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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9 凤酒仙(六)  (第2/2页)
怜雪被烦醒了,他被吵醒就易生怒,坐起身来怒视道,“水呢,我要靧面!”    燕征端来热巾给他擦拭额间双手,又递去盐水漱口,接着又端来了痰盂,服务一应俱全。    以往这些都是下从在做,换成了燕征,卿怜雪反而有些异常感,不可置信。    燕征将阿胶粥端到殿中桌几上,往卿怜雪道:“下来吃早膳。”    卿怜雪要动身,脚却酥麻动不了,他扶着腿道:“我腿动不了!”    燕征记得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又移步坐在床沿,把被褥掀开,按住一脚揉道,“怎么会动不了?我记得应当是没事的。我给你揉揉,揉了就好些。”    卿怜雪抱怨道:“你睡相不好!压我脚上一整夜,你说我能不能动!”    他这话说的带埋怨,语气也高高在上,若是碰上些个年轻不懂事的,便是吵也要吵起来,可燕征却一语不言,只给人专注认真地服侍。    “好了好了,”燕征给他双脚都揉按过,问道,“好了些没?”    燕征……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这么好态度,挨说也不呛。如此担忧他,要吃便亲自做,靧面都服务地周到。    他又想起自个误会燕征之事。    心中纠结着愧疚,这事燕征生气,他确实不对,该要赔礼道歉的。好歹也承蒙燕征相救,不然至今不知尸首何方。    卿怜雪内心挣扎着,咬着下唇,双手环过燕征的后颈,贴近他耳畔轻声道:“有些事,你、你不能放在心上,我说话确实有我独一套的……独一套的那些。也就是碰上你刁钻,总之,我也有不……对……那些,就是,你知道了么?”    这就算是道歉了。    燕征知道让他说这些已经是极限,也是难得说出些歉意的话来,卿怜雪能这么主动靠着他就已经是再说不得的进步了。    他以往总想着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慢慢来,可自从走过这一遭才知晓时间从未限定期限。    人在眼前是一刻,不在眼前就是下一刻。    他不想等了。    “我知道了,”燕征将卿怜雪按到自己肩头,紧紧环拥住他的腰身道:“卿怜雪,我不想再从长计议了。”    卿怜雪不知他说的是何意,但他只着了件里衣,被有力的双手箍得发痒,压制得人浑身发软,偏偏燕征还不知觉,没打算放开。    卿怜雪赶忙找了个由头道:"先……先放开,芳华呢?"    “我不想放,”燕征把人提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掌在他腰际,一手掌在他后颈摩挲,“芳华和遥信被我派去凤酒仙盯梢了,万世昌跑不了——还有他要受的。”    卿怜雪跨坐在燕征身上,被这胡乱游动的手刺激地挺直了腰身,他试图推开燕征,这么一动却被人箍得更紧。    “那赶紧把凤酒仙这桩办了再……你在干什么!”    “你要跑,我只能这样,”燕征掌住他的后腰往自己胸腹上推动,判决道,“凤酒仙这事你不准再去了,一切有我来。”    卿怜雪被推得与人小腹紧贴,他指尖微颤,却张扬着声势道:“你!我是主官还是你是主官?”    “你是主官,我听你的。”    “那我要去!”    “不许去。”    卿怜雪指着他,坚决道:“我说要去!”    “唔……别……”    燕征睨着黑眸与卿怜雪四目相接,他一手抬起卿怜雪的下颔,像是未饮过水的徒步者般渴求地舔舐着唇rou,湿润温暖,比起软糯的阿胶粥,这是更可口的食物。    “你不许去,”见人被吻得唇rou殷红,燕征好不容易放开了好吃的点心,“你要是再这么伤一遭……”    卿怜雪双眼湿润,用袖狠狠地擦过嘴唇,指尖戳着燕征心口,怒道:“你敢这么对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人伤我以皮rou,你伤我以心肺之意。”燕征拭过他眼角的湿润,郑重其事道,“我本想来日方长,可我不敢等了。你比碗盏的瓷器还易碎,我只怕你下一刻就不复相见。”    燕征目光凛然道:“卿怜雪,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你先把我放下来……”    卿怜雪被松了禁锢,几步后退到一旁。    ——太过突然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言辞去与燕征交谈,这是他连想也不敢想的、燕征会说出来的话,也是他八年前曾梦寐以求的话。    他听到这话心底既有些欢喜,又有些复杂,可凭什么他六年苦求不得,燕征现在一句话他就要答应?    易得的易遭弃,难得的难耐心。    卿怜雪咽了咽口水,双手反扣在背,耳红道:“……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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