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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烧烤  (第1/1页)
    刘河:“啥?故意的?!”    “我故意的。”刘潭重复,俯视刘河又圆又黑的眼睛。    他第一次觉得那里面有光,却不知道是他自己眼中反射下来的光。    柔光,荣光。    为了刘河,耍小伎俩,抛弃荣誉的阴暗之光。    “不是,为啥啊?”刘河没闹明白,“为啥故意摔倒啊?你说你磕这么大一片多疼,还故意摔倒,真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    “因为你喊了,让我倒数第一名。”刘潭说。    “……?”刘河心口一紧。    他抬头,不可置信。    路灯下,刘潭的头发被夜风吹起来。    没有玩笑,没有轻佻——弟弟真的不是跟他闹着玩的。    刘潭说:“因为你希望我最后一名,所以我就最后一名。”    刘河:“……”    刘潭:“我不在意受伤,也不在意疼,我只希望你高兴。”    刘河:“…………”    刘河活了三十来年,第一次从刘潭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高高在上的清傲小子,好学生,大状元刘潭。    不讨厌他,排挤他。    不觉得他一事无成。    反而摒弃自己想来追逐的荣誉与断层第一,故意摔倒,只为了哄哥哥高兴。    刘河难以接受。    刘潭对他来说是弟弟,是儿子,是小猫是小狗,还是个烦人精,冷脸怪。    现在哥俩好不容易亲近一点,刘潭上来就告诉他自己为了哄他开心,拿了最后一名。    首先,这不是刘河的初衷。    其次,这也不是刘河想要的。    “小潭,你可能误会了。”刘河挠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吧,就是单纯看不起那些富家子弟指使你,不是非得让你拿倒数第一,而且你拿就拿吧,跟我有啥关系?哄我开心啥的,是不是太扯淡了?”    刘潭听见刘河这样说,眸光一点点熄灭。    “你不开心吗?”    “不是拿倒数第一有啥开心的?”刘河这傻逼根本没懂,“你啥啥都好,高中三年就没第二过,好端端拿了个倒数第一,这有啥值得开心?”    “是因为你这样说,我才这样做。”刘潭蹙眉。    “我那就是瞎逼逼,你还真听啊?”    刘河咋想咋觉得不对。    他不是啥都不懂,就反应慢。    单纯的缺少人情味。    兄弟俩沉默半晌。    终于,刘河说:“行了,咱俩纠结这个干啥?反正也倒数第一了,不如想想上哪吃饭去。”    “我不想吃。”刘潭知道刘河是傻逼,没想到他这么傻逼,“你自己吃吧,没胃口。”    他说完,迈开步子就走。    刘河赶忙追上,“哎不是,你还生气了,这有啥可气的?倒一就倒一呗,倒一也挺好,我小时候就没拿过正一,不也活这么大?刘潭我跟你说,人有时候不能太看重成绩。你要太执着于拿第一,那这世上能人多着呢,早晚不得气死啊……”    他巴拉巴拉说一堆。    刘潭耳朵生茧子。    实在觉得烦,猛地停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刘河被他一凶,缩脖子:“干啥骂人啊,有话好好说。”    “知不知道!?”    “……”刘河认怂,“哎呀,你不都说了吗,拿倒数第一哄我开心。”    “所以呢。”    “还要啥所以啊,你倒一也得了,我也挺开心,这不完事?”    “你开心?”刘潭质疑,“你笑一个。”    刘河扯开大嘴:“哈哈。”    刘潭:“……”笑的比哭还丑。    他清楚刘河就是个傻逼。    自己跟傻逼一般见识,显然更傻逼。    刘潭深吸一口气:“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刘河见他不生气,急忙凑到人跟前,咧着嘴问:“咱去吃好吃的啊?烤rou,烩面还是重庆酸辣粉?你想吃啥,我请客,我今儿有钱。”    刘河就跟钱亲。    刘潭见他说话时眉毛一跳一跳,满脸都洋溢着兴奋,心情莫名变好。    刘河没啥优点。    可他有时候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表情,确实挺可爱的。    让人仿佛见到春日里的一朵迎春花,温暖,情不自禁感到快乐。    刘潭勾唇:“你想吃烤rou?”    “我吧,我想吃酸辣粉儿。”刘河一说这个就流口水,“你知道不,我上学那会三高门口有家特好吃的重庆酸辣粉。老板就是重庆人,那两口子煮出来一碗粉,抓上一大把香菜,再来上一首豌豆脆,一口下去那叫一个美,简直了,又麻又辣又酸爽。”    他没别的本事。    一提吃,双眼放光。    刘潭插兜,走在刘河身边,“你现在吃酸辣粉儿,真是胃不疼了。”    “哎呦,就随便说说嘛,又不是非得吃。”刘河嘿嘿傻乐,“小潭啊,你想吃啥?”    “我没什么想吃的。”    “那你最爱吃啥?”    “跟我一起生活十几年,连我最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哥哥怎么当的?”刘潭斜刘河。    “我不是不知道,就是你吧平常老是拉了个脸,弄得怪吓人的,我也不敢问。”刘河一说这个,反而有底气,“你看人家谁家弟弟对哥哥不是毕恭毕敬,就你成天压我一头,弄得我跟狗似的,特没面子。”    树影摇晃,街道两旁烧烤香气乱飞。    刘河走着走着,就停在一家店门口。    刘潭看了眼:“吃烧烤?”    刘河一点头:“成!”    他话音刚落,几步迈进店里,跟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似的,举手吆喝:“老板给我来20个羊rou串,20个牛rou串,十串大腰子,十串韭菜,再给我烤十个生蚝!”    刘潭抬手,拍他后脑勺:“壮阳套餐,吃不死你。”    “哎哟,干啥啊。”刘河捂着脑袋喊冤,“这些都是烧烤名菜,吃烧烤不吃这,那跟没来有啥区别啊?”    “点别的。”刘潭找了个位,坐下,“20羊rou,20牛rou,1个腰,半份韭菜,一个生蚝,再要一碗鸡汤蛋花面。”    “鸡汤蛋花面?”刘河一听连连摇头,“太清淡了,我不吃,给我整个麻辣牛rou面。”    “那是我吃的。”刘潭无语,“就顾自己啊,哥哥。”    “……”刘河咳嗽声,“这不是你没跟我来过么,我哪知道你吃啥。”    服务生记好菜单,拿去后厨。    刘潭倒上茶叶水环顾周围。    店内的液晶显示屏上播放新闻。    孟富敏在儿子逝世后首次参与昙湖市会议,面露憔悴,一身黑西装下身形消瘦,让人心疼。    场下不少围观群众,孟富敏刚一出来就哭着跑上去,纷纷抱住他,表示遗憾。    假的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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