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伤疤与神话 (第2/2页)


    讽刺的冷笑声，接收他的回应。

    「虚假的希望。」

    「希望从来都是虚假的啊。」

    这句话从赛里特口中讲出来突然莫名令人感到无言以对，但是又认同到不能再更多－－希望是虚假的。正因为是虚假的，才叫做希望；正因为是希望，才是虚假的，两者是互相对称的关系，就像天使与恶魔、魔王与勇者，少了其中一方的存在，另一方的头衔便不能再继续使用下去。没有了魔王，勇者诞生的目的就消失了，而同时魔王也不再被称作反派了，因为没有人能够阻止它毁灭世界，在世上的所有生命都消失殆尽後，只身一人的魔王，大概也会无聊到自杀，而「魔王」到最後也会消失。

    世界就是这样，虚假与真实相辅相成，愚蠢的人类互相欺骗，被欺骗的人乐於受骗，大家都心甘情愿地扮演着自己的角sE，带着谎言的面具。

    赛里特矛盾的回答，让翠似乎不知该怎麽回应似地闭上了嘴巴。而後，却突然开启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突兀新话题：

    「我三岁的时候Si了母亲；七岁的时候Si了父亲；八岁被卖到了人口市场；十岁被第二个父亲买回去。他看中了我的天赋，要把我培育成杀手，从此之後，他每天给我施打能提升身T能力的禁药、鞭打我，那种药物会让人T以不自然的方式生长肌r0U、力气变大、速度更加敏捷、夜视力和动态视力超越常人所能达到的范围，但是副作用就是我会渐渐失去……维持生命时没有必须要存在的身T机能，b如说nVX荷尔蒙，和生育功能。这也是为什麽虽然我是nV的，但是看起来像男人，不只声音b较低沉，x部也为全没有发育。」

    这就是……你看起来这麽中X的原因吗？不是因为刻意打扮或是兴趣甚麽的……而是因为身T里早已不存在那些「本来」该有的东西了，一般人会有的，无论是男X或nVX的第二X徵，在他身上，都像是一个黑sE的洞一般，什麽都没有，空的，一片虚无……

    赛里特抿唇。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少nV是用了极大的勇气在表白心中的秘密，虽然对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那绝对不是一般人会随随便便就会挂在嘴上讲的事－－不是每个人的过往都光辉灿烂到能毫无顾忌地、傲岸地拿出来炫耀。

    有些人，是不会轻易提起自己的过去的，因为他们把它当作是一生的耻辱。或者，那段不堪的记忆已经恐怖到……就连拿出来提起都会再次灼伤心脏。

    「十岁的时候我杀了第一个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人Si前在我刀下悲鸣的样子。」

    然而……劲爆的还没结束。

    本以为对方已经花足了毕生的勇气与T力跟他坦白自己的过往，然而眼前少nV的过往，似乎b想像中的还要复杂……很多、很多。

    翠陷入回想。

    一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自己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划开那个无辜的人的喉咙，以及那个人被划开喉咙时狰狞扭曲的表情，他的声音就无意识地停顿了下来。

    「然後，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第二个父亲也Si了，确切来说，当时在他宅邸的所有人都Si了。在我自认为解脱的时候，才终於发现到：原来，我是个灾祸呢，靠近我的人都会Si。」翠自嘲似地g起嘴角。

    「讽刺的是，我发现我离开父亲的魔爪之後，没有任何的生存能力。於是……我又继续回去当杀手了。很好笑吧？我果然是为了杀戮而生的??事实上，我确实也没有失误过，你是第一个。」

    翠转过头来，直视着赛里特琥珀sE的眸子，手腕上「暗杀者」血红的蛇眼也仿佛因应主人的心情般地充满了悲伤。

    「那麽，看来我是一个不受天灾所影响人哦！」赛里特故作轻松地笑着回应，假装没有注意到空气悲戚的气氛。

    翠省略了很多细节，当时宅邸里的人事怎麽Si的、他原本的父母亲是什麽身分、为他施打上禁药的的二任父亲又是从何处取得这种可称作是就连黑事都买不到的新兴药物－－毕竟他活过二十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药物的存在。

    不过，他也不敢再问得更多。如果对方真的想讲，总有一天他自己就会讲出来了，没有人喜欢被还未熟悉的陌生人b问自己的过往。

    「话可别说的那麽早，Ga0不好明天就换你了。」

    翠冷笑着，回答。

    「诶诶?别诅咒我嘛！你这个人真的很坏心喔?」

    「不是诅咒，只是合理X的猜测。」

    「命运就交给神来安排吧。」

    赛里特轻盈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向了门边。

    「天sE也不早了，晚安。」

    「嗯。」

    门「碰」地一声关上，翠直直地盯着空旷的门口，久久未移开目光。

    再次地卧倒在床上，刚才Sh掉的部分水气早已蒸散到空气中，将蓬松的棉被覆盖在身上，翠却迟迟没有阖上双眼。

    为什麽，要和那家伙说那麽多关於自己的事？

    明明只是互不相关的陌生人罢了，更何况……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对一个活着的人说出关於自己的过往。

    本来打算永永远远埋藏的……不能说是秘密，但是也没必要让人知道，这样显得他很可悲。

    ……但是，总觉得那家伙有种莫名的亲和力，让人想不自觉地去信任。

    翠举起手腕，漆黑的蛇形手镯就像镣铐般紧紧缠绕住他的手腕，即使想拿掉，也无法用任何方法将它从手中拔除，它就像自己灾祸般的命运一样，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

    赛里特，只要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也会Si的。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後天；或许会更久……

    只要一靠近灾祸，就休想摆脱灾祸。

    但是，老实说－－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也Si掉。

    已经不想要再有人因为靠近我愚蠢的命运而Si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