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金丝雀自己回来了_第13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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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第1/1页)

    有了程斯皓的话,苏木赖床赖到中午才起,结果听管家说,程斯皓压根没起。

    他一个人吃完午饭,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闲逛。程斯皓家里的装潢风格少见且大胆,美索不达米亚装饰配合高穹顶室内设计,金箔贴片丰富多变,顶格在审美天花板上,用富丽堂皇形容太俗气,每个房间都透露着宏伟而古老的神秘色彩。

    不论这样的风格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程斯皓既能把它用到家里来,就说明他是认可的。

    或许程斯皓清楚家里每一个设计、每一样摆件的来历,但是程斯皓不在,苏木就只是坦荡地在两步之外看看,否则碰坏了什么,说不清也赔不起。

    苏木走到架子前,指指上面的一本票夹,向正在侍弄花草的管家询问:“我,我可以看这些吗?”

    管家抬头,迷茫地应道:“不要弄坏就好了。”

    苏木踮起脚尖,把票夹拿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翻阅。

    票夹里不全是音乐剧、舞剧票根,还有一些博物馆特展宣传册,活页里塞满以后,塞不下的就随意地夹在页码之间,程斯皓的个人爱好和经历可见一斑。

    值得说道的是,票夹里有几张拍立得照片。跟演出结束后在演员通道口蹲来的蹭照大不一样,这些拍立得都是在幕后拍的,苏木还认出了联邦芭蕾舞团的男女首席,而且从程斯皓的表情看来,他们甚是熟稔。

    管家泡了一杯红茶放在苏木面前,苏木把票夹反过来问管家:“程先生也喜欢看剧吗?”

    管家平淡地说:“是,他跟好几个着名剧团的首席都认识。”

    苏木垂下头:“哦。”

    他也爱看剧,可剧院本身又是很商业化的存在,看剧的成本比看电影海了去,他的见闻在程斯皓面前大约不值一提。

    管家仿佛看出了苏木的心思:“程先生经常会收到剧院赠票,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问他。”

    这等于是让苏木自己开口管程斯皓讨要。

    苏木就是太实在,程斯皓愿意给什么,他便收着,让他向程斯皓索要,他怕自己开不了口:“这样好吗?”

    管家无所谓地说:“不要紧的,剧院不会只给一张,有时候程先生自己不去,也是随便送人的。”

    剧院里一个好位置动则上千,然而实际情况是,即便程斯皓把票送人,大概率也只是换来一句敷衍的口头感谢,人也未必真的会去,所以这票也浪费成习惯了。

    正所谓想看的人不好意思要,有票的人不一定想看。

    “你们在说我什么?”

    程斯皓懒散的声音从楼梯上响起,苏木和管家噤了声,不约而同朝他望去。程斯皓已经睡醒了,正正经经地穿着一身休闲装,两手插在口袋里,散漫地靠着扶手下楼。

    见两人不应,程斯皓挑眉,轻佻地催促:“嗯?”

    机会就摆在面前,但是苏木头皮发麻,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出息到连几张剧票都要惦记,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又扭头向管家求助。

    “奥,”管家见惯了,委婉地暗示,“也没什么,苏先生喜欢看剧,我们刚刚在说,程先生也喜欢。”

    程斯皓点点头,也不知听懂潜台词没有,浑不在意地朝管家摆摆手,让管家把客厅留给他们。

    苏木把票根原样插进票夹里,合上票夹站起来。

    “坐吧,”程斯皓在苏木身边坐下,兀自倒了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苏木蹙眉:“什么事?”

    “读书的事。”程斯皓理所当然道,“我既然要供你读书,总该知道基本情况,对不对?”

    苏木不愿意和盘托出,被动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就以昨晚的状态来看,苏木是忌讳坦白学校的,程斯皓迂回问道:“你读到哪个阶段了?”

    苏木说:“读博。”

    “什么专业?”

    “生物制药。”

    “硕博连读?”

    “不是,硕士毕业了。”

    一问一答来得快,程斯皓挠挠鬓角,苏木今年26岁,学业顺利的话,这个进度完全正常。

    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一个家庭既能把孩子供到硕士毕业,又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涉足在有辱斯文的灰色产业里?

    程斯皓犀利地问:“硕士毕业什么工作不好找,你为什么去俱乐部?”

    苏木眼神闪躲了一瞬,借口信手拈来:“生物制药本来就是天坑不好就业,而且那些公司和研究院看我是omega都不要我。”

    这肯定是原因之一,但绝对不是根本原因,程斯皓拆穿他:“我想听实话。”

    苏木不擅撒谎,挤牙膏一样,半天挤出一个干瘪的理由:“那些工作没有anthrill的报酬高……”

    程斯皓侧身倚靠在沙发扶手上,悠闲得就像把老鼠逼到绝路的狸花猫,且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那即使你博士毕业,也还是要面临找工作的困境不是吗?你总不能为了拖延一个困境的到来,提前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吧?”

    “我……”苏木屈辱地在下唇上咬出牙印,破罐子破摔道,“我除了读书和卖yin什么也不会!”

    程斯皓错愕地睁大眼睛:“你管你现在的状态叫‘卖yin’?”

    硬要这么说,那也没错,可是人都需要一块遮羞布,让游走于道德准线之外的行为看似合理化,苏木的口无遮拦既不能掩护他的羞耻心,又撕破了程斯皓的脸皮。

    “对不起,我不是骂你,”刚才太冲动了,苏木急得眼泪开始打转,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很感谢你把我捡回来,我也瞧不起我现在这样,但我只是想把书读完,过回我原来的生活。”

    且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凭床上那点见不得人的交情,真有苦衷程斯皓未必不管,但是他这个不识好歹的样子让程斯皓失望极了,好像让他说实话,比苦衷本身更有罪。

    程斯皓无趣地站起来,单方面开启这段对话,又单方面结束这段对话:“你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吧。”

    苏木深深吸了口气,自知把话说重了:“程……”

    程斯皓置若罔闻,上了楼,一直在书房里待到傍晚,管家敲门给他送茶点。

    “程先生。”

    程斯皓淡淡地说:“进来。”

    管家反手关上门,把托盘放在程斯皓手边,低声询问:“需要我安排人去给苏木做背调吗?”

    程斯皓想了想:“没必要。”

    “他似乎有事隐瞒,会不会招惹麻烦?”管家的担忧不无道理,任谁在家里埋个定时炸弹都不合适。

    但是嫖客管娼妓的事情做什么?就一出来卖的,好睡就行,不该问的别问。

    程斯皓玩味地扬起嘴角,不屑道:“那是他的事情,要招惹麻烦,也是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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