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 (第2/3页)

下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们再电话联系吧。“

    “好。“助理转身离开。

    “全部进监狱为止。“在助理走后，中年人再次转向窗外，轻轻吐出刚才刻意咽下去的话。检查人员在工作时是不能掺杂私人感情的，他深谙这一点。

    现在黑夜只有城市发出的虚假的灯光。中年人眼中放S出坚毅的光，他坚信总有一天，太yAn会出来的。

    “大事不好了，”高理事顾不上平时的礼节，一路小跑进了办公室。

    “成什么样子了？办公室是你可以随意的地方吗！“顾一国对高理事的行为颇为不快，厉声呵斥。

    “会……会长，“高理事上气不接下气，”那件事瞒不住了。“不等顾一国反应过来，他继续说下去，”本来这件事到朴议员那里就可以结束的，但是检察院里有个人Si咬着我们不放。“

    顾一国抬眼，“是钱没有到位？还是什么？“

    “不知道。“高理事低头，用手擦去一半是跑出来的，一半是吓出来的汗。

    “他是谁？“顾一国语调不善。

    “检察院的副院长，河晟敏。“高理事把手边的纸条呈递给顾一国，然后稍退几步，再度开口，“会长，我们要去监视他的家人吗？”

    “不，“顾一国推开桌上的文件，起身踱步。”他不是那个蠢货，估计已经提前做好防范了。我们再来会正中他的下怀。“

    “现在我们要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了。”他停下踱步，厚厚的眼镜片上反S出寒光。

    “检察长，您让我去核实这些手续的信息。但是单纯来看，手续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沮丧，”现在就是个Si胡同了……“

    河晟敏有些着急，眉间“川“字加深。

    “检察长……”

    “请等一下。“河晟敏拆开手里的牛皮纸袋，从手续的第一行一直看到最后一行。条款是没有疑问的，时间也是正常的。

    “时间？“

    “检察长……“

    “去查关于郁陵岛项目的贷款，尤其是时间。“

    “我知道了。“

    结果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问题在于时间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己能被审批下来，又怎么能如此借着这个项目的名义大肆贷款，而且还提前开工扩张？

    “我要亲自去见朴议员。”

    审讯室里，朴议员就像霜打的茄子瘫坐在椅子上，对提出的问题，要么闪烁其词，要么闭口不谈。

    审讯室的人再次打开，朴议员对这新来的审讯人员也只是抬了抬眼，连头都没动。

    “在回答我的问题前，我想让你看点东西。“

    朴议员面前的手机上出现一些房子，还有几辆黑sE的轿车。

    “就在我们前脚转移走你的家人之后，从临街的监控上，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朴议员强装镇定，因为那是他家附近的房子。

    “那些车子的主人会是谁呢？“河晟敏敲打着桌面，”出现时间，还有地点，都太凑巧了。“

    “你们能保住我吗？”朴议员忽然抬头，语调突然慌张了起来。

    “您只要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就会作为W点证人，可以以协助的理由从轻处理。“

    “好”，朴议员答应下来，“手续的确是按照建和集团的指令办的。因为他们拿资料外泄的事情……”

    三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河晟敏走在过道里，再无犹豫。他目视前方，眼中燃起烈火，现在，是正大光明复仇的时候了。

    Y暗的会长办公室里，高理事再次发出劝戒，“会长，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对方的目标是您。”

    “好，本来工具就该是被舍弃掉的，只不过……”顾一国摇了摇头，“工具再趁手，如果不听话的话，就只能扔掉。不过，还是让他再发挥最后的作用吧。”

    窗外Y雨连绵，而室内也不见得亮到哪里去。

    “法式鱼羹，好久没有吃过了。”顾仁成看着眼前的盘子，眼里放S出欣喜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品尝她的手艺。

    观察到林昭的心不在焉，他缓缓放下勺子。尽量用不在意的语调表达真心，“其实出去吃也可以的，但这是你亲手做的。”

    顾仁成不知想到什么，抬眼端详林昭，在心上再次描摹，一刀一刀刻下她的模样。在黯然的寂静里，他终于溃不成军，原本不在意的语调逐渐被血r0U的温度浸透。

    “你不在的时候，再次意识到了，在残酷的世界里，我之所以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有你在，没有其他任何理由。没有你，我就是活Si人。”

    讲到这里，他的眼中一瞬弥漫着铺天盖地的哀怨，“可是你残忍地抛下了这样的我。看到你的遗书后，我吓成什么样，你知道吗？”

    林昭低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他低下头想了想，决定岔开谈话的方向。“你像电影一样制定了计划，海边的鞋子，新换的手机……但是我没有放弃。当看见你留在小岛的画时，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林昭还活着。”在说这些话时，他唇角明显上扬，就像小孩子寻回丢失的玩具一样开心。

    “因为还活着，我没有放弃，所以能重逢。”

    “对了，应该要开一瓶红酒的。”他从座位上起身，不多时从餐厅拎一瓶红酒回来。在林昭的眼中，倾入杯中的酒Ye吞没客厅里尚属正常的灯光，转为诡异的嫣红再四散发S。

    “为我们的幸福生活，g一杯吧。”他主动举杯。

    林昭似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笑得畅快，她却无论如何也扯不出违心的笑。

    “我有些不大舒服。”吃到一半，林昭从餐桌上起身，径直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林昭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着了魔般的掬水向脸上泼去。水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嘴角嘲讽的向上g出一个弧度。

    如果他能打开笼子的门，那她还会信上一信。而事实是，无论她相信与否，她仍在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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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独角戏，妄想让另一人也沉浸其中。

    她不想再演下去了。

    现在他与她之间就像寄生的榕树，一旦寄主的机能停止，榕树也会跟着Si去。但是绞杀寄主，也是榕树的本能。

    她不想在这里Si去，所以尽力去了解他的内心，寻求能够脱身的方法。但是今天他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原先看到的希望的灯光，不过是夜里一瞬间闪过的鬼火而已。

    他被他的父亲训练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