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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拜神,拜Y,拜祂,拜他 (第2/2页)
为家主的白秦后一败涂地。 然而这也只是借口罢了。 他逃走的真正原因,是在小时候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 米色的小屋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和母亲散落一地。 白安琳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指挥,“这个……我要这个!你下刀轻点啊,不能这么切!” 李承绝见白秦抹了把被血溅到的脸,往门口看过来。 一瞬间,白秦似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有想把手里的刀子藏到身后的意思,然而旁边的大人催促道,“你们下午还有训练,不要拖拖拉拉的。” 白秦顿了顿,在李承绝面前从女人脸上,完整地挖出一颗湛蓝的眼珠。 白安琳欢呼一声,“哥你真好,我要把它挂在我的刀上!” 李承绝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具体是如何失控的,反正就是嘶吼、质问、冲过去被大人拉着不能动弹。 “你父母背叛了我们,这是下场。”大人说。 白安琳被他看着,连忙把眼球装进小袋子里揣好,不屑地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的。” 幼小的他摇头,哭着乞求他最好的玩伴,“不要这样对我mama……还给我……” 白秦眨了眨眼,疑惑地说,“你mama已经死了。” 似乎在他眼里,这个生命彻底消逝后留下的壳子已经毫无意义,那么完整与否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仅仅因为白安琳缠着他撒娇,他就答应了她的“礼物”索要。 白秦见他哭得撕心裂肺,想了想,把自己做的黑漆漆的小水壶塞到他怀里,还带着血的余温。 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有我们呢。” 李承绝呆呆地望着认真安慰他的俊朗少年,那只摸他的手上沾满了他父母的血。 大人在一旁不满地说,“都十几岁了还这么脆弱,该懂点事了。” 李承绝往后踉跄两步,夺门而逃。 白秦注视他崩溃的背影,问道,“我做错了吗?” 大人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处理了他的父母,他肯定会难过,不过他会理解你的。” 白秦沉默了一下,扭头问白安琳,“先还回来吧?” “啊?哥你偏心!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欸,我才不还!”白安琳愤怒地剁了剁脚,一张小脸拉得老长,“凭什么他哭了你就向着他啊?我再也不理你了!” 白秦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看起来很痛苦。” 厚重温暖的大掌放在少年头顶,“家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他的,毕竟这孩子资质不错。你没有做错什么,甚至留了他一命,为什么要愧疚呢? “他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他会理解你的。” 李承绝背靠门板,心想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跑得远远的呢?如果他不知道他是因为白秦活下来的,他能不能更心安理得地恨他? 十九岁那年,他输在了白秦手里。一场毫无悬念的博弈,一次毫无意义的挑战。 这次满盘皆输,只教给了李承绝一个深深的道理——白秦是对的。 白秦是对的,白秦做的就是正确的,谁都不能质疑,谁都不应该质疑。质疑者如他,在白秦的指引中,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 然而白秦沉静地注视他,笃定地说,“你还是恨我。” 李承绝又哭又笑,跟几年前一样高吼,“怎么会呢,你是对的啊!你才是对的,不要可怜我的愚蠢,你不该同情我!” 白秦叹了口气,只要不妨碍到家族,他是不会杀他的。 “第一,你的父母背叛家族,证据确凿;第二,你可以恨我,毕竟人是我杀的,但不要做影响家族的事,譬如给我添麻烦,”他在上位者的位置俯视李承绝的丑陋,冰冷如斯,“第三,如果你有实力,就杀了我,取代我,没有就闭嘴。要么来帮忙,要么走人。” 在李承绝眼里,白秦这样的态度,令他憎恨自己的狭隘。 他跪拜神明,苦求宽恕。 白念筝听着听着,忍不住插嘴,“可父亲并不是什么完美的神啊……” “他就是!他必须是!”李承绝愤怒地揪起他的领子,咆哮道,“如果他不是,那我们对他的服从算什么?我们对他的奉献有什么价值?谁都爱他,他是完美的,他是不会犯错的!” “别把这种东西叫爱,”白念筝听不下去地挣开他,厌恶地说,“你们把他捧上云端,逼着他怎样都要回应你们,以报答你们的虔诚。你也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的憎恨,就自我洗脑而已。” 在白念筝眼里,这些人把家族视为信仰,把白秦视为信标,要求一个活生生的人活成一个符号,一具神像,诚惶诚恐地跪拜,毫无负担地索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过,想想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认为白秦是完美的,坚不可摧的,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吗。 看来,风照影跟着白秦这么多年,知道这个家族是什么,才会决定选择这种方式破坏家族和白秦间的关系。现在,他也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白念筝已经不想跟他聊下去了,只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按他的描述,估计白秦在心里藏得那么深的家伙也不是他。 他们这些人自然不配谈什么干不干净,对错聊下去也不过罪人满地,顶多是地狱下几层的区别。 但他还是怀着深切的恶心,希望这个鬼家族早点爆炸,把那些对他父亲怀着爱意的家族成员统统炸个稀巴烂。 李承绝的下一句话止住了他的脚步,“你不是来买我的手稿的吗?” 白念筝转身重新面对他,那双暴躁的眼睛似乎短暂恢复了平静,森冷地盯着他,咧开个阴沉沉的笑。 “跟我来吧,你有钱我就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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