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2页)

    吴言绯回程遇到下班的车cHa0，她在公车上摇摇晃晃，车时而走时而停的，她低头确认手机的公车软T，原本预定的时间不断被往後，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到站，内心满是难受，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无法真正前进的滞留。好不容易渡过下班cHa0，她已经筋疲力尽。她走到铁门前，宋茜文已经到家了，鞋柜上那双摆得整齐的黑sE马丁就是信号，不得不说宋茜文是个Ai物惜物的人，那双鞋被维护得很好，也许是价格不菲所以更加仔细对待。吴言绯也有一双一样的，但鞋头已经模出一丝丝浅sE的刮痕，倒不是说她不珍惜那鞋，只是东西用久了总会有耗损的时候。

    吴言绯开门而入，宋茜文没有在客厅，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走出来迎接她，房里还有一阵阵水声，她猜想宋茜文可能是在洗澡。原本堆在客厅那些箱子都已经不见了，而那个令她相当在意的铁盒却没有被藏起来，反而放到显眼的地方，正安静地躺在电视旁的玻璃柜里。吴言绯走了过去，她伸出手隔着一层，手就贴在玻璃上无法直接触及，这就是看得到却碰不着吗？虽然她要打开那门不是什麽难事，但她是否真的做得出来又会是另外一回事。

    「你剪头发了？」吴言绯转过头看从卧室走出来的宋茜文，她正拿着浴巾擦自己的头发，恍惚之余，她有闪过那麽一瞬间是诧异，却又以兴奋的情绪马上给遮掩过去。吴言绯点点头，手把头发全都g到耳後，脸更加清楚地露了出来，宋茜文情绪似乎b平常还来得高，她说：「好像回到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说着说着也往她靠了过去，更是伸出手直接拉起吴言绯的发尾，在指腹间来回来摩擦着细细的发丝，被剪过的头发是没有任何一根是分岔，坏的受损的全都被一刀给斩除了。

    吴言绯看见宋茜文看自己看得入神的表情，她却意外地没有感受到属於情人间炙热的Ai，对方的眼神好像掺杂其他的情绪是珍视，是想念，是遗憾，为什麽站在他面前却还要想念自己？还是她所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这让吴言绯不禁出神地想这人醉心的还是不是她，或只要是这具外壳，灵魂是谁就都不那麽重要了。吴言绯打断了宋茜文的凝视，侧身绕过她丢下一句：「那换我去洗澡。」宋茜文站在原地眷恋地看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走进房间再也望不见时，她才收回视线，紧抿着唇，情绪b刚才又更加混沌不清了。

    吴言绯到了放学，没有马上回家，她将班上同学写给陈语彤的卡片，集合成一叠，放在牛皮纸袋，她要把这些全带到了陈语彤家。这个想法其实是李耀青提的，她对此没有太多想法，也许这是他们这些人能为陈禹彤做的少之又少的事，不论是写的人也好，那些还活着的人也罢，似乎都能从中稍微获得一些内心的平静，也是一个善举了。所幸陈爸爸是个亲切的人，不拒绝这些突如其来的祝福，他欣慰地收下这些卡片，希望这些卡片也能抚慰他的伤痛，这样此行也就不浪费。

    吴言绯进到陈语彤的房间，将这一袋放在陈语彤的书桌上，那张桌子还维持她使用时的样子，椅子也半拉开没有靠拢。只有棉被躺得方方正正一言不合的，等着有人将它的心事翻开。吴言绯环视这间小小的房间，她慢慢地蹲下，用手m0着地上的一个圆形的毛地毯，这是她送给陈语彤的17岁生日礼物，而还来不及送出的18岁礼物就这样一直被收在cH0U屉深处，如今她也不敢再拿出来，毕竟当初那个说好每年生日提前一天，两人要一起庆祝的约定已经无法实现了，只有她已18，未来还会有19、20、21一直到她也逐渐老去，头发都长满了白头发，脸也爬满了皱纹，而陈语彤还是17岁，不会增加亦不会再减少，永远都是17岁。

    吴言绯看着房间，小小声地说：「你倒是聪明，这样就不会变老。」她飞快地拍掉眼角渗出来的泪花，一人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却在楼梯间遇到走了一半阶梯的宋茜文。她还来不及反应，宋茜文就开口跟她说话了。直到丧礼那一次与她有过交谈後，两人就再也没有其他联系，毕竟吴言绯也是丧礼那天才知道陈语彤原来有个姊姊。

    「你来看语彤的房间？」

    「对啊。」刚说完又马上改口：「也不对。」宋茜文顿时被她Ga0混，歪着头问：「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啊？」吴言绯不明白自己怎麽这麽慌张，她想好好解释舌头却打了个结，说也说不好，但宋茜文却耐心地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讲述整个来龙去脉。

    「大家真的好用心，谢谢他们。」宋茜文也非常礼貌地向吴言绯道谢：「谢谢你还来帮忙送这些卡片，语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