今天难得停了雨,像是个多云的天气,左右没办法专心,倒不如出去写生。

    背上画板,游连生离开画室,画室离学校不远,走路只需要一刻钟。

    这样的时节,校园也静谧了,漫步在校道上的游连生胡乱哼着歌,走近篮球场,远远便听见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却没有人声,拍球声在空旷的校园里显得有些孤独。

    现在是午餐时间,什么人跟自己一样在这个时间来学校了?

    游连生有些好奇,走近了,看清球场上的身影,不由得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

    夏云州?

    他一个人占据整个球场,不知在想些什么,把球举在面前,眉目间难得笼罩着忧郁,他原本长得很周正,这种忧郁让他变得柔和了,像是狮子在无意间露出肚皮。

    就算是夏云州,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游连生悄无声息地望着他,那人还穿着自己送他的球鞋,游连生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他举起手机,拿摄像头对准对方。

    刚拍完一张,镜头里的少年便看过来,游连生手一抖,错摁了一次拍摄键,随后慌张地放下手机,夏云州已经抱着篮球走过来。

    “你怎么来学校了?”

    “咳,我来写生。”游连生举高自己的画板。

    “写生偷拍我啊?”夏云州半开玩笑,然而他心情的底色偏暗,玩笑也少了俏皮,游连生观察他的脸色,想了想道:“看你很帅嘛,反正你也一个人在这里打球,要不要来做我的模特?”

    夏云州眨眨眼,居然没拒绝:“怎么做?不是要脱衣服的那种吧?”

    “不是啦!你正经一点,”游连生脸红了,简直想打他,“就是你坐在一个地方,不要动就好了,就去……植物园或者教室?”

    “那就植物园吧。”夏云州抬头迎向春风,面对植物园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园区,平日里这地方有不少地下情侣来谈恋爱,今天却是清静得很,夏云州坐在石凳子上,看游连生在对面摆好画板,他还是第一次做画画的模特。

    “你要画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我快一点,”游连生示意他不要转头,目视前方,“我画你的半侧脸,你别动哦,自然一点,最好是发呆,别玩手机哟。”

    夏云州被他逗小朋友一样的语气逗笑了,可惜那笑容一闪而逝,他又陷入原先的忧思中。

    游连生准确把握到了他难得一见的忧郁,这个角度,恰好有一束光穿过树影,在夏云州的脸上晕开,勾勒出他俊朗的五官,如梦似幻,有那么点儿梦中情人的感觉了。

    作为画手,游连生是对这种“俊”和“忧郁”观察得最为仔细的人,他不仅要捕捉到美,更要将它放大、留存下来。

    虽然他之前也偷摸画过夏云州,但这人专门来给他做模特还是头一回,渐渐的,游连生便像蜜蜂沉溺于花蜜那样,为他着迷了。

    时间缓缓流逝,放下画笔的瞬间,夏云州似有所感,转头轻轻扫了对面一眼,游连生还没从方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只这一眼,便心脏狂跳,整张脸连着耳朵全烧起来,他赶紧垂下眸子。

    “画完了吗?”夏云州没有乱动,只开口问,等游连生点了头,那人才走过来,看清他的脸色,嘀咕一句“你脸好红”,游连生深呼吸,在心里想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比如要考什么美院……

    好不容易,才走出了着迷的状态。

    夏云州在看他的画。

    以前游连生不在他面前画画,除了黑板报,夏云州还没有看过这人的作品,他其实不太懂欣赏绘画艺术,但这幅画像正是画的自己,他参与到创造过程中,最终的成品到底让他惊了一把——

    最开始看见自己出现在画纸上,感觉有些怪异,但单看画,与其说外型像,倒不如说神似,看见它,夏云州立刻就忆起自己刚刚烦闷的心情。

    或者说这人画的就是自己方才的那些忧愁、纷乱低落的思绪,十分精准,也很……美,这不是自恋,而是游连生绘画上的表现力。

    见他半天不说话,游连生还以为他不喜欢,惴惴问:“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画得太不高兴了?”

    “是啊,我看上去这么愁苦吗?”不知为何,看见这幅画,夏云州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虽然我今天心情是不太好。”

    游连生睁着双大眼睛望着他,夏云州叹息一声,对这个能准确把握自己情绪的人产生了倾诉的冲动,他正了脸色。

    “我今天早晨去了公墓,给我mama扫墓。”

    游连生愣了愣,竟然是因为这个,果然是因为这个。

    “你mama……是舞蹈演员吧?”

    “嗯,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还是记得我mama很漂亮的,”夏云州淡淡笑了,很快,笑意消失,“她是癌症走的,走的时候夏文道都还在外地,那个男人不着家,跟现在一个样。”

    这是游连生第一次听见这些往事,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文道跟自己那个渣爹不同,从没有什么出轨、养小三,原妻去世后,隔了这么多年才再找第二任,谁说起他不称赞一声“深情”?

    “你是不是还以为我爹是专一又深情的?”见他懵懂点头,夏云州嗤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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