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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ass (第2/2页)
本能。 然而纵使张仕忠再如何优秀、如何地被培育成家族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他都不是将肋骨造成夏娃的亚当。 对於那名nV孩,我真的一无所知。 「听说」,我的眼睛跟她很像。还有笑起来的酒窝。但我没见过她本人,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听说,她的身分很敏感;或说她父母在政商界的身分很敏感。 站在「大人们」的立场,在我出生之後,「所有的一切就当都没发生过」。 她依然是纯洁无瑕的名门闺秀、掌上明珠──待价而沽的,当她的家族需要的时候。 张仕忠则被永远地逐出了专门为他打造的伊甸园。 我不懂什麽叫「父Ai」。也许张仕忠也不懂。他父亲对他的Ai,就是供给他吃、供给他住、供给他活命,唯一的条件是要他光耀门楣。如今张仕忠成为了家族最大的W点,成为了最好面子的他的父亲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耻辱。 断绝所有经济支持也是理所当然的。 前途一片光明的张仕忠瞬间失去被铺垫好康庄大道;在nV人的T内一杆进洞,在自己的人生却打出了滑杆。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但养不活自己的十七岁高中生又怎麽可能去养孩子? 张仕忠放弃了高中学业──也有一种说法是他「因为我」而被学校退学。 「因为我」,他试着去厂区做工。「因为我」,他试着跟渔民去跑船。「因为我」,他没日没夜地去找头路。 「因为我」,这个家族失去了一位前程大好的明日之星。我从还没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让家族──至少是让那个老家伙蒙羞。 球杆敲击了母球,母球让子球入袋──或是没让子球按照自己想要的轨迹运行,无论如何,责任都在母球而非球杆。 这是男人们的逻辑,对吧? 我曾经以为阿嬷是自己不喜欢上餐桌吃饭;因为我不喜欢。在大圆桌上,任何人的目光都会自然而然的交互对上,於是我经常能看出对方眼底的疑惑:为什麽这nV孩会在这里? 为什麽这nV孩会存在於这个世界上? 於是我习惯低着头,只吃在我面前的饭菜。 於是我很不喜欢跟别人对上目光。 然而张仕信──b张仕忠小八岁的、我的叔叔,曾经说过:在我出生前,一家子所有人都是围在圆桌上吃饭的。喔不,记得他当时是用提问的方式,对着阿公说道:桌子这麽大,吃饭只坐四个人也太空旷了,若曦出生前全家人不都是一起吃饭的吗? 又是因为「我」,阿嬷跟我爸才从餐桌旁消失。 打不到子球,是母球的责任。 管不好儿子,是母亲的责任。 至於球杆── 除了ch0UcHaa之外有其他的用处吗? 叩罗── 最後一颗子球入袋。台面上只剩下孤零零的白sE母球。 四周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你还真的自己一个人清光一整局啊……我们都没下场的机会。」Frank喃喃道。 「再开一局不就好了。」我把球杆放回杆架上。 「真会做生意啊。」另一位男子蔑笑道。 再开一局意味着就可能延长包台的时间。y要说的话,连瑀辰跟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尽可能拖住客人不断延长包台。 当然,店里的酒JiNg饮料也是重要的收益来源:一些现调的J尾酒都是店长自己不晓得从哪里学的,控制在有点刺激但又不至於让人醉倒的程度。吧台旁边也是有陈列罐装啤酒的冰箱,价格跟超商差不多,只不过来都来了,总是喝点不一样的,至少是给店长一些面子。 「如果你是男的,不晓得会迷倒多少nV人。」 Frank自嘲般地撑起嘴角:他大概自觉没办法给这次带来的nV伴留下好印象。 「如果我是男的,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是男的,不管怎样都是「金孙」,哪怕是给家族添了W点,但只要能够传宗接代、能够把「张」这个姓氏套在下一个Y染子嗣,还麽多少还是有那麽一些用处的。像是种码或是种猪。 如果生的是nV的,那不过就是废物中的废物罢了。男人们给自己的氏族社会订下了如此严苛的规矩,然而多半是由nV人受到制裁。 此时我才注意到像是刻意将自己隐藏在角落处的陈苡若。生平没来过这种场合的她也许是吓坏了吧,在学校里,她可是从来都不怕生,总是J婆地──呃,热心地,去跟班上所有同学攀谈,无论对方是否有意愿跟她说话,也似乎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遭人厌。 「……你要喝汽水吗?我是说,平常能在超商买到的那种。」 如果我或连瑀辰真的喝醉就麻烦了,所以通常如果是客人指定要请我们喝,店长会用汽水或矿泉水取代伏特加或琴酒进行调制。 原本微低着头的陈苡若昂起脸来:她跟我身高没差太多,只是倚着墙的她有些驼背。 「……还是说,你想回去?我帮你跟店长说一声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来打工的,只是过来玩──」 「没关系。」黑框眼镜下对我投S出坚毅的眼神:「我不会回去。」 然後她慢慢挺直腰杆: 「给我一杯伏特加。你刚刚喝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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