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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身下长腿交叠 (第1/2页)
钟时意这才发觉,他已经同郑轶说了很久。 弟弟是出来找自己的吗? 毫无缘由地,他突然有点着急,于是对郑轶讲:“郑老板,我要走了,我弟弟在那边等我。” “去吧。”郑轶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还有,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所以下次见面,还是叫我郑轶吧。” 平凡的学生和大老板之间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钟时意很怀疑,但他性子温和,不擅长推拒,所以还是应了声。 又这样耽误了一点时间,钟时瑀走了过来。 左边的手被弟弟紧紧抓住,钟时意听到他问郑轶:“你找我哥有事?”语气沉沉的,很不客气。 郑轶一挑眉,没有回答,转而对钟时意笑道:“这是你弟弟?你们长得很像啊——是亲兄弟?” “小瑀,要有礼貌。”钟时意有点尴尬,心情类似于带着熊孩子出门的家长。他握紧弟弟的手又松开,像个小小的警告。 于是钟时瑀很配合地不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又添了力气。 手有点疼。 这是偷偷报复啊。他有点好笑地想。 但又不想当着外人面教育弟弟,所以钟时意不动声色地忍着,口中接过郑轶的话:“我和小瑀是双胞胎,所以很像。” “双胞胎?我还以为双胞胎都会长得一模一样。”郑轶打趣道,语气熟稔,似乎已然默认钟时意是好友,“这样讲的话,那又不是很像了。你要好看一点,你弟弟要帅一点。” 听到这样奇怪的评价,钟时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但总而言之,他是不习惯别人夸自己好看的。 所以他避开那半句,只说:“我家小瑀的确是很帅的。” 按照通常的思路,一般人还会把这句话延展一点来增强说服力,比如有很多小姑娘追啦,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啦之类的,可缺席了弟弟三年的成长,钟时意对钟时瑀的受欢迎程度一无所知。 所以他延展的那句是:“他很会唱歌,弹吉他也很好听。” “哦?弟弟喜欢玩音乐?”郑轶笑吟吟地打量钟时瑀,“刚好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唱片公司,改天……” “哥,我们该回去了。”钟时瑀冷声打断,目光只落在钟时意身上,“曹然他们还在等。” “啊,对哦,还有朋友一起来的,”钟时意很抱歉地看着郑轶,顺着弟弟的话往下讲,“不好让他们等太久。” 郑轶相当有风度,即使是被人打断了说话,也丝毫不见情绪,只是笑:“那好,回见吧。” 然后他们往回走。 钟时瑀的步子要大一点,也急一点。被弟弟拽着,钟时意几乎是一种亦步亦趋的姿态,有点不舒服,但他没有想过挣开。 一路上都是沉默,快到卡座时,钟时意突然小声问:“小瑀是生气了吗?” 脚步一顿,钟时瑀停了下来。 被发现了吗?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也没有掩饰过。 当然生气,很生气。 为什么要跟酒吧遇到的陌生老男人聊那么久。 还要交换联系方式,是想要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吗? 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珍惜你吗? 迎着钟时意的目光,他抿起唇,很冷漠地回答:“没有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果然是生气了啊。 钟时意不想和弟弟有误会,所以很耐心地解释:“我没有想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小瑀,只是郑老板之前帮了我很多,不好驳他的面子。” 他转头去看钟时瑀,“小瑀是我的亲弟弟,总归也要对他礼貌一点嘛,不然别人只会觉得是我没良心。” 酒吧灯光昏暗,他的脸颊被暗色光线笼罩,勾勒出很精致的线条轮廓。 说不清是被哪个词取悦到了,也许是“外人”、“别人”这些,能够清楚地表明亲疏关系,所以听起来泾渭特别分明。 突然间就没那么气了。但钟时瑀还是要板着脸,不在原则问题上妥协:“哥怎么会认识那个——” 他想说老男人,临了又改掉,“——人呢?看起来不像正经人。” 钟时意觉得这话好熟悉,继而他想到,郑轶说自己给他的备注“好像不正经的人”。 “不像正经人吗?”他回忆郑轶的样子,虽然是在酒吧出现,但给人的观感应该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才对吧。 “对,不像。”钟时瑀很坚决地告诉他,又重复问题,一定要得到个答案,“哥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呃……”钟时意哽了一下。 他还没有跟钟时瑀说过自己在夜店打工的事,不是回避,只是不想让弟弟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有人说分享苦难会减轻痛苦,但如果对象是很亲密的人,也许最后只会得到双份的痛苦吧。 但如果弟弟一定要知道,也不需要特意隐瞒的。钟时意很了解钟时瑀对承诺的执着,而他的确答应了弟弟要毫无保留。 更何况,事实和逻辑再站得住脚,也要向情绪投降。 他不想要钟时瑀不开心,一点点都不想。 但钟时意又有点犹豫。 乐队的人都在等着,那三年的事一时半刻又说不完,无论是场合还是时间,现在都不是很恰当的时机。 “不方便说吗?”钟时瑀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什么只有彼此才能知道的绝美爱情秘密吗? 就在这时,他得到了钟时意的回答。 “想说的。”声音里含着笑,“但是手被小瑀抓得好痛,痛到想不起来。” 钟时瑀下意识地松开他,下一秒又重新抓住,用很轻的,类似于对待易碎品的力度,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 他早就知道,他哥的手特别白,白到连一丝异样都会相当明显。否则他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女xue。 而此刻,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是数道斑驳的红痕。 大脑几乎宕机,钟时瑀很艰难地看了又看,几乎无法相信这是被他抓握留下的痕迹。他又把那只手翻过来,掌心红润,但也遮掩不住深红色的指痕。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之前的怒意瞬间消散,他很慌张地抬起头:“哥……” “不要再给我看手相啦。”钟时意却抽回手,“小瑀的样子好像个江湖骗子,让人很难相信。” 他把手背到身后,“还要听吗?” 然后在钟时瑀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又很认真地说:“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太想在这里讲。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钟时瑀默默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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