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支线结局：永世殊途（be） (第1/1页)

    只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叫燕衡如堕冰窖，僵在半空的骨节分明的手，颤颤试探往前，又突然顿住了。他张口yu言，却脸sE煞白，如鲠在喉。

    他极想否认。

    他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恨不得一切能重来，恨不得自己从未做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事，从未说过那些诛心之言——然而覆水难收，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三年前，他抱着她的尸身，在她口中发现一枚符纸。

    符纸在他的指尖烧成了灰烬，与此同时，燕陵闯进门中，看到燃烧殆尽的符纸，骤然间毫无血sE，告诉他，……他彻底害Si杳杳了。

    他才知道原委，也才知道自己酿成怎样的大错，她本还能活，现今，只有Si。

    燕陵淡淡叹息，说这是她的命——他却不信，质问燕陵为何要行此险棋，为何要她冒这般大的风险。

    燕陵反而苦笑反问他：“皇兄扪心自问为何？皇兄心里，不清楚么？”

    符纸，是燕陵从国师跟前求来的。

    他背着杳杳，求见国师。

    三百台阶上筑摘星台，危崖险山，落雪时节，他背着她，一级一级，一步一叩，求上山巅，国师却闭门不见。

    门中轻轻叹息：“殿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任他在风雪之中从天明跪到天黑，再从天黑，跪到天明。风雪积身，他孤跪在门外，怀里少nV被仔细包裹，宛若沉睡。

    如此过了两个日夜，这是她Si去的第七天。生人的魂魄只能逗留七日，便要去Y间了。也是这日，门终于打开。

    国师告诉他，他们兄妹相恋实为天理不容，所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当初献策让公主下嫁，也正为避劫，然而世事无常，诚然非一人所能更改。

    他眼中血丝交错，低声喃喃：“那并不是她骗我的借口。原来是真的。……”

    他后悔不迭，撑在地上，任雪花飘零覆盖身躯，呕出一口鲜血。洒在雪地，宛若梅花灼灼。

    国师复又轻叹：“好在……正是这层缘故，尚且有一个法子。不过……”

    “什么法子？”他甚至没有在意国师那“不过”二字，仰起头，眼中满是殷切恳求。

    “不过，代价是……。”

    三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等他出了殿门，寒春的夜风刮过脸上，一片冰凉，他抬手，撑在门边，身躯有些力不从心，几乎难以支撑。

    漆黑如潭的眼睛微仰，看向夜幕里浩繁春星，不知所想。

    小寒和大寒正伺候在门外，见状对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做，便闻陛下淡淡嗓音响起：“……你们，务必看紧公主，公主若有半点闪失，……。”

    她们俩点头如捣蒜，陛下他迟疑了片刻，忽然又侧过了漆黑深邃的眼睛，小寒一不小心望见他出眼尾猩红，脸sE苍白如纸，他复又轻声说：“平日里，……你们多开解她。”

    小寒想起了三年前。

    她于是惴惴进门，靠近床边，见杳杳仍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抱着膝蜷在角落，脸上没有一点别样的情绪。她端来一杯热茶，细声问：“公主，喝点热茶罢。”

    杳杳并不想喝，小寒又夸赞道：“这是今年新贡的明前龙井。”

    她没有回应，只是摇头。

    小寒顿了顿，放下茶盏，思忖着如何哄她开心，或许……公主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心里会好受一点儿？

    她也是耳闻过的，公主“Si而复生”，陛下费尽了心思，……前往摘星台求见国师，一步一叩，大雪中跪了三个日夜。

    以及此后，求得秘法，日夜担惊受怕，每每守在身侧。

    小寒以为，告诉杳杳这些往事，能叫她有所动容，——即使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好歹也融一融，软一软，那么冰释前嫌，就指日可待了。

    谁知她说了半晌，杳杳毫无反应，只是抱膝坐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燕衡悄悄避在门边，心里竟也期待她的动容。

    等小寒说完，屋中静了片刻，杳杳方才抬起脸来，嗓音寂静，像春夜里的雨丝：“我又亏欠他了？那我还给他。”

    说着，抬起手，金钗已经抵在喉咙间，燕衡从门边冲出来，失声叫她不要，想拦她，没有拦住。

    下一刻金钗刺破咽喉，已经血流如注，她微微阖上眼睛，似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也是转瞬，他的世界，万念俱灰。

    当年，国师说过，世上本没有Si而复生的法子，只是他们关系特殊，是至亲的骨血兄妹，才可以用这等办法。

    用三十年的yAn寿换一缕契机，再割下他一半魂魄、放一半鲜血，替她修补魂魄和遗躯。这法子凶险非常，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成功，如若失败，一切化为乌有。

    万幸他成功了，她活过来，他便以为，时间还长，一切都可以修补——然而眼前惨烈猩红刺眼灼目。

    无不提醒他，覆水难收。

    ——

    元清二年春，陛下驾崩。

    有好事者着野史称，陛下乃是殉情。

    但殉的是谁，又无从查证。

    毕竟传闻里陛下苦恋不得的清河帝姬，虽然病了三四年，后来总算痊愈，不久前，还与新帝——此前受封镇南王的燕陵一道出g0ng放风筝。

    ——

    燕衡重生了。

    重生回到杳杳的小时候，他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无论他怎样试图弥补错误，试图靠近她，她都仿佛记得前世一样，抗拒他，远离他，对他避如蛇蝎。

    任他费尽心机，竟换不回她多看他一眼。

    只有一回，北境大军压境，守关将领连连失守，朝廷务必派皇子亲征，以振奋士气。父皇在他和燕陵之间犹豫，毕竟这样的局势，实在危险。只那一回，他问杳杳愿意谁去，杳杳犹疑半晌，才肯望他，嗫嚅说，不肯让三哥去。

    他便明白了她所想。

    后来他便去了，虽然大获全胜，却战Si疆场。魂魄飘在虚空，回到她身侧时，她并无落泪，也没有哀伤，仿佛无关紧要。

    第二次重生，重生回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夜。他正踏进新房，凝望她火红嫁衣和红盖头。下一步是深渊还是什么，他迈向她，却陡然顿住，回到门外，陆府上下人众悉数瑟瑟发抖。

    他居高临下，轻轻道：“陆世子，你若敢，若敢欺负杳杳，……”

    这一夜，他站在新房外，听到他们洞房花烛，心口闷沉恍如重锤相击，竟呕出一口鲜血。

    后来，无论重生多少回，无论重生在什么时间，杳杳都像是记得第一世一样，绝不再靠近他，不再依恋他，甚至不再看他。

    世世生生，本就为兄妹的关系所累，现今更毫无办法，近她半步。世世如此。

    他只能一世一世看着她和别人相亲相Ai，自己一世一世地早亡。

    似乎，真的应了她的话，永世殊途。

    作者有话说：

    小北：这就是集不齐猪猪的代价叉腰

    燕衡：泪目叹息如果集齐了呢

    小北：那你可以兑换道具【忘情水】，杳杳喝了就什么都忘了

    燕衡：……你一瓶忘情水卖10000000猪猪是不是有点贵？

    小北：贵？贵？贵？那你继续轮回去吧，明天给杳杳招一百个面首，器大活好那种，让你看着，嘻嘻^_^

    燕衡：好狠,你这J商端起破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