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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念念 (第6/6页)
想那简直是杞人忧天,天鹿城这边麻烦也不少。 为了防止玄戈清醒过来任意妄为,北洛索性从风晴雪那里取了整个疗伤期间的迷药,准备直接让他睡到伤好,每次给他灌药的时候是北洛最快乐的时候。 虽说仙人他们在天鹿城中,北洛却极少听到他们的行踪,想来是为了不惊扰而施障眼法避开他人。 出乎意料的是岑缨不怎的和仙人身侧那人结交上,北洛他们才得以知道那人名为云天河,在仙人到王殿治疗玄戈时能聊几句,也算是有些了解。 在北洛看来云天河也是一奇人,他能为了个柰果新奇不已反复把玩,简直纯然天真不知世事,这对一个目盲之人简直不可思议,好似从未受过伤害。 可北洛曾私下跟其他人询问确定过,云天河的目盲并不是天生,灵力运转到双目就丁点不存,如同灵魂层面的伤痕,宛如天罚。 2 跟难以靠近却又令人神往的仙人不同,云天河身上不时可见的旖旎痕迹却不影响他那种难言的通透感。 即使好奇心仍在,北洛却不会探听别人不愿提起的过去,了解云天河的目盲也是希望治好他以报答仙人恩情。 北洛在天鹿城和外界到处奔波,回到王殿会对着沉睡的玄戈一通抱怨,不过听到哥哥平稳的呼吸,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只有在这样安静的两人相处时,北洛才会神色沉静,出神地伸手描摹玄戈与他相同却矜贵许多的容貌,偶尔也会想起那日慕容紫英单独与他说的话。 “治疗天河双目的方法,我曾寻找很久,现在已经没有了。” 初听时北洛是十分遗憾的,可与玄戈独处时他突然意识到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所有能够治愈的方法都在慕容紫英手中,所以世间再没有了。 想到这点的北洛如遭雷击,凉气从脚底窜到脑顶,赶忙甩开脑子里十分冒犯的想法。 可注视着分别数百年的孪生哥哥,北洛总会想如果他不是重伤濒死,是不是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明明双方心中的渴望都那么强烈,希望无限靠近对方,希望亲昵交颈,希望灵魂相融。 所以,有机会的话,北洛觉得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指尖虚点玄戈红色的唇峰,他喃喃自语:“哥哥,我还真是糟糕的家伙……” 2 巫诏摆出选择题逼迫之时,北洛胸口沉痛到近乎喘不过气来,人间鄢陵、魔域天鹿。 挥剑的手臂即使疲惫不堪也不愿停下片刻,奔跑的双腿早已酸胀还在拼命向前,冲进天鹿城时却已没了光。 数只辟邪在听到北洛的脚步声时化光而散,这世上与他唯一血脉灵魂相连的玄戈仍在沉睡,王殿、王殿还好吗? 而巫诏的幻影还在喋喋不休,一道清亮剑光划过,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北洛看去是持剑斩天魔的云天河。 原来他从不是软弱无骨的笼中之鸟,而是持剑问天何罪之有的狂徒。 “北洛吗?紫英在光明野拦下了大部分天魔,不过漏网之鱼还是不少,霓商他们在阵枢等你,我去找其他幼崽。” 当时并没有说话的机会,在北洛重启大阵后他累到倒头就睡,而不知霓商他们怎么想的,他醒过来时居然死死扒着玄戈! 把无知无觉睡着的兄长头发挠乱,北洛起身感觉并没太大不适,但身上带着的压缩灵力减少许多。 跟随后出现的云无月了解一下现况,发现损失还可以接受,因为许多天魔都被斩杀在光明野上。 哇,这下子欠的恩情越来越大,玄戈醒来直接把宝库交出去得了…… 30页 走在重新亮起的天鹿城中,残垣断壁间辟邪们在生机勃勃重新建设,北洛舒展着筋骨走进静谧而开阔的光明野。 灿烂阳光下的蒿草随风飘动,空气中血腥厮杀的味道还未散去,却不影响这里的美好光景,可惜不远处是个目盲之人。 感知敏锐的云天河转头神色警惕,分辨出北洛的身份后笑起来:“你醒了?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别有一番风情吧。” 北洛站云天河旁边,望向他看不到的景色,云天河轻叹一声:“这里阳光的味道真好,不过我们要走了。” 不知为何慕容紫英竟没在云天河身边,反正也要分别了,北洛索性问出相识以来最大的疑问:“你是自愿待在真人身边的?” 在人间成长起来的北洛,自然知道男子与男子的感情是怎样不容于世,便是妖魔等异族也脱不了这沉疴。 如果曾意气风发仗剑天下,真的能无视偏见、抛弃尊严、雌伏于下? 更何况云天河有时对旁人的彻底无视,还有身上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爱侣能留下的痕迹…… “唔……”像是奇怪北洛怎么会问这个,云天河侧头看了看感知中的大金团,又转回头去直视黑暗:“当然是自愿的,他可是紫英啊。” 3 “就好像这里的风景,就算我看不到,紫英和我一起来,他会看到。” “那么这风景对我就有意义了。” “北洛,你心里有这样的人吗?” 在走向王殿的路上,北洛心思还在云天河说过的话里。 “因为是紫英,所以无论怎样都可以。” “他孤零零走了太长时间,所以现在我们一起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我不想他一个人,也不想自己一个人。”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推开王殿大门,迎上玄戈温润的目光,北洛摸摸心口。 玄戈就是他的这个人。 重新安静的光明野上,云天河的身侧浮现慕容紫英的身影,他一直在这里,北洛却没半点察觉。 3 云天河转过头,黑暗视野中是好像在发光的慕容紫英,迎着他低垂的纤密羽睫,云天河凑近问: “紫英为什么让北洛问出来?” “天河。” “有什么想知道的紫英就自己来问啊,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天河。” “明明到处找紫英的家伙有好多,你在意起什么了?” “天河。”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谁比紫英更重要了,所以你呢?” “天河。”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有我吧。” 3 伸手揽着慕容紫英亲吻,云天河感觉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不如两人好好亲近亲近。 慕容紫英始终不舍得顺从欲望揉碎怀里明亮温暖的灵魂。 如果云天河成了一个只有rouxue承接灌精的雌具,那也只是一具毫无意义的rou壳。 现在扭曲疯狂的怪物始终压抑着的刻骨贪婪,被云天河挂上了一把名为慕容紫英的锁。 云天河既然是慕容紫英的云天河,那么慕容紫英也必须是云天河的慕容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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