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以有幸做你的小宠物吗（小番外） (第2/2页)

，你喜欢这种长发？”血族认真地质问。日理万机的大脑一旦涉及到笙尔，就失去了理性……殿下开始思考自己的头发要留多少年不剪才能达到这种长度。

    笙尔有点头疼。

    ……该怎么跟这个恋爱脑的血族解释人类的童话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将羽毛尖抵在画纸上：

    “她被继母关在高塔里，每天能做的就是看书画画养宠物，还有打理头发。有一天一个小偷闯进了高塔······”

    笙尔讲完故事，身后的血族已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黎莫是悄悄离开巡边的队伍，又悄悄来这座教堂的，他不能走寻常的传送阵，会被麻烦的势力跟踪，于是只能彻夜奔波，实在是很累了。

    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夜晚降临。血族的夜视力很好，根本不需要灯。这里更是原本就荒凉，日落后的窗外是一片浓重的黑色。

    唯一的光亮是笙尔手中的金羽，和画上的金色长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察觉到黎莫睡着的那一刻，笙尔就将尖锐的羽毛对准了黎莫的眉尖。

    血族毫无觉察的样子，额头紧紧贴在人类肩颈里，睡得安逸。

    其实笙尔很佩服他。

    黎莫作为正统皇族，应该是受血脉影响最大的。除了皇族血脉的强大力量，他应该还继承了那些残暴、贪婪、懒惰······一切血族恶劣的品质。但他好像不知疲倦，血族是可以一觉睡上几十年的物种，他过得却像个人类，不睡觉是家常便饭；他忍耐饥饿，近百年而不曾疯魔。

    他好像具有永恒的耐心，直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落入怀抱。

    怪不得，这家伙统治下的血族会把人类灭亡。

    笙尔垂下羽毛，随手将它丢到画箱里。

    好像那一瞬的杀意，仅仅是虚幻。

    黎莫靠在他肩上睡着，笙尔不好大幅度地动，没有光线也画不下去。于是只好无聊地坐着，盯着夜色发呆。

    没一会，他偏过头，观察毫无防备的血族。

    笙尔手指轻动，拨了下黎莫翘起来的银色睫毛。

    ……这样的黎莫，没有攻击性，没有藏于心底的算计。莫名很乖巧。

    如果自己是被关在高塔的姑娘，这家伙就是要被打倒的罪魁祸首吧。

    可是他们却这样好像毫无芥蒂一样靠在一起，气氛甚至有点温馨，好像过去那些事情都不存在。潮海依旧是碧蓝的，没有被染成血海。他没有被残忍地折断羽翼、囚禁在这方牢笼，仍能在天地间来去自由。

    但都是幻觉。一百年过去，仇恨、屈辱、怀疑并未随时间逝去。不论怎样，他都恨他。

    “神神……”肩膀上的血族突然埋下头去，用毛绒绒的银发蹭了蹭笙尔的颈窝，低声：“一直盯着我，我会很害羞······”

    “……”

    笙尔面无表情撇过头。

    果然黎莫怎么可能真的在他面前睡着，什么风平浪静、气氛温馨，都是假象。

    黎莫可能也知道笙尔生气了，于是站起来，给笙尔揉肩膀。

    他偷偷看了眼怀表，然后展眉一笑。

    “神神，抬头。”

    黑夜里起了一阵风，笙尔抬眼望去，只见天幕划过一道金线，然后接二连三地，一条条金线汇聚成天上的河流，划开了黑夜。

    那是·····什么？

    苍凉草原之上，那些传闻中狡猾敏捷、难以追踪的家伙正成群飞过。

    纷飞的金羽洋洋洒洒，坠满了荒野。

    笙尔移不开视线，不由自主地抬起笔。

    金羽鸟扇动翅膀的声音像铃铛，羽毛碰撞迸发的外溢光球像轻盈的雪，没有其他颜色更适合这些鸟，金色的他们是夜晚的太阳。

    等到最后一点铃铛声音远去，笙尔愣愣地回神，看向画纸。

    金鸟从困住公主的高塔前飞过，点亮了幽暗的森林，掩住了公主梳理头发时孤独的泪水。

    黎莫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接住了一支金羽。

    “好幸运，今年它们走这条线迁徙。”他轻轻将羽毛放进笙尔的颜料盒，羽毛自动幻化成流光溢彩的颜料。

    笙尔睫毛颤了颤。

    如果它们每次迁徙都那么声势浩大，猎人也不必苦巴巴地追寻它们的踪迹。

    银发的血族背对着草原的满地金羽，笑着说：

    “如果神神是高塔里的公主，我可以做你养的小变色龙吗。”

    区区血族……为什么这么了解人类的动画片？

    笙尔嘟囔：“哼，痴心妄想……你只能是坏心眼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