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的半截指甲_飘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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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窗 (第1/1页)

    我那天窝在有飘窗的那个房间,飘窗上被丢了许多衣服,而我就在胡乱堆叠的衣服丛中筑巢。

    正午,夏天的正午,没有空调的房间。阳光透过飘窗照到我的小腿上,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腿毛很长。

    窗帘是用来隔离我与房间,而非我与阳光。我揪了几根,有点疼,皮肤很快地在空气中泛起红肿来。我舔舐那处红肿,舌尖咸湿地粘稠着,心中涌上一股堪称奇异的快感。

    于是我攥着发烫的手机,小声播放色情片,依旧是男人挺着肥硕的腹部单调地起伏着,女人叫得像断了气,像小儿夜啼。

    我昏沉沉,太阳隔着玻璃凝视我赤裸的下半身。

    我成为一颗馅,被衣料包裹着,发顶被自己按在玻璃上,咿呀呀地微微碰着杯。

    楼下有人下来扔垃圾,汲着拖鞋。随手丢进三大袋就逃进了单元楼。

    13:56,关节缝隙汗津津牵连在一起,我蜷成一个弓形,膝盖清脆地磕上玻璃。

    14:08,我余光瞟到楼下熟悉的人影。

    我从衣服堆里扒拉出内裤,跳下飘窗套上地上被脱到翻过来的裤子。

    退出手机界面,关机。

    放到杂物柜第二层用一块破抹布盖住。

    拨乱被压实的飘窗上的衣服。

    卫生间,上个厕所。

    我冲水的时候正好听见钥匙开门声,锁已经有点锈了,所以有些难开。

    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我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到父亲和一个少年站在客厅。

    那人我有点眼熟,父亲说是我表哥,从上海来的,进门前还问父亲要不要脱鞋。

    可我家是水泥地。

    他用的是iphone4,父亲把他安排与我同睡。我房间有一个很小很窄的“落地窗”,打开要拉开拉栓向上推,窗子外面竖着两排红色的墙,阳光都挤不进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单是蓝色的,上面印着喜羊羊与灰太狼。靠床的那片墙上很斑驳,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是我睡不着的时候手贱扣的墙皮。

    他站在床边沉默,我说你可以坐下。

    我拍了拍床,他坐下,继而玩起了手机。

    我知道他叫什么,父亲离开了,家里只剩我们两个。

    我的房间没有空调,于是我去客厅搬来了电风扇。打开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下,问他:“你要不要去另一个房间吹空调?”

    他抬头看我,我这才发觉他长得很好,像一片雪。

    我有点怕他化了。

    明明是在我家,不知怎么,局促不安的人却是我。我近乎是有点心虚地把他带到主卧,那是我父母的卧房,是有空调的。

    我说:“可不可以借用下你的手机,打电话。”

    他挑了挑眉,递给我。

    电话很快拨通,我有点结巴:“妈,我开下空调哦,陆间礼来了。”

    终于打开空调。

    我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铺着的凉席上,还没反应过来,陆间礼便有样学样地坐到了我身边。

    他叫我的名字,他说徐途,你这么听话的吗?

    没什么恶意,好像只是有点惊奇。

    我一瞬间不想理他,干脆躺了下去。

    想玩手机…

    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告状…

    不然拖他下水…

    烦…

    陆间礼倒是玩手机玩得自在,我按耐不住,凑到他身边眼巴巴地问:“能不能带我看一个。”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向我这偏了偏。

    居然在看……

    无聊的升级流爽文,在主角收了第三个美女进后宫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干脆利落地躺倒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面前是陆间礼一张放大了的脸,睫毛又长又密。我吓得往后窜了一截,反应过来他也睡着了。

    鬼使神差地,我捏了一下陆间礼的脸。意外的软乎乎,是那种会让人想咬一口的手感。

    陆间礼终于睁眼,看上去倒是很清醒。他有点无奈地看着愣住的我:“你在干嘛。”

    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一侧脸,拉了两下:“确实挺好捏的。”

    随后捏上另一边。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手早就松开了,只能含糊不清地问:“拟干嘛?”

    陆间礼回了个黄色笑话:“不干。”便迅速松手再度看起了他无聊到死的爽文。

    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只好躺在原地脸红。

    “……你这么……纯情的吗?”陆间礼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丢给他一句“没有!”就找了个被子把自己连头带尾地给裹了进去。

    一片缺氧的黑暗里,我突然脑子里确定了一个想法:我对他有性幻想。

    有人扯我被角,陆间礼的声音闷闷地透过被子传过来:“里面待着不闷吗?喂,我错了,不该拿你开玩笑,你出来吧。”

    我岿然不动。

    外面沉默了十几秒后就有人强制性把我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他骑在我身上,把一叠叠被子掀开,露出闷得发丝贴在脸上的我的脑袋。

    我知道我面色潮红,闷的。

    自我感觉像是吸血鬼突然从棺材里被丢到大太阳下晒足一百八十天。我有点恼怒,于是做了个仰卧起坐撞上他那张很不会讲话的嘴。

    软的?我试探性地用舌尖舔舐了一下。

    陆间礼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是被震惊了,我不由得有点得意,挑衅式地扫过他的唇缝。

    他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推着的把我按倒,我正打算迎接后脑勺碰水泥地的“咚”的一声响,却发现他用手掌垫住了。

    我“唔?”了一声,感受到陆间礼的重量,明明只差两个月,怎么他能比我高十几公分呢?

    有什么东西在入侵我的口腔,是他的舌。我用舌头碰了碰他的,他又回应似地点了点我的。

    像两只小蚂蚁在相互点触角。

    我笑起来。

    陆间礼离开我的嘴唇,躺倒在另一边,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带着点笑意:“徐途,你发什么神经啊嘴还挺软。”

    “我错了行吗,我不该说你纯情,您就是秋名山车神。”

    我“嘎嘎”直乐,骂他脑子有病。

    陆间礼突然又坐起身来:“说真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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