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外19只有你 (第2/2页)

  敲了很久，在他几乎口乾舌燥时，那门终於开了。

    门後的人眼睛是肿的，那双极漂亮的，眼尾斜飞的眼睛，又红又肿。

    他的心脏一痛，想也不想，伸手就将陈帆紧紧拥入，抱得很紧，他看起来很累，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没事，帆，没事了。」

    即使他们再熟，这也是他没见过的陈帆，是他深藏的，不愿任何人见到的模样。

    然而他还是陈帆，倔强的陈帆，不过数秒，陈帆便推开他，「你怎麽会在这里？」他似乎有些虚弱，一手扶着墙。

    「从巴黎过来，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你有工作。」

    「你吃东西了吗？脸sE很不好。」

    「别管我，」他穿着白sE内衣，白sE四角K，头发凌乱。

    「你走吧，拜托你。」

    「大家都很担心你，别这样，帆。」

    「你还不懂吗？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这个样子！」他突然大吼，眼底又怒又伤，「这麽不堪，没人要，亲生mama都不要我！亲生爸爸痛恨我，成天说我是妓nV的儿子怎麽不去Si，我打架，我被退学，在街头流浪，睡在桥底，我......」

    他还在吼，但云再也听不下去，心脏太疼痛，被他的话语烙烫。

    他不顾陈帆又推又踢，陈帆力气大，但他力气也不小，此时发了狠，SiSi将他固定在怀里，任他怎麽反抗，他就是不放开手。

    他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讲，「没事，陈帆，我陪你，没事，你有我，我会一直陪你。」

    直到陈帆渐渐累了，他一下又一下m0他的头，抚他的背，两人坐在房间地板上，他像在哄一个伤心的孩子，有这麽多正在流血的伤口，碰也不能碰，但他还是尽他所能地笨拙地，安抚他，温暖他。

    陈帆浑身很冷，酒店温度舒适，但陈帆为什麽这麽凉？

    他轻轻拉开一点距离，想看清陈帆的脸，然而他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点劲儿，又开始拒绝，俊美的脸没有血sE。

    他想也没想吻上陈帆的嘴唇，只因那苍白的颜sE令他很难受。

    陈帆的唇很软，是的，从试镜那天，他第一次吻陈帆，就觉得他的唇很软，原来早已心动，却如此後知後觉。

    「你做什麽！」陈帆回神，猛地推开他。

    「帆，不是戏，而是你，我喜欢你。」

    他愣着看他，没料到他竟会单刀直入，「六年前其实我在台北见过你，TheWall，所以飞机上一眼我就认出你了，所以去试镜的地方找你。」

    TheWall，他第一次见到陈帆的地方，也是陈帆喜欢的「迷墙」专辑，那不是一张快乐的专辑，原来啊，竟是这样。

    陈帆没打断，所以他就继续说。

    「後来我们一起睡桥底，又一起去过奉柏安的生活，无论怎样的经历，好像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好，我不知道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演戏的时候，你说一切挖掘出来的东西都只是为了戏而存在，只是T验派表演方法，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想我确实也迷惑过，但现在我很清楚，不是戏，是你，就只是你。」

    他几乎是一瞬不敢停，尽可能地说。

    「现在，我只是想在你难受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他只想在他踩空的时候，做接住他的那个人。

    他破碎的模样，能令周围世界也破碎，这样强烈的感觉从未有过。

    他依旧不说话，不回应。

    他忽然觉得现在的陈帆不是奉柏安，而是杀手雨，那个一直躲藏在Y暗洞x里无法去回应的受伤野兽。

    他不愿，不愿回应他，而你永远不能强迫一个不肯不愿的人。

    心钝痛着下沉，是了，他越界了，陈帆从头到尾只当他是搭档关系。

    陈帆忽地紧闭起眼，呼x1急促，手上力道一松。

    「小帆！」他一吓忙揽住，这次他再推拒不了。

    陈帆的手已经不是凉，而是冰冷。

    「厕所......」他的声音非常虚弱，云一把将他架起，刚进洗手间陈帆就抱着洗手台痛苦乾呕，但根本没有食物，只是胃酸，甚至，是胆汁。

    「你胃疼犯了？疼了多久了？」

    陈帆的胃一直不好，近期尤为不稳定，工作猛增压力排山倒海，随身都要带着抑制胃酸的药，大概今天这件事直接令他压力值超过能负荷的程度。

    他SiSi抓着他的手臂，云感觉自己像被一具冰冷的屍T抓住，陈帆终於忍不住SHeNY1N起来，「好痛，哥，好痛。」

    不行了，云抱着他，立刻拨手机给迈麦，说得去急诊，美国医疗T系就是这样，临时是绝对没有医生可以看的，只能去急诊。

    「不能叫救护车，那是天价，」Eric忙道，「叫辆Cab就行了。」没有医疗保险，救护车一趟可以上万美金。

    「钱不是问题。」

    不过当他带着陈帆下楼，Eric和迈麦已经招好酒店门口的Cab，看见陈帆的情况都吓了一跳，云往他身上随便套了件T恤和牛仔K，他看过陈帆胃疼的时候，浑身发冷，冷得牙关打颤。

    上车後，他只能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幸而急诊室人不多，否则等上几个小时都是正常，急诊只优先处理大出血或呼x1困难的病人。

    做完血检，不是胰脏炎也没有胃出血，医生给陈帆挂胃药点滴，处方药药效很强，陈帆很快昏睡过去。

    云已在纽约逗留四个多小时，再晚，赶不上回巴黎的班机，只能交代迈麦，陈帆出院後，接下来几天都不能碰任何油的食物，等他巴黎的工作结束，後天他会再飞过来。

    「紫薯姐和苏菲姐也来吗？」原计划是所有人在纽约会合，迎接下周重磅的纽约时装周Ｇ牌大秀，但现在云也不确定了。

    「我不知道。」

    甚至，与这些品牌的合约会不会有变数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