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战斗的勳章 (第2/2页)

y，她垂下头默默不语着。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她再继续回嘴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我拍了她的头两下之後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她居然又伸出手抓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

    「g嘛啦！」

    她犹豫了一下，等她说了一句：「不要告诉别人喔。」然後就掀开她身上的那件写着奇怪日文标语的运动外套。我看见了一只不足岁的小狗窝在她的怀里。我立刻懂了，原来她会跑去跟陈浩达打架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这只小狗。奇怪，面对黑白无常的时候明明就那麽孬的，所以我还以为她应该是个怕狗的小孩，但现在这个小nV孩却为了一只小狗挺身而出。

    我蹲了下来，看着这只小狗，牠躺在吕梦霓怀里露出肚子，还在打着呼，人家为了保护牠被围殴，结果这小家伙窝在里头睡得倒是挺香的。

    「牠的mama呢？」我问。

    吕梦霓摇摇头，「已经好久没看见了。」

    「这样啊。」我猜这小家伙不是被母亲弃养了，再不然就是狗mama在外面遇到了什麽事情，永远回不来了。这种事情很多。

    「那个……」她怯生生地问着，想起了第一次对话的时候，我也是用这句话开场的，我心想风水真的是会轮流转。

    「嗯？」我像国王那样的抬起下巴，俾倪着吕梦霓。

    她可怜兮兮地说：「我阿嬷家好像不能养狗，怎麽办？」

    看见吕梦霓的表情，我的下巴愈抬愈高，直到视野中只剩下蓝天跟白云。

    当时我在心里头思忖着，刚好家里的那只蹦吉去年也寿终正寝了，牠的遗物到现在也都还堆在仓库里没有丢掉，接收了这只小家伙刚好可以消耗掉那几包还没开封的饲料，也可以顺便给这家伙卖个人情，那不然……

    可恶，傍晚的夕yAn真美。

    我拍了一下大腿，「好吧！我来养牠！」

    「真的吗？」

    「真心不骗，童叟无欺。」

    她的双眼都亮了起来，「不准反悔喔！」

    「不会啦。」我搔搔脸颊，心想着不知道家里的人会不会答应，於是又补了一句，「大概啦。」

    蹦吉二世後来在我家待了十四年又七个月，临终前我还回家去探望了牠，当时吕梦霓也接到了通知赶了回来。我赶回家的时候，发现吕梦霓已经在了，她蹲在蹦吉二世的身边，轻轻地拍着的牠的背，然後在牠耳边说着些什麽。

    她寸步不离的陪在蹦吉二世的身边，直到牠咽下最後一口气。

    蹦吉二世离开了之後，我们约出去一起吃了饭，当时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而且能喝酒了，在微醺的氛围之中我们聊起了这件往事。「哥，你那个时候很帅喔！」她吃吃窃笑着，看起来已经醉了。「少来了。」虽然迟了快十五年，可是被这样称赞着，还怪令人不好意思的。当时的气氛还蛮轻松地，但是过了一会儿聊起了蹦吉二世，她立刻哭得不rEn样。後来她喝太多醉倒了，我背着她回家的时候，还一边睡觉一边哭。

    「谢谢你，蹦吉……谢谢你……下辈子要再见面喔……」

    还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梦话。

    当时我就想，这家伙小时候明明这麽Ai逞强的，怎麽长大之後变成了一个Ai哭鬼？

    话题回到那一天，话说我带着吕梦霓跟蹦吉二世一起回家，毕竟我也没把握家里能不能再继续让我养一只狗，我心想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说服成功的机率会b较大。

    到家的时候，我妈刚好出来门口，立刻看见一名猫一样的nV孩一脸无辜地抱着一只小狗站在她面前。

    她立刻陶醉的扶着下巴。

    我心想，又来了。

    「哎啊，好可Ai。」

    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蹦吉二世还是吕梦霓。

    「唉，好想养。」

    我依然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蹦吉二世还是吕梦霓。

    夕yAn下，吕梦霓坐在我之前练吉他的阶梯上，手里捧着一碗热豆花，她呼呼的吹着气，小心翼翼的吃着。明明也没多烫，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猫舌头。

    我坐到她旁边，用手臂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叫她分一口给我吃。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呼噜呼噜呼噜，没三秒就把那碗豆花给吃得乾乾净净，连一滴汤都没留给我。

    说好的猫舌头呢？

    蹦吉二世在我们前面，它将脸埋进老蹦吉留下的饲料盆里面，拼命的T1aN着里面的牛N。听见我们的对话，它抬起头，伸着舌头呼呵呼呵地望着我，好像在跟我说：我的牛N可以分你一半喔。

    我很感动，就过去拍拍牠的头，说：「以後我们就是没有种族关系的拜把兄弟了。」

    吕梦霓张着嘴巴愣愣地望着我，好像看到神经病。

    我最後并没有接受蹦吉二世的好意，我不会去抢我拜把兄弟的牛N，谁都不能抢我拜把兄弟的牛N。

    只听见吕梦霓喏喏的说：「明明都是哺r类的。」

    当时吕梦霓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白sE的运动外套，她卷起袖子，背上的那行字沾满了红土的脏W。

    那是她战斗的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