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零距离 (第1/1页)

    艾理善的T温包裹着我的感官，意外的热。

    汗水黏在我们的皮肤上，但即使意识有些朦胧，还是晓得原因不是来自气温。

    我们隔着衣服相HuM0蹭，没有三十秒就觉得不满意。艾理善的手钻进我的衬衫下摆，跟我拉扯他身上那件汗Sh的苹果绿sET恤，几乎是在同个时间发生。

    「嗯、唔嗯，呼……阿、善……」

    「小陵。」

    他跟刚刚一样，一只手臂垫在我的头底下，另一只手贴在我身侧。维持着鼻尖碰鼻尖的距离，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几乎可以在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之前一直觉得，有某种奇特的东西存在我和艾理善中间，像是在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启动的魔法，启动的条件就是我跟艾理善四目对望的时候。当它在生效的时候，我就完全不能动弹。

    在今天，不对，现在这一秒以前，我Ga0不清楚原因。

    但现在我晓得了，这是「视线」的威力。

    我见过依俐学姐凶人，完全不需要尖声怒吼或者破口大骂，她就只是眯起眼睛，透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狠狠地瞪着惹她生气的人。虽然闯祸的家伙十个里面有八个身高b她高上一肩一头，但只要被她瞪，谁也不敢回嘴，全都会乖乖缩起肩膀认错。

    但艾理善不是依俐学姐，他的注视是完全不同X质的东西──他俯视着我的眼睛当中含着热度，很明显、很强烈的要求，被他这样一盯，我只觉得浑身不对劲，为了缓和气氛，我将他稍稍推开了些；他倒也没有多说什麽可能跟他手酸了也有关系吧，就让我从地板上起来，他又回去霸占我的和室椅。

    他的视线还是跟蜘蛛丝一般紧黏着我，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快得令我觉得可以称为心悸等级，下面讲出来的话声音细如蚊呐：「先去洗个澡吧，在医院急诊室待一个晚上，还是洗一洗b较好，我浴室借你。」

    「喔。」

    艾理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维持着手脚伸开靠着和室椅椅背半坐半躺的姿势。他的视线仍然牢牢地钉在我身上。

    「怎麽啦？」

    「……」

    回来的是沉默，还有视线。

    「……阿善？」

    我还不太习惯用昵称喊他，可能艾理善也一样，因为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起身，绕过桌子爬到我跟前。

    「小陵！」

    「做、做什麽？」

    「你昨天晚上也是整晚待在医院，一定也还没洗澡，我们一起洗吧！」

    我把他推远了些：「没那麽大的空间！」

    「小气──」

    「半个小时之前还gUi缩在那边的艾理善哪里去了！怎麽瞬间就变一个人！」

    「谁gUi缩了！」

    「哪没有，你刚进这间房间的时候跟个瘪掉的气球一样，前後未免差太多！」

    「没办法，我现在心情大好！」

    这句话令我哭笑不得。

    「少在那边贫嘴贫舌的，快点给我去洗乾净！」

    「不可Ai，好吧……」

    艾理善虽然嘴里咕哝着不满，却也不再坚持，乖乖地爬起来准备往我那根本没有浴缸只能淋浴的小浴室走。看他终於听话要去洗澡，脑袋提醒了我一件事。

    「阿善！」

    「啥，怎麽？」

    这次换我起身，从日晒最充足的那个窗户下方矮柜里，m0出我已经放了一阵子的包裹。

    「正好，这个给你试用看看。」

    艾理善一脸疑惑地接下包裹，动手拆开，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肥皂？」

    「我看你老是发痒，自己把自己抓得红一块黑一块，应该是化学肥皂害的吧？我替你做了这个，没有奇怪的化学成分，应该就不会再发痒了。」

    他仍然呆呆站在原地，眼睛在我跟他手中的肥皂上头来回移动，好像完全不能相信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

    「所以小陵，你说，这是你做的？」

    「对，我做的。」

    「你会做？」

    我不太好意思地承认：「我之前没做过，这是查资料之後自己试着做的。其实我并没觉得很难，但毕竟这是第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我没机会把话接下去了，因为艾理善把手上的东西往旁一扔，一个大步冲上前来，我又在神经反应过来之前就进了他的怀抱。

    「阿善？」

    「谢谢你，小陵。」他的声音闷闷的：「谢谢你……」

    「小题大作。有那麽严重吗？」

    「有。」他把我抱得更紧：「以前从来没有人──连婷婷也没有过──替我做过什麽事。只有你不厌其烦地让我进你房间、让我吃你做的东西，还亲手替我做这个……」

    「我不过是为我喜欢的人做些事情罢了。你不也是吗？你一向都很照顾你的nV朋友们不是？」

    「不一样。我现在才Ga0清楚，这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

    艾理善歪着头，像是在背书一样地念着「当一个男朋友，要常常跟nV生讲电话，要随传随到，不可忘记她的生日跟纪念日」，那语气一板一眼到令我觉得很好笑；然而他下半句转了语气，变得很正经：「可是，我始终没有为你做过什麽事情。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个差劲的恋人……」

    「没有这种事。你昨天来看我，带我去医院，整晚陪着我，这些就很够了。拿去用吧，试试看有没有效。」

    我说着轻轻推了他一把，但他反而更靠上来。

    「小陵──」

    「做什麽？」

    「要试用的话实验对象多一个应该不错，你也一起来洗澡吧！」

    这回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将他踹开：「就说了没那麽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