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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木缝隙透到了地面和白墙上,山檀站在院子里吊嗓,而绰绰光影就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站在哪儿都是角。

    山檀年幼时便在戏曲的熏陶中成长,跟着老祖母苏芜箐学戏,他嗓音稚嫩,却又一副好嗓音。苏芜菁一点点教他身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如此练就一身技巧。

    他吃得苦又有天赋,十九岁便在西九龙戏曲中心风姿卓绝,以一曲《状元媒》赢得满堂喝彩。

    而三年过去了,他又一次站在了舞台上唱了《状元媒》。

    《状元媒》讲述的是北宋年间,太宗在柴郡主陪同下打猎,六郎救出太宗托傅丁奎照看自己前往救柴郡主,柴郡主也因此对六郎托付终身,谁料太宗却因误认救命之恩要将柴郡主许配给傅丁奎,最终在金殿下对质,六郎与柴郡主才终得百年之好。

    而山檀站在剧院舞台试唱的是金殿对峙一段,他素净的一张脸就很清艳,往台上一站,身段到步伐都让人不可挑剔。

    大剧院的院长曾志杵艺术修为极高,挑角儿也是眼高于顶,只听山檀唱了一段心里颇为满意道:“宋局果真没推错人。你以前学什么的?”

    “我自小学的粤剧,京剧只这一两年在尝试,还未正经学过。”山檀实话实说。

    “没学过呐。不错,确实不错,能听得出你唱腔还带着一点原先的习惯。”曾志杵耳朵灵,旁人不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他一听就了然,心里直感慨是个好苗子。

    京剧和粤剧除开方言区别,音质也有较大的差距,山檀是男旦,唱粤剧除了技巧便是天赋,粤剧花旦唱腔大多高昂,婉转尖锐,而京剧的女角则圆润宽甜。

    曾志杵太明白靠艺术性的事业天赋是多么重要。努力可以决定进步的速度,而天赋则是你能在这个行业抵达的高度。*

    “如果你愿意,不如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剧团。”曾志杵当下立断,开门见山的抛出了橄榄枝。

    “当然愿意。”山檀的回答是曾志杵意料之内的回复,但心里也止不住的满意,越看山檀越觉得自己捡了块儿宝。

    “宋局。”

    旁人的一声称呼,山檀只觉得心漏了一拍,宋驭说不常回颐和园那边是真没骗他,他也有好些天没见到宋驭,如今人来了,他又不敢直视多看了。

    宋驭应该是刚忙完,一袭普通正装在他身上都变得矜贵,身上没有装饰品,连腕表都没有,却让人挪移不开目光,他从正门而入,逆光而站华美的像一尊美佛,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总是漾着笑意又实在随和。

    曾志杵看到来人哼笑一声道:“你倒是推了一个妙人。”

    “你能欣赏他自然是件好事儿。”宋驭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山檀,又道:“中秋将至,就等你一出好戏了。”

    “主角儿你都推来了,我还能拒绝不成?”曾志杵笑呵呵道:“晚上订了一家私房菜,有红曲酒糟蛰蟹,一块儿来。”

    宋驭本就应邀而来,也没推辞,山檀听着二人之间的熟稔,又偷偷去看宋驭,偏偏这次被抓了个正着。

    宋驭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偷看?”

    山檀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檀香,小声辩解道:“我没有...”

    宋驭倒没有非要争个高低,对着温柔笑道:“跟着一起来。”

    曾志杵挑的一家四合院的私房菜,院子里的松针在底灯映照下亭亭玉立,下面是假山流水,细沙碎石铺了一地引路,将自然与宁静相融打造了一副园林景观。

    服务员掀开一道帘子,等待三人入座。曾志杵做东便让宋驭先点。

    酒糟腌制的螃蟹让蟹rou少了腥味变得更香,味道也变得软绵清甜,醇香沉醉。另外又点了几道素食一壶清酒和一锅金蚕花灵芝老鸽汤。

    宋驭为山檀盛了一碗,老鸽汤熬的很浓,里面无数佐料都为了熬成这一锅的鸡汤。

    此处人声很少,甚至隐约能听得虫鸣和假山潺潺的流水声。

    山檀一边喝汤,一边听着二人话题从中秋聊到剧本,又提及京剧文化,然后从聊明清戏曲的发展,谈到当今文化政策。

    曾志杵说的宋驭都能接的上来,甚至抛出一个新颖的观点,山檀轻声对他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宋驭点点头,曾志杵见人出了门,才把话题绕到了山檀身上:“你从哪儿挖来的一个妙人?”

    “香港。”宋驭已经停了筷。

    曾志杵见他话说一半,喝了一杯又问:“桃花?”

    “不算。”宋驭清明的眉眼带了一点调笑:“是见义勇为。”

    “你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这个最有灵气。”曾志杵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宋驭却道:“各个都夸赞他漂亮,有这么好么?”

    曾志杵摆摆手:“嘴硬。那我问你,你不觉得好你大费周章带他来北京?”

    话音刚落,山檀就掀开了帘子进了来,曾志杵看向山檀,青年骨是骨,rou是rou,放在哪儿都亮眼,实在觉得自己眼光好。

    “还要吃点别的吗?”宋驭见人回来了,轻声问道。

    山檀摇了摇头,只听宋驭笑了一声,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软发,回头看曾志杵喝下最后一杯酒问:“一块儿走?”

    “老张来接吗?”

    “来。”

    “那一块儿。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宋驭起身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见曾志杵有些不稳,对山檀道:“快扶一把人民艺术家。”

    曾志杵听了这称呼,笑骂道:“cao。我没喝多,不用扶。”

    曾志杵酒后话不少,看到老张来又开始唠嗑。宋驭和曾志杵一块儿坐到了后座,山檀便自觉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内曾志杵喋喋不休,老张笑着附和。山檀倒是大了一些胆子从后视镜里去看宋驭。他松散下来靠着车座,宋驭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有几分肃穆,他弧形耳廓到下颌勾勒出了一条流畅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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