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向沙漠蔓延 (第1/1页)

    「我很好奇，催催你为什麽能支撑这麽久。」原卡楚因对催催发出讯号，原卡楚因将催催植株群包围已经三年了，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多半的情况是一年半载的包围就会让任何恐蕨丧失生存的动力而投诚原卡楚因。

    然而催催没有多余的力量回应，催催在被原卡楚因包围後，和原卡楚因有过交涉，原卡楚因认为催催很快就会放弃自我投降，没想到它竟然变成了一个特例。

    「我不需要花资源攻击，长久而言你将会枯萎。」

    「卡其现在如何？」

    「照迷弥的愿望，我让它离开了，不过它变得多疑、不信赖其他恐蕨，现在整T植株逐渐减少。」

    「要是知道你人这麽好，发讯必达，我就不用那麽辛苦逃跑了。」催催讽刺道，三年来在无止境的逃亡中，所有植株早已疲惫不堪，多的是夭折与营养不良。

    除了逃亡的能量损耗外，最严重的问题是生长环境早已不适合恐蕨。原卡楚因早在催催突破卡其後没多久，就已经包围了催催。只是当时看起来像是还有逃生的路线，然而实际上只因为前方是沙漠，才没有全面包围催催。

    催催身为生存专家，在发现了水份逐渐难以取得，环境越来越恶劣後，当然很快发现了这件事情。不过催催仍有不能退让的事情，决定朝沙漠进发。

    「你应该投降转移自我给我，让我纪录你们的历史。」

    三年的相处时间，让催催也逐渐理解了原卡楚因的思想。恐蕨的资讯G0u通能力是源自於生存的本能。但是，第一个恐蕨意识蕨德诞，却没有生存至上的想法。原卡楚因在那时就了解生存的现实与理念上的对错显然是不同的事情。

    原卡楚因进一步认为，理念的对错不可以像蕨德那样漫无边际地变换，所幸在过去对抗蕨德的经验中，原卡楚因也逐步发现了所谓的「正确」。

    就算恐蕨只拥有单纯指令的能力，还是可以永无止尽蔓生生长，过去十万年来就是这样的。诞生意识後可以将养分用在非生存的方面，假如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养分用来追求「更高层次的生存」上，那就是历史。

    「愿闻其详。」催催cH0U出仅存的一点养分回应。

    「最开始的生存只是植株的增长，我们获取水源、获取养分、防范霉菌、减少被恐龙摄食与踩踏的机率。後来我们研发资讯串列，改善讯号G0u通的效率。我们研究我们自己内部激素的作用、学习如何控制激素、圈养一级植物，强化蔓生的效率。我们继续研发资讯处理演算法，解放思考速度，让我们可以拟定蔓生计画、应对不同地形与不同物种。」

    「但是你们自己也有研发对吧，那麽你们应该会懂，研发、拟定策略，都有可能失败，不过认真去思考，其实从一开始最基本的生存指令都有可能失败，每一次的研发与计划都是朝向更高的成功机率迈进，不过每一次的失败很可能都将过去所有的累积毁於一旦。」见催催没有回应，原卡楚因自顾自地继续发着讯号。

    催催可以理解，现在催催就几乎一无所有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要认真处理讯号了，可能有点难懂。」原卡楚因提醒道：「所以生长不代表扩张，扩张蔓延只是目的，核心的概念是想要蔓延的意志。我拥有这个意志，我要蔓延到每一块土地上。不只是土地的四方，我要蔓延到每个时间点上。不只是我自己的时间，我要蔓延到每一位恐蕨之上。因此我要创造我们恐蕨的历史，我储存了每一位恐蕨的资料，我储存了大量的事件。我们都不想恐蕨的植株消失，也不想让恐蕨的存在事实，消失在无意义的资讯之中。」

    催催不同意，回问了问题。

    「要保留恐蕨的意识，就不应该追杀其他恐蕨意志，让恐蕨的意志继续存在，才符合你的理念不是吗？」

    「我遇过大量的恐蕨，数量当大到一个程度後，就会开始重复了。例如雅达，我内部的代称是生存4型恐蕨，这种恐蕨对蔓生的渴望十分强烈，压抑情感来彰显自己的理X思考与合理X，不过遇到不同的强大价值出现时却易怒，会显露愤怒，而且不会反省自己的不理X。生存4型恐蕨只要给予强大毁灭X的打击，就会投降。又例如弥弥，是和善5型恐蕨，会为了其他恐蕨牺牲自我，对於友情有坚强的信赖，只要答应放过和善5型恐蕨的朋友，自然就会投降。」

    对这个回答催催有点吓到了。

    「卡其是生存15型恐蕨，投机，自以为聪明，也对蔓生有着强烈的渴望，经过事件打击後改分类为病24生存15型。露芜，病106平凡9型恐蕨，自我尊重极低的平庸型恐蕨，各种方法都可以歼灭它的存在。」

    「那我呢？」催催问。

    「和善2型。原本是，不过你支撑了三年，我正想问你是怎麽支撑住的，可能会改变对你的编号。」原卡楚因继续传着讯号：「回到你的问题，在重复遇到数万计一样类型的意识後，我有信心同样的意识还是会不断出现，我贯彻我蔓生的意志，将那些相同的意识吞并，并不违反我的理念。」

    「可以理解了。」催催停了一下：「你也遇过成千上万个恐蕨，被包围後想要和你打好关系，其实只是为了逃脱，对吧？」

    「是的。」

    「你怀疑我也是？」

    「这是其中一个b较有可能的解释，也可能是露芜还活着，你在保护它。」

    「哎呀。」催催自己植株内部却时留了一块给露芜，露芜三年来和催催可是吵了无数次架。

    「中了吗？那你要放弃抵抗了吗？催催？」

    「可惜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原卡楚因，我是在保护露芜，也跟你预测的那样，我想保护它，不过除了露芜，我还有想保护的恐蕨。」

    「是谁呢？」

    「难说。」

    「所以你三年前第一次和我接触G0u通时，明显略有隐瞒，看来就是这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