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伪声控封闭 (第1/4页)

    澜归被推进房间的那一刻，几乎没有挣扎。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房间没有窗，没有门缝。灯光温润却没有来源。桌角是圆的，地面是软的，就连墙壁都包了一层柔质x1音材料，摔不出声音，也撞不出伤。

    他在第一分钟察觉到了这些——

    却直到第三十分钟，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反抗”。

    音响第一次响，是在他企图撬开地面缝隙时。

    【“澜归。”】

    【“坐下。”】

    他没动。他盯着墙角那块隐藏的音孔，想说点什么。

    结果是身T先动了。

    不是“听话”，是一种窒息般的熟悉感驱使他下意识照做——

    像肌r0U记忆，不听命令，却自动响应。

    他坐下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C。”

    他站起来，去拉椅子，结果那椅子是固定Si的，连半厘米都挪不动。

    桌上的杯子，看上去是玻璃，其实是轻质压克力，摔在地上毫无声响；墙上嵌的音响模块是封闭式的，没有缝、没有盖，像是墙的一部分——他根本没法撬开。

    澜归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彻底的被“想象过”的束缚。

    这不是一个监禁空间。

    这是一个为了“让他失控、然后乖乖屈服”而量身打造的陷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抖，但他真的开始发抖了。

    而那声音，又响了：

    【“澜归。”】

    【“你一切都好。”】

    【“别动。”】

    他咬紧牙关，头一点点低下去。项圈贴着喉结，像是在监控他的吞咽。

    他想说“不是”，但嗓子太g，发不出声。

    他不知道这些声音是哪里来的，不知道这些反应为什么熟悉。

    他只是知道，他不想听，却总是在听。

    仿佛身T记得曾经有人用这个声音命令过他。

    仿佛有个“她”，曾让他在这样毫无出口的温室里，活成乖顺又听话的影子。

    可他不知道她是谁。

    他唯一记得的，是周渡。

    是那个m0他发旋、吻他眼尾的人。

    是那个哪怕生气也从不说这句“别动”的人。

    可现在她的声音，从音响里一遍遍响起——假的。

    假的。

    他蜷起身子，靠着椅子，像是怕自己下一秒就会顺从地倒下。

    房间没有窗。灯光不变，温度不变，连光照强度都像被调过程序，永远恒定在“适合长时间观察被试情绪变化”的亮度区间。

    澜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试图睡觉，又试图不睡，但两次睁眼后光线都没变。他的昼夜感崩溃了，连脑子里的生物钟都开始出错。

    他开始记事。

    最先记的是药。

    门口的送餐口每天会送来一瓶矿泉水、一个餐盒和两粒药。他一开始不想吃，但广播里总会适时响起——

    【“澜归。”】

    【“吃掉它。”】

    他会试着不听，可身T会头痛，手脚会发凉，甚至会喘不上气——像是害怕被惩罚，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第三次，他默默吞下药。

    一边吞，一边数。

    “一粒……二粒……”

    数到第三天的时候，他才猛地意识到：他竟然下意识在做“计数”这种事。

    仿佛……这曾是他活下去的某种机制。

    仿佛过去的他，只有靠“数日子”“数药丸”才能活下去。

    他愣了好久。

    然后焦躁忽然从身T里蔓延开来。

    他冲过去试图踹门，想翻桌，却什么都破不了，砸不动。他抱着头坐在地上，脑子里不断响着广播那句：

    【“澜归。”】

    【“你一切都好。”】

    “闭嘴……”他颤着声咬牙，“不是她……你不是她……”

    【“我在。”】

    【“别怕。”】

    “你不是她！”他爆吼出来，拳头砸在地板上，掌骨一阵钝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怕这声音，而是怕自己想信这声音是她。

    哪怕只是伪装——哪怕只是假的——他只要听见那句“别怕”，就会动摇。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广播这天变了。

    不是一如既往的“澜归，坐下”，而是：

    【“你是失败品。”】

    【“周渡已经厌了你。”】

    澜归本能地抬头，像是想骂什么，可话还没出口，手却先缩了一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肩膀在发抖，像是肌r0U在本能记忆里学会了“否定=惩罚”。

    【“你不过是个替代品，连名字都是别人给的。”】

    【“她喜欢你，不过是那时候没人选。”】

    声音还是“她”的声线。周渡的，几乎毫无破绽。

    澜归咬紧牙关，脸颊线条绷得发疼。他知道那不是真的——可他身T不信。

    他眼里那点“等她来接我”的光，开始一点点塌下去。

    ———

    监控室内，一片安静。

    屏幕上那个瘦削的身影坐在角落，动作小得像怕吵着谁。他没哭，也没挣扎，可就是让人觉得：“这人要是再被说一句，可能整个人就碎了。”

    有人皱眉。

    清客站在最中间，双手cHa在西装K兜里，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反应b预期快。”

    “再播两天他就会分不清到底是她的声音，还是我编的了。”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执行队的制服，皮带上还有军刀扣。他声音压低，却难掩迟疑：

    “清先生……实验方案是你定的，我不g涉。”

    “但你动的是周渡那边的人，哪怕她现在不知道，迟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