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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井底月(下)  (第2/2页)
亦乐现在手里还有大赛给的三万块奖金,可他从巴哈马回来时可是个负资产状态,把他捞出来送医院的账单都没付清楚呢。    他的金主还是猫雀一样的胃口,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光喝红酒。    几个月不见,对方的状态完全恢复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而知性,气质可比这款号称有400年传承秘方的红酒可迷人多了。    顾亦乐咬着叉子看他线条分明的颈窝和下巴,有心想让对方吃得多一点,但是又没找到什么好方法,想了想道:“我也想喝酒。”    “你身体现在可以喝吗?这度数不高,但容易醉人。”    秦屿问,看他点头后伸手想按铃叫侍者过来,顾亦乐按着他的手摇摇头:“我就想尝尝味道,不用再倒。”    他柠檬甜糖一样的清亮瞳孔倒映着男人的身影:“我喝你的就行。”    ……之后两人又吃了一次饭,还看了一次电影,去了两次画廊和图书馆。直到那年末的时候顾亦乐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来对方好像没有跟他断离关系的意思。    那好吧,处着就处着。离得近了他也能保护对方不再遭遇类似的境遇。    他故作镇定地想,实则心里跟没带安全绳蹦极结果被底下的充气垫稳稳接住一样,整个人都根复活过来似的。    大四了,他不打算读研,开始忙碌地找工作投简历。屿海这次招的人多,前前后后来了三次,但是顾亦乐都没去——    他想从事的方向H市没发展起来,只有J市有。不过两个城市只隔了一条河,坐地铁20分钟就到。    他最后签了一个J市研究火箭的研究所,实习期月薪1W3,终于是解决了他吃饭难的问题。他工作了几个月,兜里有点钱又活泛了起来,开始看周围的房价。    J市有点太贵了,H市又离秦屿太近了,他怕他梦游到对方家门口去,最后千挑万选选了个河边的,从窗户能看见桥那边屿海在阳光下闪着铂金色的LOGO。    靠河的比J市市中心都便宜不了多少,顾亦乐苦哈哈地闭关干了两个月的项目,最后跟老板据理力争才加了薪申请到了贷款付了钱。    是已经盖好半年多的现房,他签了合同没几周,就把自己东西搬进去了。秦屿也过来看了看房子。    “临水位置好,风水也旺。”    对方在他只有70来平的小房子跟审视什么亿万项目一样转了好几圈,伸手对着卧室窄小的阳台摆了几下:“外面可以加工做个透明挡板…种点花草,这边可以开个窗,改变下光线布局……”    “走吧秦总,我请你吃饭。”    顾亦乐眼看着对方说着说着就要挽袖子拿钢尺量尺寸,连忙把人往外面拽。    秦屿走是走了,过几天给他微信发了张已经画好的设计图,他把现实中的一量,按比例缩小竟然分毫不差,完全不知道对方这是从哪学来的本事。    后来他把对方要改的地方都尽可能的改了。买了玫瑰,风信子,薄荷和凤尾,光线最好的地方给墙面凿了玻璃窗,摆了两把小椅子,可以喝茶和看书。    “茶不错。”    总裁心满意足。    上班后日子就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情人节。那天是星期天,顾亦乐预约的书刚好到图书馆了,管理员打电话让他过来借。他刚穿衣服准备出门,秦屿就来了。    “我得出去一会,你——嗯——”    顾亦乐有点犹豫,男人善解人意地道:“我就是过来看看花。一会就走。”    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几盆种类各异的玫瑰。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顾亦乐就走了。    走到花园看见情侣特别多,手里还都拿着玫瑰时才发觉今天好像日子比较特殊。    自己金主知道这个节日吗?    顾亦乐路过一家卖巧克力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在甜蜜的奶油和可可味道里想。他去图书馆把书借了,本想带回家看,管理员告诉他说这本书属于特殊工种,不能外带。    “赶紧陪情人去吧,看你这心不在焉的,在这也糟蹋了我的好书。”    白发老头冲他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的情绪有这么明显吗?顾亦乐拍了拍脸往家里赶。指纹解锁后秦屿果然还是原来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眼睛不知道在瞅地上的什么。    看见他出现猛地站了起来:“你不是去……唔!”    话音未落就被年轻人炙热甜蜜的唇瓣堵了嘴。    两人跌跌撞撞地去了卧室。两个180的男人在顾亦乐一米五的床上根本伸展不开,不像zuoai倒像是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顾亦乐身上被咬的全是渗血的牙印,他皮糙rou厚,满不在乎,一门心思地扩张着那小的插不进手指的rou眼儿。    对方身体比一年半前更紧更热的多,刚插进去就吸的他三魂没了七窍。他咬紧牙关抽冷气,把人伺候舒服了才慢慢地抽动,等到有水声了才肆无忌惮地大开大合起来,用脸去蹭对方汗湿的优美的肩胛骨。    “叔叔真棒……叔叔身体好热………”    他这一张嘴就改不掉自己之前的臭毛病,总是爱说点让对方生气的词来逗他。男人趴在他身下开始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就默默地哭了,他无意中一抹一手的泪。    他把人强行扳了过来,男人瞳孔被泡在晶亮的泪水里,像是两颗圆润的黑葡萄。    对方被单墨白强jianian羞辱了那么久没哭,从春应街回来时也没哭,他离开H市时也没哭,现在却在性爱里哭的打湿了自己的整张脸。    他怎么会不爱他?秦屿是他的骨rou,融入他身体的血,他的两次生命都是对方给予的,他怎么可能不爱他?    “不要哭了,叔叔……”    少年捧着自己爱人的脸,温柔地,带着nongnong爱意地亲吻那灰白的鬓角,从眼睛到鼻梁,将那苦涩的泪水一点点的舔干净:“我在这呢。”    顾亦乐幼年时曾经跟外婆一起去庙里上香。里面的天王各个手持神器神情庄严,在森严幽静的殿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1    涉世未深的小孩哭着喊着不愿意进来,小小的顾亦乐倒显得非常的镇静。他一丝不苟地跟着外婆许愿,磕头,点香,好似真的知道这个地方的意义似的。    出来时外婆问他许了什么愿望,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她,说想让外婆的咳嗽早早康复,今年的补贴能早日下来。    再没了吗?    嗯……还想要爱我的人都得偿所愿,幸福快乐吧!    可是乐乐,你这都是给别人许愿,自己没有愿望吗?外婆怜爱地摸着自己外孙的头发,顾亦乐蹭了蹭她的手,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你们幸福,我也就幸福了呀~”    秦屿在这场久别重逢的性爱后精疲力竭,很快就侧卧着睡着了。顾亦乐听着他规矩的呼吸声,伸出手,从背后虚虚地抱着他。    无论秦屿是否下一秒,明天,或者之后后悔再跟他分开,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要对方得偿所愿,他愿意付出一切。    猴子从井里捞不到天上的月亮,却可以一直守着井边,陪着对方。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但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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