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骨科1V1)_28 他被扔到床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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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他被扔到床上 (第2/2页)

心中一沉,之前胃疼的事情他怕弟弟担心,没告诉弟弟,药也是放在学校,这瓶应该是他之前着急去补课,换衣服时放在桌子上忘了拿。

    钟时瑀问他:“这是什么药?”

    钟时意看了弟弟一眼。不能说,否则弟弟肯定会追问为什么会突然胃痛到吐血,钟时瑀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到时候肯定没完没了,不能自圆其说的话,没准还会引出欠债的事情,那这么长时间的辛苦隐瞒就白费了。

    “没什么。”他斟酌着回答,“之前学校体检,开的维生素片。”

    钟时瑀拧开盖子,端详,口中没什么感情地重复:“维生素片。”

    然后又问:“你确定?”

    钟时意下意识点头,他觉得弟弟的语气有点怪,正想找个借口把药瓶拿回来,下一秒却发现钟时瑀昂起头,把整瓶药一股脑儿都倒进了嘴里!

    钟时意吓傻了,几十颗止疼片吃下去肯定出事。电光火石之间他扑到弟弟身上,一只手掐住弟弟的脖颈,另一只手就往弟弟嘴里掏,口中大声命令:“快吐出来!快点!”

    钟时瑀躲他的手,含含糊糊地说:“维生素,怕什么?”

    弟弟一躲他就够不到了,钟时意吓得手脚冰凉,他拼命卡住钟时瑀的脖颈防止他往下咽,口中的话转为语调凌厉的哀求:“别,别,不是维生素,是我骗你的,是止痛片,求你吐出来,小瑀哥求求你快吐出来!!!”

    钟时瑀不躲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钟时意哆嗦着手从弟弟嘴里往外抠药片,雪白的药片噼里啪啦地往地板上掉,个别几个弹起来,又重新落回地上。然后钟时意拉着弟弟去厨房水管那儿漱口,漱完口又掰着仔细检查,确定弟弟嘴里再没有药片和白色的附着物后才安心。

    一通cao作下来,钟时意觉得自己出了满背的冷汗,他深呼吸了几下,尽力让自己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平稳下来。

    可就在他大喘气的时候,钟时瑀又从裤兜里又掏出张纸,举到他面前。

    钟时意光看个大概就知道,那是医院的检验单,上面一角明晃晃几个字:患者主诉吐血。

    怎么会在家里?他有点记不住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把这东西放在宿舍了。不对,好像是后来有一次去复查的时候,他拿着去的,回来的时候路过菜场买菜,直接揣在兜里带回了家,换衣服时忘了拿走。

    他这才明白,弟弟早就知道他生病了,刚才是等着自己主动招供。结果他嘴硬,弟弟就马上用实际行动让他得到了教训。

    弟弟知道哥哥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所以毫无顾忌地用伤害自己当作对哥哥的惩罚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显而易见相当有效。

    钟时意还抱着点希望,他以退为进,小声说是最近期末比较忙,没好好吃饭闹的。

    钟时瑀听了,一笑,然后又问出了那句:“你确定?”

    钟时意发了懵。他不知道弟弟了解多少,一双温润无害的眼睛眨了又眨,有点委屈,又有点像是求饶。

    钟时瑀没着急逼问,等着哥哥坦白。

    他知道他哥的脾气,看起来软乎乎的,其实特别倔,天大的事情都要憋着扛着,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松口。

    他拉过哥哥的手,抚摸指根处有些坚硬的薄茧,像是一种暗示,暗示还不够,还要用口头威胁加码:“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钟时意被弟弟诘问时总是显得很慌张,很久之前是,现在也是。他嗫嚅着,就是不想和盘托出。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弟弟是个高中生,还是个时隔半年就要参加高考的高中生,想让弟弟专心学业,就不能把实情讲出来。

    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等猎猎寒风吹到脸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把窗户打开了。

    失重感传来,他双脚离了地,弟弟直接把他抱起来压在窗沿上,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倾到了窗外。

    口中发出一声惊叫,毫无依仗的手在空中惊慌地乱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抓住,最后他攥住了弟弟的手。

    钟时瑀不躲,随便他攥,力气却没松,他手里牢牢地把着哥哥薄薄的腰,不让他掉下去,也不把他弄回屋里,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悬着吓唬人。

    顶层阁楼很简陋,简陋到没有纱窗,窗外黑暗触手可及,寒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吹得钟时意脸颊生疼,视野里除了漫天繁星,全部都是弟弟阴鸷的脸。

    “小瑀……”他睁大眼睛哀求,“小瑀……”

    “非得逼我是不是。”钟时瑀也探出身子,贴着他的耳廓说,“再犟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钟时意没说话。他怕,但又没那么怕,弟弟不会伤害自己,这点底气他还是有的。

    “怎么不会?以为我舍不得你?”

    哥哥求了两句就不出声了,钟时瑀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为所动,甚至还略松了松手让哥哥往下掉。

    “哥,我是舍不得你,等把你扔下去了,我也跟着你跳下去。咱俩摔成一大滩烂rou块,分不清谁是谁,最后只能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

    “——也不用你辛苦骗人,辛苦还债了。”

    全都被知道了。

    没了坚持的意义,钟时意几乎立刻觉得身上冷得厉害,刚才干活有点热,他只穿了件毛衣,现在早就被冻透了。

    在疲夜的冷风中,他顺着重力仰起头,温柔又无奈地注视弟弟,口中喃喃地说:“我知道错了……好冷啊小瑀。”

    他知道怎么样的姿态最能拿捏弟弟。

    身体一暖,他重新落入弟弟怀里,回到温暖的房间中。

    鼻息间都是弟弟身上暖融融的味道,钟时意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蓦然卸下重担的感觉。现在他和弟弟之间又没有秘密了,没有秘密的感觉真好,虽然以后他要花很多力气去说服弟弟不要管这件事,但此刻他确实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用再时刻提防着被弟弟发现这一切。

    “不要再骗我了哥。”弟弟的语速很慢,似乎是想要他听清楚,再牢牢记住,“我真的受不了你骗我。”

    手掌下的肌rou绷得紧紧的,钟时意哄他,用软绵绵的调子:“哥保证以后不会了。”

    钟时瑀冷静了点,应该也是想缓和气氛的,但听到这句,没忍住,硬邦邦地怼他:“你的保证从来没实现过。”

    钟时意最怕这个,这个话题细论起来就没完,但说来说去都是他没理。他仰头,小鸟儿似的,一下一下去亲弟弟的下颌,亲完了又贴着弟弟小声讨好:“别生气了小瑀,晚上哥让你舒服舒服好不好?”

    钟时瑀把哥哥从怀里拽出来,很凶地盯着他,嫌他装没事人,想轻飘飘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他看到哥哥脸上有点红晕,一双眼睛含着水,漂亮得不像话,手里还抓着他的衣摆,像是欲拒还迎。

    突然被弟弟抱起来扛到肩上的时候,钟时瑀还没反应过来,他惊得挣扎了一下,又很快温顺下来。

    视野是倒着的,客厅,卧室,最后满眼都是印着卡通小鸭子的床单。

    他被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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