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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节  (第1/3页)
    我唇干舌裂,空气里有nongnong的霉味,像是喉咙里塞了一块脏抹布。要能喝点什么就好了,比如凉凉的带着冰的酒。仿佛我已经从棉被下面醒来多时,只消暖和地洗个澡,就能迎接一整天接踵而至的折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我的宿主肯定一整夜都是这样睡觉的,因为动起来相当痛苦。谢天谢地,右侧的板子松了,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迎向房间里明亮刺眼的光线时,我的眼睛哗哗落泪。    我待的地方是横贯房子的一条长长的廊道,天花板上挂着蛛网。墙壁都是深色木头,地板上散放着破碎的老家具,蒙着厚厚的尘土,大都已被虫子蛀空。我轻轻挪动,站起身来,僵硬的四肢慢慢动着。原来我这位宿主过夜的地方是楼梯下面的橱柜,而这段楼梯通向一个舞台,一架落满灰尘的大提琴前摊开了一本发黄的乐谱。看着这一切,仿佛我睡了一觉,躲过了一场大灾难,末日审判降临,又匆匆离去,而我被塞到了橱柜里面。    我怎么会在那底下呢?    我浑身酸疼,摇摇晃晃地来到走廊那边的窗户旁边。窗户上一层厚厚的尘垢,我用袖子擦干净一块,才看到下面就是布莱克希思的花园。我待的正是房子的顶层。    出于习惯,我开始翻口袋找身份线索,但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这些。我是吉姆·拉什顿,二十七岁,是个警察。我的父母是玛格丽特和亨利,跟人提起我的职业时,他们总是面带自豪的微笑。我有个jiejie,还有一条狗。我爱上了一个叫格蕾丝·戴维斯的女人,这就是我出现在这个聚会的原因。    我和我宿主之间的障碍几乎已经消失。我几乎看不出拉什顿和我之间的分别。不幸的是,拉什顿昨晚喝了整瓶的威士忌,实在记不清怎么跑到柜橱里面了。我只记得我们整晚都在聊陈年往事,开怀大笑,翩翩起舞,纵情享乐。    侍从在那里吗?他也在吃喝玩乐吗?    我努力地回想,但是酒醉的我对昨夜的记忆模糊一片。因为不安,我的手本能地伸向拉什顿口袋里的皮质烟盒,那里面只剩下一根烟,我忍不住想要点上烟稳稳神。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我更该发发脾气,尤其还想挣扎着逃离这里。从丹斯那里,侍从一直跟踪我找到了管家,所以我在拉什顿这里恐怕也不安全。    如今谨慎是我最可信赖的朋友。    我环视四周想找件武器,发现了一个阿特拉斯的铜像。我将它举过头顶,向前面蹭过去,这里挡着一排排衣橱,还有横七竖八的一片椅子,我在中间艰难地穿行,来到一块褪色的黑色窗帘前面,这窗帘从天花板垂到地板上。纸板做的树靠在墙上,旁边的服装架子上塞满了戏服,里面有六七套瘟疫医生的装束,帽子和面具就堆在地板上的盒子里。好像这家人过去常常在这里玩耍。    地板吱嘎响了一声,窗帘抖动起来,有人在那后面穿梭。    我浑身紧张起来,将阿特拉斯举过头顶,正要……    安娜冲了出来,脸颊绯红。    “哦,谢天谢地。”她看见我,不由得感叹。    安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棕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还有两个黑眼圈。她金黄的头发蓬乱得很,帽子团在手里。记录我的每位宿主活动的那个速写本,就鼓鼓囊囊地塞在她的围裙里。    “你就是拉什顿,对吗?来,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救人。”她说着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向后一退,手里还举着那个铜像,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她说话时不仅气喘吁吁,而且话里话外没有丝毫的内疚。    “哪里我都不和你去。”我将铜像抓得更紧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接下来恍然大悟。    “是因为丹斯和管家身上发生的事情吗?”她问道,“对此我毫不知情,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醒来时间还不长,只知道你会在八个不同的宿主的身体里,而一个侍从正一个个地杀死他们,我们需要去救那些还活着的宿主。”    “你要我信任你?”我大吃一惊,“侍从杀丹斯的时候,是你让丹斯分神;侍从杀管家的时候,你正站在现场。你一直在帮侍从,我都看见了!”    她摇摇头。    “别傻了,”她大喊着,“这些事我都还没做呢,即使到了那时,我那样做也绝不是在背叛你。如果我真想要你死的话,会在你的宿主醒来之前就结果他们的性命。你那时不会见到我,我也绝不会和那样一个人联手,完事之后,他绝对会立即扑上来杀死我。”    “那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我问她。    “我不知道啊,还没到那个时候。”她回答我,“你……我指的是,另一个你……在我醒来时,正等着我。他给了我这个本子,告诉我去林子里找德比,然后再来这里救你。这就是我的安排,我就知道这么多。”    “还不够多,”我直言不讳,“这些事我还都没有做呢,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放下铜像,和她擦肩而过,走向她出来的那个黑窗帘。    “安娜,我没法信任你。”我和她说。    “为什么呢?”她抓住了我甩到后面的手,“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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