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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送外卖送到前男友家  (第2/2页)
?这个小的蛋糕是同一家店买的,我用上面的奶油把这个大的修好。几分钟弄完,不会耽误您的事。”    年轻男人皱眉,犹豫片刻后道:“你会?”    宋眠满脸真挚:“嗯嗯嗯。一定修得漂漂亮亮,和商家做的一模一样。”    青年又朝身后望了一眼。    “那进来吧,快一点。”    精装的公寓很新,没什么人气,有些家具上还裹着塑料薄膜,甚至没有拆封。空荡荡的餐桌上摆着一摞瓷碟餐盘,旁边放着几提外卖盒子,看样子是把一桌子菜都打包了回来。    这家人一看就是才搬过来。    开得很低的中央空调让宋眠一个激灵,他收回视线,盯着脚尖,跟着青年像只灰溜溜的老鼠钻进厨房,洗了洗手,将红丝绒蛋糕大卸八块,用勺子当刮刀,往大蛋糕上涂。    盯了他几分钟后,青年去了阳台上接电话。    宋眠头也不抬,继续涂涂抹抹,总算将蛋糕修补得差不多恢复了原状。正专心致志将最后一个巧克力片扶回原位时,背后的玻璃门发出推开的声音。    “已经差不多了,您看看这样行不……”    宋眠笑着回头,撞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看清来人的瞬间,他脸上讨好的笑瞬间僵住,手中的金属勺跌落,掉在蛋糕边缘,把软塌塌的奶油砸得四处飞溅,一路弹跳着摔到地上。    到处都是飞溅的奶油,蛋糕也彻底毁了。宋眠站在原地,恍若未觉,直勾勾望着眼前阔别多年依旧熟悉的脸,瞳孔急剧缩小。    怎么会是陆宵?    他不是、出国了吗。    哦,对,已经五年了。念书也该回来了。    宋眠想逃,可陆宵站在对面,堵住了所有通道。他穿着棉质白短袖,黑色休闲裤,刚好露出喉结和小臂,肩膀上搭着的白毛巾还是湿的,应当是刚洗完澡。额前发尖沾水湿成几缕,多的水滴直往下滴,顺着凌厉流畅的下颌线汇集到颈上。    阔别多年,他长高了好多,从前宋眠的头顶刚齐他眉毛,如今却只到鼻子以下。    陆宵垂下眼,目光扫过宋眠、橱柜、那个有着两个奇怪耳朵的头盔,最终落到了变形的蛋糕上,浓眉微拧道:“是你。”    干净的皂香涌向鼻尖,宋眠咬紧牙关,低下头看着自己罩在肥大鞋套里的脚,皱巴巴的裤子,和粘在身上的短袖工作服,一股灼热血液直向上涌,烧得他面红耳赤,无比局促难堪。    他曾经高高在上,嘲笑过陆宵是下水道里的垃圾,就该一辈子在烂泥里打滚。    可现在,是他浑身狼狈、臭到发馊,出现在陆宵面前。    宋眠埋头盯着地板,好像那上面能突然冒出来一条缝,让他钻进去。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你回来了?”    “嗯。”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就在这时,之前穿白衬衫的青年从阳台上走了回来,看向陆宵:“你们认识?”    “高中同学。”    不是的。    不止是。    青年有点惊讶地看着宋眠,探究的目光像烙铁,在宋眠皮肤上留下一个洞。他耳朵里嗡嗡直响,听不清两个人在一问一答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那个头盔上的耳朵,突兀不已的支棱着。    这是陆宵的新男友吧。    他站在这里,就像干净的黑色地砖上那些雪白的奶油点子一样。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眠的心像烂糟糟的蛋糕,平滑如镜的奶油被搅乱,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芯。他手脚发麻,低垂着脑袋,掏出兜里皱巴巴的纸巾,蹲下身使劲擦拭着地面,梦游一样端起蛋糕往纸盒子里塞,不停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弄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您申请退款吧。不打扰了。”    怀里的蛋糕盒子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抽走。    陆宵把盒子放在了垃圾桶上,面无表情地说:“不需要。扔了就好,不用退。”    “哦。好的。你们有拖地的吗?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不用。”    “那、那……我帮你们把垃圾扔了。”宋眠低下头小声道,重新抱起蛋糕盒,提起垃圾袋,和陆宵擦肩而过,喉结滚动,一句“生日快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抬头笑笑:“能打个好评吗?”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层层变换,宋眠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目光呆板,走到单元门门口时,一道响雷炸开,几秒之后,天上下起瓢泼大雨来。    他捧着蛋糕,坐在单元门的台阶上躲雨,一辆高级轿车开过,漆黑的车窗上倒影出苍白的脸。    渐渐地,地上积起水,又一辆车经过,哗啦一声,车轮卷起水,溅了他一身泥。    宋眠的肚子发出一串响声,他抬头看着对面高楼亮起的一个个小格子,把盒子里的蛋糕取了出来,咬了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了老板娘送的两只蜡烛,插到了蛋糕上,用打火机点燃。    莹莹烛光,照亮宋眠的脸。    “生日快乐。”    宋眠对着空气说。    他和陆宵同一天出生,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今天的陆宵,和另一个人男人在一起。他们会在一起吃饭,同居,甚至zuoai。    陆宵也会抱着那个男人,吻他,郑重而虔诚地说“眠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吗?    宋眠眼底发热,心底发酸。    他吹灭蜡烛,将蛋糕三五口塞进肚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直到这时,高楼之上,站在窗边一直凝视着他的人影终于将窗帘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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