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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到了他的神  (第1/2页)
    风声吹起号角,柳叶拂开云雾,峨眉月儿娇羞地探出头来。    蒋明忻跑到一处破败的庙宇,无心顾忌身的伤口靠石柱坐下喘着气。    他低骂了一声,想着那些地痞应该不会再追来,便闭上眼应对阵阵而来的头晕。    他不知他身在何处,也不关心他身处何种境地。他是天地间一只独行的鬼。    穹庐下,破旧坍圮的庙宇里住着一尊高大的神像,他妙于拈花,手持经幡,阖目而立。    无论他是否存在,但此时,他护佑着一方天地和一只孤魂。    蒋明忻一瞥便见到了破布条掩映后那尊神像,它面容已毁,神像前连祭拜的桌案都没有。但他还是放了十块钱——他身上唯一较大的面额。    “三尺有神明”这句话他一直信,要不是神明帮了他,他可能要蹲一辈子牢。    他跪在神像下,疲倦的身体和伤痛让他再不想起来。    他有一瞬的念头,就想这样随神明去了,找找五年前梦中那惊世一瞥的神。    生活太苦了。    活着太难了。    蒋明忻起身,身体不稳晃了晃,再抬头,便见到了他的心心念念。    他看见,神像毁坏的脸变得完好,阖下的双目睁开,一如当年的那眼。    同样的脸庞,同样的眼神,他心心念念的。    蒋明忻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找到了他的神。    风扯着布条狂舞,掀翻了靠墙的木条,一声惊响过去。    神像的脸还是那样,坍圮脱落,如条丑陋的疤横亘。    蒋明忻叹了口气,他不知是他看错,还是他的神躲着不愿见他。    反正,月亮又睡到了云里,拉上了云幔。他也靠在神像上,期待与他的神的再次相遇。    井衡睁开眼,动了动手指,一缕银线便回到他体内。昨晚去见那个人,也是想看看几年前他随手提点而救下的那少年。    五年对世人漫长而曲折,但对来井衡于来说,不过是弹指。他助过千千万世人,但蒋明忻对他的虔诚信仰无人可及。    浩渺天地间,井衡不知他存在了多少光阴,前尘旧事早已故去,唯一记得的只有千千万万个人间了。    他们再次于梦中相遇,井衡问蒋明忻近来可好,他笑着答万事如意。    井衡只是笑笑不说话,他知道面前的年轻人的不得意,也知他即将要死去。    人的命数早已写好,因缘际会也早已定下。    他们注定要相遇,他们早已分离。    神明入梦,点化众生。    蒋明忻悠悠转醒,第一眼便是看那神像,见他在晨光里,见他依然竦立。,随后便垂着眼笑了。    他知道了神的名字——井衡。    自从找到了他的神,蒋明忻每天除了努力生活,便还要将自己对井衡的话写下,甚至重拾了他前半生的理想。    当作的画作被人剽窃,他报了仇,在监狱住了五年,大学早已把他开除,他的艺术世界也不再明亮,灵感如同一片死水,活鱼不再。    但他却想再次拿起画卷为井衡作画,将世间所有美好的色彩与情感加之彼身,望他花团锦簇、霞光万里,即使身处污泥,他也向往明光里的神祗头戴花冠,妙手拈春。    蒋明忻和井衡的联系又多了,他总会借着看画的理由让井衡夜夜到他梦里。    神明不入世,所以他们只能在梦里相见。神明也不可取世间物,所以那幅画像就一直摆在蒋明忻床头。    神物有灵,这张画像如庙中的石像一般,护着这方天地。    春天向来很短,送走她又迎来了夏天。树木绿得发亮。蒋明忻床头的画不再崭新。    井衡着了看四周,还是那么虚无,和蒋明忻的世界相对是那么荒凉。    可他就要死了。    井衡有些惋惜,赤诚的少年长大后更让人动容,他有点舍不得蒋明忻。    他改变不了结尾,但能让蒋明忻剩下的日子顺遂点。    生命的流逝如春花蝴蝶般短暂,井衡感到厌倦,不想再见证一个个生命的流逝。    是蒋明忻,也是万千世界。    神明悲悯,不愿见所念之人受尽苦楚。于是井衡便改了蒋明忻和另一世界亿万万人的机缘。    蒋明忻忙了起来,他的画像被一赏识之人看重,他没日没夜的赶稿,睡的少了,和井衡的见面也少了。但他在冥冥之中仍相信是井衡助了他。    想到井衡,蒋明忻就感到五脏在沸腾。他的神,不再孤高,就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一样,却不落凡俗。既想让他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又想将他拉下神坛,抛下莫须有的苍生,找回人性。    井衡曾说,他这不知多少万年的存在都是为了平衡。他杀人也救人,飘然的衣袖沾过血,也浸过花。    他说,神明向来如此。    蒋明忻搁下画笔,在纸上写下【井衡,今晚能见面吗?】他相信井衡会看见的。    事实却也如此,但井衡正忙于治理另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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