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番外篇〈逢旧人〉之一 (第2/2页)

动g0ng变自立为王，秦幽铁骑兵临京城，平息战事後，陵若拒绝称帝，陵霏成了梦然开国以来首位nV帝。一切恍如隔世，但她一直觉得夏侯熹才离开她不久。

    微弱的烛火映在偌大的g0ng殿，却寂凉得让人胆寒。

    多年前，陵若、白晏夫妇离京时，她还带着常思及常念俩兄妹亲送至城门口，没想到时光匆匆，晃眼竟已十多年过去。

    早些日子前陵霏便有不安的预感，犹恐g0ng中产生变故，於是将常思和常念两兄妹秘密送往挽柳城。而稍早白晏来信说常思和常念俩兄妹已平安抵达，陵霏一颗悬着的心才暂时安下。

    又不晓得过去多久，殿里的g0ng奴被遣下，只剩陵霏一人的身影还伫立在殿前，早朝上的繁琐杂事让她犯困，思绪不由得飘忽了起来，恍忽间又像回到从前，她的身旁还有他陪着。

    g0ng奴端着热茶yu进殿伺候，却见陵霏只手扶额，靠着窗棂闭目养神，便识趣的先行退下。

    每当夜幕低垂时，脑海总会浮现离别的那个夜晚，心痛如绞而彻夜难眠。

    陵霏似乎想起了什麽，倏地惊醒。打开床下的暗门，喀啦喀啦作响，原来龙床之下还藏着机关！陵霏拿着烛台沿着石阶而下，常年YSh的地道散发一GU浓厚的霉味。

    地道不短，最里头被关押的人四肢皆铐有玄铁所铸的枷锁，模样十分狼狈，以致难以看清真实面貌，口中塞着布条的她仅呜呜噎噎地似在控诉。

    「久没见你，你看来倒是有一肚子话想跟本g0ng说。」陵霏将她嘴里塞的麻布条拿出，嫌弃地将麻布丢在她的脚边，此刻的她脸上尽是不屑。

    那人嘴里的麻布条一拿掉，便开始大吼：「青yAn陵霏！你这贱人！凭什麽将我关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陵霏冷笑，运起内力隔空甩了那人结实的一巴掌，「放你出去好能煽动你儿子Za0F吗？别傻了，你就继续在这到老Si吧。」

    「青、yAn、陵、霏！我杜月妍与你誓不两立！」原来，这人竟是多年前g0ng变後失踪的杜月妍。

    当年陵霏私下命麾下将领秘密追捕杜月妍，上任nV帝後的某日便传来捷报，当时陵霏直接挑断她的手脚筋，将她关押在帝g0ng的暗牢里，十多年如一日。

    「我青yAn陵霏本就与你誓不两立。」陵霏握拳的指节泛白，又想起杜月妍当初是如何诬陷夏侯府，一GU怒气油然而生。

    杜月妍像是猜出陵霏的痛处，先是一阵狂笑後又露出昔日胜利者的笑容，「我一个不幸nV人，只手毁了你们全部人的幸福，不亏啊。」

    陵霏收敛起差点被激怒的情绪，她恨杜月妍，但她不会让她快活的Si去，唯有让她活着受她折磨，她才能稍稍解恨。要离开前，陵霏又仔细将枷锁检查一遍才离去。

    不到ㄧ日的时间，陵霏又再度开启藏在她寝g0ng的暗牢，但这回她走得很急。

    陵霏罕见地将杜月妍身上的枷锁解开，粗鲁的拖行已无行走能力的她，随便在她身上披件g0ng装，又点了她身上的麻x，陵霏冷笑ㄧ声，「接下来，便是赌ㄧ次你儿子的良心，若他无意杀我，今日便是你们母子团圆之时。」

    杜月妍浑身动弹不得，只得破口大骂，「疯子！快放我出去！休想让我变成你青yAn陵霏的替Si鬼！」

    「替Si鬼？你应该感谢本g0ng不计前嫌，给你母子俩一个团圆的机会。」青yAn原月是陵霏自幼看大的侄子，虽然他表面上ㄧ副温良恭谦的模样，实际上却不然，与杜月妍是如出一辙的心狠手辣。

    陵霏这回想赌一次，赌她这侄子良心是否泯灭。

    杜月妍愤恨地怒瞪陵霏，「青yAn陵霏，原来你的心肠也是颇为狠辣，竟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

    陵霏闻言不禁笑出声，「能获当朝第一毒妇如此盛誉，本g0ng这十多年值了。」

    「你这贱人！」杜月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儿子青yAn原月，虽然并非和心Ai之人所生，但终究是腹里掉出的一块r0U。现在竟有可能被亲生儿子亲手结束生命，她要如何不心疼？

    「可惜本g0ng无法亲眼见证这场好戏。」历经十多年的帝王生涯，陵霏没少看心狠手辣的局面，如当初苏太后所言的帝王家无情，她才算真正T会到。

    「不过我若Si了，你也会悔恨当初没留我一条命！」杜月妍像是想起些什麽，脸上浮出一抹诡笑。

    「不可能。」陵霏走前点了杜月妍的哑x，才往暗牢旁的密道从容离去。

    离g0ng当日，陵霏便捎信给白晏报声平安。她在帝g0ng中奉献十多年的青春，稳守青yAn帝业，她已无愧对青yAn氏的先祖，青yAn原月要反便反。她这十多年来的每一日，都在想着离开这座深g0ng，暗中寻访皇族在外的子孙，早先立下密诏，但能不能守住帝业，就凭个人本事。

    她对青yAn一氏，已无亏欠。

    赶在青yAn原月还未封城前，陵霏率先离开京城出发前往姚州，姚州是她踏入军旅後一直守护的地方，在那儿也有与夏侯熹的许多回忆。如果说烟华城是她长大的地方，那姚州可算是让她重生的第二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