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行科与第一次的选择 (第1/1页)

    阿承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跟着林子晴和那位西装男走出了家门。他只来得及跟爸妈胡乱掰了个理由，说是朋友介绍了一个不错的技术交流机会，要去外面培训几天。

    他爸妈虽然担心，但在看到西装男出示的一个印着官方钢印的伪造文件後，也只能叮嘱他万事小心。

    一辆黑sE的七人座休旅车，静静地停在巷口，车窗贴着深sE的隔热膜，看不清里面。西装男恭敬地拉开後座车门，林子晴毫不客气地一PGU坐了进去，并用眼神示意阿承跟上。

    车内冷气很足，与外面的暑气彷佛两个世界。车子平稳地发动，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

    阿承坐在真皮座椅上，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绑架了，但绑匪偏偏又是来「帮」他的。

    「还在想你爸的事？」林子晴抱着x，翘着腿，一边滑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问道。

    阿承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乾涩：「那……那到底是什麽？为什麽会附在我爸身上？」

    「就说了是残Hui。」林子晴终於放下手机，难得耐心地解释起来，「低阶的怨念T本身没有智慧，就像一滩脏水。你把它拍散了，水花会溅得到处都是。当时在牛r0U汤店里，你爸因为担心生意，情绪最低落，自然就成了最容易被附着的目标。残Hui会慢慢侵蚀人的JiNg气神，让人变得暴躁、忧郁，久而久之，身T就会出问题。普通人只会觉得是运气不好或压力太大，但其实是无形的能量在作祟。」

    阿承听得心惊r0U跳，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份「工作」背後，承担的是多大的责任。

    「菜鸟，听到了吗？」王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代天巡狩，从来不只是打打杀杀。每一次出手，都要考虑後果。神力是双面刃，能救人，亦能因你的疏忽而害人。」

    阿承沉默了。牛r0U汤事件的些许得意，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後怕。

    「那……你们是……？」他看向前面开车的西装男，又看向林子晴。

    「就如名片上写的，【内政部-特殊信仰民俗文化协调科】，简称【神行科】。」林子晴说道，「你可以把我们理解成一个处理特殊灾害的单位。当某地的负能量浓度超标，可能会生成Hui物时，我们就会介入。而像我们这种被神明选中的人，就是外勤人员。」

    车子一路行驶，最终却不是开往什麽政府大楼，而是在台南市区一栋看似普通的商业大楼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西装男领着他们，走进一部需要刷卡感应的电梯，按下了不存在於面板上的「B4」楼层。

    电梯向下运行，阿承感觉到一GU轻微的灵力波动。

    「叮咚。」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阿承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大了。

    眼前根本不是什麽办公室，而是一个融合了现代科技与传统庙宇风格的巨大空间。挑高的天花板上，符文构成的金sE线条如电路板般流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远处有几个像是道士又像是工程师的人，正对着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巨大香炉C作着电脑。空气中弥漫着一GU淡淡的檀香味，以及……咖啡味？

    许多穿着不同服饰的人在这里来来往往。阿承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肌r0U男，背後竟扛着一柄巨大的关刀的灵兵，正和一个穿着旗袍的古典美nV说笑；一个穿着外送员制服的小哥，正闭目养神，手指间却夹着三炷发光的香。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或强或弱的、属於不同神明的气息。

    这里，是神明在人间的「办事处」。

    「欢迎来到【神行科】-台南分部。」林子晴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被吓到了吧？菜鸟。」

    她领着阿-承穿过大厅，来到一个挂着「新人指导室」牌子的房间。房间里很简洁，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坐吧。」林子晴坐在他对面，将那支粉红sE的自拍bAng放在桌上。「在你正式登记之前，有些事必须跟你说清楚。」

    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成为代行者，意味着你的人生将彻底改变。你会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危险，也要履行普通人无法履行的职责。这不是儿戏，每一次任务都可能受伤，甚至……Si亡。」

    她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阿承的眼睛：「【神行科】会提供你必要的训练、情报和後勤支援，你完成任务也能获得相应的功德，可以用来兑换资源、强化灵兵，甚至请上面的大神帮你办点事。但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

    「现在，你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选择机会。」

    林子晴的身T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可以选择忘掉这一切。我们会请合作的月老帮你斩断与神明的这条线，再请地藏王的人帮你洗掉这段记忆。你会变回那个修机车的陈奕承，继续过你平凡的生活，烦恼着奥客和未来的出路。那些Hui物、那些危险，你再也看不见，也与你无关。」

    「或者……」

    她拿起桌上的自拍bAng，轻轻一按，粉红sE的bAng身发出柔和的光芒。

    「……你也可以选择，拿起你的武器，不管它是扳手还是马桶刷，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踏入这个你从未想像过的世界，为了保护你珍视的日常而战。」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头顶符文灯光运转的微弱嗡鸣声。

    阿承看着眼前的林子晴，想起了父亲脖子上那骇人的灰黑纹路，想起了牛r0U汤店里重获的温馨气氛，也想起了王爷那句「神力是双面刃」。

    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从他看到那个影子怪物的那一刻起，从他选择挥出那一扳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深x1一口气，抬起头，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超越同龄人的坚定。

    「我……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