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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月色很美，又恰逢跨年夜，还未到零点，北京繁华路段更是人山人海，风声，人声在此刻到达了一个顶峰。

    山檀熟稔的上妆描眉，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也有片刻出神，他将票给了宋驭后就再没见过人，到年底原本也是最忙的的时候，各个部门的跨年晚会，宋驭几乎周转不开，山檀是知道的。

    但宋驭没说不来，山檀便多有期待，手侧的手机一直在震。

    不少人还在群里相互祝福，戏团里有人策划这跨年的节目计划，艾特全体成员要不要参加。

    随着戏曲开场，满座的大厅更是让他陷入了一种虚无。他看了眼送出票的位置，是空的。

    配乐声响起，他踏步而来，暗淡的冷光照亮舞台，花瓣满天而飞，他轻扛着着花锄而出，悲情的情绪开始慢慢浸了出来。

    他站在花树下看着漫天的花瓣，思绪纷飞。

    “来此已是葬花之所。这香冢之旁是哪个有心人替我扫了一堆花瓣，莫非就是那宝——咳，像他那样负心之人，哪里有这样细腻的心情啊！”

    黛玉轻吟落泪，将收集的的花瓣囊带打开，看着花瓣倾泻入花冢，让人为之动容。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呀”

    山檀舞步缓缓，灯影飘摇，他不看人，人都在看他。

    当灯光照亮山檀的脸，山檀的泪水滑落，再看宋驭就坐在台下眼神柔软的看着他的演出。

    山檀入戏的情绪还未抽离，但心已经漏了一拍，山檀垂眸，继续吟唱。

    宋驭便专心致志地听，他并不是钟爱戏曲的人，但他却听了山檀唱的不少曲。

    山檀唱旦角，唱青衣，从越剧到京剧，从《西施》唱到《长生殿》，从《贵妃醉酒》到《黛玉葬花》，他听得出好，也愿意看山檀站在舞台的模样。

    宋驭到化妆间，二人话还没说，山檀按着宋驭的肩膀将他推至化妆台，微微仰头作势要吻他。

    宋驭笑着避开他的口脂，一把拦住他的窄腰将人调换了一个位置，使了一些力，将人往化妆台上一抱，轻盈的落下一个吻在他的嘴角，然后是下颌，然后含住了他滚动的喉结轻啜了一下。

    山檀身上的花香已经很淡了，更多的是上妆的脂粉香。

    “先换衣服。”宋驭道：“在外面等你。”

    山檀却拉住宋驭的大衣衣领非要留下一抹红在他的身上一般，强吻住了宋驭的唇，几秒后他笑了笑跳下桌开始倒卸妆。

    宋驭一边擦拭山檀留下的红印，刚出化妆间便被江中原遇：“赶巧宋局也在。”

    江中原一早便注意到了宋驭，他拍了拍身旁的江岭优笑道：“这孩子这些日子老说见不着你，今日来听戏，看看这不赶巧了吗?”

    宋驭见到江中原便跟着寒暄了几句，他瞥了眼江岭优，多日不见，似乎消瘦憔悴了，此时此刻江岭优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岭优年轻爱玩儿，落的风言风语还望宋局长莫怪。”

    宋驭听完面不改色的道：“小江这孩子没多大错处，自然不会被有抓着不放的道理。”

    “正是呢，只是宋局长看中的人万里挑一，只是佳人也有撂脾气的时候。”江中原乐呵呵道：“要不让岭优今晚陪同道个歉也好。”

    宋驭没出声，自然而然的接过刚刚开门出来的山檀手里羽绒服，然后给人披上，向山檀介绍道：“江中原。富江文化集团的江总，原先在木知老师那儿见过的。”

    “江岭优，你也见过了。”宋驭没太多介绍。

    山檀面上不显不悦，但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他略微点点头，颇为冷淡，更当江岭优为空气。

    宋驭笑着拍了拍山檀的肩膀道：“平日里没规矩也就罢了，对着江总也没规矩了?”

    江中原听出来了宋驭有意的纵容，心下了然，宋驭对山檀如今正是兴头上，江岭优怕是争不过了，他拦着要发作的的江岭优，打圆场笑道：“诶，年轻人腼腆认生也正常。”

    “惯的你。”

    江中原看着山檀，他只觉得这名字实在耳熟，越看山檀的模样，总想起在香港风花雪月时的一个女人，唐碧瑶。

    “我们走吧。”山檀拉住宋驭的手，索性将恃宠而骄的模样扮演到底。

    与江氏父子告了别，宋驭拉着人到车上，见他不高兴，说：“江中源在文艺界这些年资源人脉累计不少，要留在京城发展，尽量不要轻易得罪。要是实在不喜欢就少来往。”

    “你知道我不喜欢吗?我当你不知道，江岭优还不是巴巴的往你身边凑。”山檀故作酸涩，实则卖乖。

    宋驭捏了下他的手：“你是小醋坛子吗?你不喜欢我就不见。只是你做的那些事儿也别太过。江中源也就江岭优一个放身边精心养的儿子。真栽在你手里，你说怎么办?”

    山檀冷哼一声，不反驳，也不同他说话了。

    宋驭又拉了拉人：“今天跨年夜我来听你的戏了，你还不高兴。”

    山檀听完宋驭哄他的话终归是软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宋驭的眼睛，说：“你知我钟意你唔系一时兴起。”

    车辆堵在了街道上，宋驭静默的看着山檀，山檀有一双动人的眼眸，有一双很会演戏的眼眸，看人总是含情的。

    广场的屏幕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3——”

    “2——”

    “1——”

    “新年快乐——”

    零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伴随着五色得灯光秀，气球在一片喧嚣中被放飞，宋驭在倒计时结束，伴随人潮的新年祝福，轻声回应：“嗯，我知道。”

    宋驭的话就像微烫的火星，山檀等他说完便靠近他，吻上了他。

    唇齿相碰，这个吻让情意都变得绵长。明明什么都没有摊开说明，却又好像都了然。

    模糊不清的真心让想知道的人捉摸不透，让不想知道的人犹豫不决。

    而山檀和宋驭，却又是特例，一个选择不多说，一个保持不多问。心里却又在彼此不知道的一个角落心意相通。

    着一夜，山檀回的是宋驭的家。

    宋驭一人独居惯了，公馆里平日里只有会来做饭打扫的阿姨，喝拜访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