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游戏-8【完】 (第5/7页)

泪冲散了支票上的花香，他意识到他得送走完全无辜的莱恩。塞巴斯蒂安的恶魔是由他开启的，也应由他负责。

    他需要解决莱恩身上的诅咒。他在塞巴斯蒂安面前装成塞巴斯蒂安最期待的样子，他没办法知晓自己演得好不好，但他成功了。塞巴斯蒂安不再是莱恩的主人，莱恩可以自由了。

    奥米尼斯对莱恩伸出手。

    “奥米尼斯，我走了，你怎么办？”莱恩怔怔地望着奥米尼斯悬在半空的手，他又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他……他对你动手了，我走了，他……可能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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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担心，我很强壮的，我也是打死过一人高的八眼蜘蛛。这也是我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事，需要由我们自己解决。”奥米尼斯上前握住了莱恩的手，那手暖烘烘的，像个小暖炉，让人握上就不想放开。“你走吧，这不是你的世界。”

    “奥米尼斯……跟我走！”莱恩反握住奥米尼斯的手，他手上的热渗入了奥米尼斯的肌肤，顺着脉搏传入了奥米尼斯的心。

    “你在胡说什么！”奥米尼斯猛地一甩，想挣脱，但莱恩握得太紧，不肯松手。

    “你在这里不快乐！”莱恩急切地说道，几乎是在恳求奥米尼斯。“奥米尼斯，你救了我，我不能看着你……受到伤害，就，我们一起离开吧！好吗？”

    “你不懂！”奥米尼斯用力拨开了莱恩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塞巴斯蒂安是我的责任！是我害的他，是我带他去的那个地方，让他接触到了黑魔法……”提及那段往事，奥米尼斯满是自责，“你的提议，恕我拒绝，我不能离开他。”

    莱恩攥了下拳，深吸一口气，又一次上前拉住奥米尼斯的手，坚定地说：“听我说，塞巴斯蒂安不是你的责任，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莱恩握紧了奥米尼斯的手，奥米尼斯的指尖发凉，他轻轻摩挲，像是为奥米尼斯驱散长在骨子里的寒冰。

    “这一点，你也知道，对吧？”莱恩垂眸，对着奥米尼斯的指尖哈了一口气，继续揉搓，“这不是你的错，你和塞巴斯蒂安都值得一个好的生活，而不是沉在泥中挣扎，可塞巴斯蒂安他陷得太深了，除非他自己做出改变，没有人能救他！现在的他还会拉着所有身边的人一起进入深渊，包括你……”

    奥米尼斯呼吸微凝，喉结滚动，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魔杖，莱恩的话动摇了他的意志。

    莱恩见奥米尼斯有了松动，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我知道的，塞巴斯蒂安对你很重要，他也许是你人生的全部，但……”他语气带上了担忧，“奥米尼斯，如果连你也被他拖下水了，还有谁能救他？谁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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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轻而易举地拨乱了奥米尼斯的心弦，莱恩将他的手放在心口，用自己蓬勃的心跳安抚奥米尼斯混乱的思绪，又轻柔如风般的提出了他的建议：“为了他，也为你自己，你得离开。跟我走吧，我拥有的不多，可足够让我们过日子了。”

    奥米尼斯喉头发紧，他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他的心被揪住了，沉的他发慌。

    在他还在迟疑时，莱恩吻了他。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花哨轻浮的唇舌挑逗，这个吻单纯的将莱恩的心意传达给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紧拥莱恩，莱恩身上那股温暖的香气，逐寸地侵蚀他的意志。温柔的吻缓慢了时间，让奥米尼斯足够的时间去幻想与莱恩的快乐生活。那种平静，安稳，没有伪装的生活。

    他可以不再扮演虚伪的家主，不去背负冈特这个姓所带来的枷锁，更不用去维护一场早就千疮百孔的感情。

    他可以只是自己。

    只是奥米尼斯。

    可幻想结束时，罪恶感又占领了他的心。

    奥米尼斯放不下塞巴斯蒂安，也无法摆脱令人窒息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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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法选择。

    于是，他就将自己完全投入到这个吻里，让这份幻想拖延的久一些。多持续一秒，就是将最终的抉择往后推一秒，一秒是一秒，直到退无可退。

    “奥——米——尼——斯。”

    这声呼唤打碎了奥米尼斯的幻想。他不敢相信塞巴斯蒂安这么快就摆脱了药效。

    塞巴斯蒂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齿缝间挤出奥米尼斯的名字，每个字都透着仇恨。

    “奥米尼斯啊奥米尼斯，你知道你演得有多烂吗？”但塞巴斯蒂安还是上当了，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也用这疼来提醒自己上了多大当，上了奥米尼斯的当。气血上涌，喉头一甜，他吐出一口血来，身上的麻痹感减轻了很多，他抽出了魔杖。

    “塞巴斯蒂安！冷静！别做会让你后悔的事情！”莱恩极快地挡在了奥米尼斯身前。

    “呵呵呵……后悔？呵呵呵呵呵……”渗人的笑声从塞巴斯蒂安的喉管发出，像是悬挂的枯骨风铃随风碰撞，带着久远绵长的怨恨。

    “莱恩——”塞巴斯蒂安狰狞一笑，他举起魔杖指着莱恩，凶狠的目光从他那双暖蜜色的眸子中射向对方，“你就是我的后悔！你就该把我丢在那个巷子里！我宁可死在那帮冈特手里，骨头被野狗啃得渣子不剩，也不要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塞巴斯蒂安，让莱恩走吧，我不会离开你。”奥米尼斯将莱恩拉到他的身后，他嗅到了塞巴斯蒂安身上危险的气息，这不是莱恩能逞强的地方。

    “奥米尼斯，你也要与我为敌吗？”塞巴斯蒂安苦笑道，“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啊……”

    “我很抱歉，”奥米尼斯摇摇头，“莱恩是无辜的，我们的问题，我们的麻烦，应该由我们一起来解决，莱恩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也不是我们问题的一部分！我——我们必须让他走！”

    “这不像你呀……你何时能如此坚定了？”塞巴斯蒂安放下了魔杖，“是这个婊子给你的勇气吗？你……爱上他了？”

    “别称呼他婊子，他不是！”奥米尼斯不敢回答第二个问题，他低下了头，埋下他的愧疚与心虚。这时莱恩的手握住了他，那股暖意确实给了他勇气。

    “我爱不爱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错下去。”

    “瞧瞧你们的样子，手拉手，肩并肩，弄得我跟个恶人似得。”塞巴斯蒂安嗤笑一声，摊开手，他语气是轻松的，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两只握在一起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奥米尼斯松开了莱恩的手，对塞巴斯蒂安解释。“你有我，塞巴斯蒂安，这还不够吗？”

    “你是我的爱人，我爱你，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合上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