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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吻颈(她唇角沾了桂花蒸糕的白丝蓉,成了最后一道佳肴)  (第2/2页)
茶水,留下一滩尚有余温的渍。    容意微皱着眉去提吊壶,又忙碌移开几碟浸了水的rou酥点心,抽纸巾擦拭餐桌。    陈素倚在梨花椅上,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她肩骨天生秀窄些,第一颗扣子打开,便总显得衣领更加宽松。    几缕长发落在肩前,香肩半露地笑声清脆。玉山绵延似的锁骨随着身体颤动,卧着两边白嫩骨窝深深凹陷下去,仿佛能装载月亮的清晖。    容意伸出手去,两根指尖把陈素快滑到臂膀的衣领掀回来,目似深潭,遮得严严实实,才把视线移向她的脸颊。    “幸灾乐祸啊。”    陈素眨了两下眼睛,弯着唇说没有呀,“是你先勾引我的。”    容意在心里翻检这句话,细细地咂味,不由得笑了几下,满是无奈。    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他唤来人重新上了几碟点心,热水正在炭火泥炉上等着沸腾。再烫茶具,茶夹抓杯、洗茶,冲茶。动作流畅优雅得一气呵成。    唯一的不完美是他手背烫红的一片,冰敷过依旧显眼得很,艳嚣的茶花般烂红,蜕了层皮似的。    就像烫在陈素的心房上,每一眼,心里都柔软塌陷一小块。    刚才上楼时碰到个从厨房出来的伙计,左右拎着两个大铜吊壶甩大锤似的不知道赶去哪里。    其实店员平时不走这通道,大概没想到二楼这么早有客人,只这一次抄近道,风风火火冲到回廊拐脚,险些就跟陈素撞上。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陈素那一瞬脑袋空白得像是停止读档了是本能反应;容意拉她进怀里下意识拿手挡她身后guntang的铜壁也是本能。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如果说,一生当中有哪个瞬息需要费力追溯,依然不能回忆清楚每一个细节,对陈素而言,大概就是这一刻了。    跌入温暖的怀抱和旁人惊扰的喧嚣,在这一刻,是身后那双手为她隔开两个世界,让她在安然的那一头静守,她回不了头,也看不清晰。    陈素没有再笑,让他把那只受伤的手伸出来,托在自己手中再细细地察看。    垂眸时,看那斑驳的一块,灼烧着陈素的痛觉神经。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任由陈素再如何缺乏警觉,都是无法忽略的事实。    那时,她心底已有一个清晰的轮廓。在认识她之前,王大志的腕骨处戴的不是每次见面为她准备的精致发圈,而是百达斐丽、江诗丹顿,再不济也是宇舶。    她小心翼翼,低头轻轻吹了几下:“还痛吗?”    容意颇为享用,笑着佯怪:“嗯……不好说。要不你再吹吹?”    陈素说:“你几岁啊?把我当老妈子了呀?”    容意倒也有些哭笑不得,“别说。你刚才的眼神真有些像我妈。要不,你还是亲亲我得了,一样镇痛。好不好?”    陈素的酸涩一下子泡泡似地被戳破,皱成苦相的脸一点点笑开,破涕为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无赖呢?”    容意伸出另一只手轻捏下她的脸蛋,眸色与他的动作都是如释重负的温柔:“终于肯笑了,多怕我哄不好。跟你没有关系的,素素。所以,不必自责。”    陈素想,人只有这一辈子,总要点缀一次离经叛道吧。    从一开始,她真的不相信王大志只是来单纯相亲的。可那又如何?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人再差,也顶多是处心积虑,花花公子玩弄感情,或是个手段厉害的骗财骗色。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这场爱情游戏如果时刻都要问现实,是进行不下去的。陈素告诉自己,就这样吧,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输得起。    她执着他的手,在那手背的伤上俯唇轻轻一吻,像是对多年前那封信的回应。    “大志,我也喜欢你的。”    前路明明迷障,明知错觉也沦陷。实在是经受温柔,难守心动。    “喜欢猫?”下楼时,容意依旧牢牢牵着她的手。    “喜欢。”    “它叫肥橘。”想起咖啡馆里她移不开的目光,开口道。    “下次,来我家看它吧。”    下次,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陈素看着车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是已经缓慢流动起来的城市气息。    想到网上很流行的一句话。    一个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引诱标的物回笼。    “嗯。”她应下这入笼。    其实,这时她尚知意味着什么的。是到后来,身体如一爿扁舟落在风浪里被曳得死去活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被欺骗后的委屈愤慨。    不是有些,是无穷无尽如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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